张长玲也满面欢喜地说:“看玲玲说这啥话!你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还害得你给做饭,我一家子倒成了客了。”玲玲道:“我学手呢,做得不香。”然后方抬头看了瑞年一眼:“你咋瓷的!站那弄啥?还不赶紧坐?真当你是客呀?”瑞年便急忙坐下。
郭德旺首先动了筷子,夹了一块烧茄子放进嘴里,刚嚼了几下,就面露欣喜之色,连说好吃。其他人便纷纷动了筷子,都对玲玲的厨艺赞赏有加。玲玲把脸微微一红,笑道:“我其实不太会做。在我屋,都是我妈做,我也只是给烧个火弄个啥的。今儿算是第一回正儿八经炒菜。”银花笑道:“玲玲就是心灵手巧!第一回做菜都这么香,以后做的回数多了,那还得了!”李玲玲心里十分得意,嘴上却说:“银花姐,你笑话我!”
吃了半会后,郭德旺说:“山娃子,玲玲今儿是稀客,金花也回来了,你咋不知道招呼人呢?把那瞎瞎酒给倒一点嘛。”郭达山便急忙起身去了里屋。玲玲本想说她不敢喝酒,想了想却又没说。不多时,郭达山一手提着铜酒壶,一手攥着几个铜酒盅出来了,边往桌旁走边说:“这是今年过事剩下的酒,劲不太大。”郭德旺道:“咋那么多尴话呢?酒温了没有?”郭达山说酒在灶洞里温过了。
郭德旺嗯了一声,从走到桌旁的儿子手中接过酒壶,却又递给瑞年说:“瑞年,你给咱筛酒。”
李玲玲却急忙站起身说:“表爷,今儿我给咱筛酒,我一会儿还有事情问表爷呢,所以,我一定要把瑞年的这个权给夺了!”说话间,已欠身从瑞年手中提了酒壶。她先给郭德旺端了一盅酒,然后又给郭达山两口子、金花姐妹仨一一端了酒。轮到给瑞年端酒时,她却说:“瑞年,你先给我倒一杯酒,然后我还有话要说。”瑞年便依言从她手中接过酒壶,筛了一盅酒端给她。玲玲将酒抿了一下,又将酒盅递给瑞年道:“辣得不行,剩下的你替姐喝了,甭嫌是把把子。”看着瑞年把酒喝了,玲玲笑道:“表爷、表叔、表婶。现在我说个事情。瑞年话少,多半没给你们说过,其实我跟瑞年早就拜了姐弟了。我屋就我一个女子,我没个姐姐妹妹,怪孤单的。所以我想,如果表叔表婶不嫌我讨厌,我今儿就拜个干大干妈,给你俩当女子。”
一桌子人都愣住了。郭德旺反应快些,愣神片刻后便笑逐颜开说:“我先把你这个孙女认了。”玲玲便甜甜的喊了声“爷!”……
既然认了干大,郭达山便让瑞年以后叫玲玲“四姐”,不准再直呼其名了,又让玲玲回去跟她大她妈商量一下,挑个日子过来给他和长玲磕个头,干亲就算是确定了。如果她父母不愿意,今日的话就算一风吹了。玲玲急忙说,她大她妈啥都听她的,肯定愿意。
然后,一边喝酒吃饭,玲玲就趁便向郭德旺问起了郭家以前的故事,郭德旺少不得一一告诉了。
吃毕饭后,瑞年因要去温麻子家量衣裳尺寸,玲玲便要跟着去,说她刚好有事情要跟温麻子说。她又跟金花说,她想把捡儿领着,晚上搂他睡觉,金花刚好打算明天早上回去,正担心明日早上捡儿粘人,要么她走不脱要么捡儿留不下呢,因此见玲玲如此说,她满心欢喜,立即就答应了。
于是,瑞年、玲玲二人领着捡儿,一路欢笑着去了王家堡子,不提。……
与玲玲、瑞年二人分别后,张红缨又颠来倒去的想了一路,总觉得玲玲与瑞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这次回来,前前后后又要呆很长时间,如果任由她与瑞年这样相处而不闻不问,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样的话,岂不是毁了玲玲,也让衍荣的一片心思白费了?因此便跟衍华商量再三,决定中午饭后一定要去四叔家一趟,就衍荣和玲玲的事好好跟四叔沟通沟通。
因为心中有事,吃饭时,红缨就没有什么胃口,仅吃了少半碗米饭,就放下碗筷不吃了。嗽了口后,她便急急忙忙跑去喊衍华去了。
她跟衍华来到汪耀全家时,他们家也刚刚收拾完碗筷。一家人全在堂屋里呆着。汪明顺拿着本手抄的书坐在山墙下看。耀全她母亲汪张氏正给绕在膝前的两个重孙子、一个重孙女(衍宝的娃)讲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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