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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辜负
1
“嘘，你看！”
“呵！不就一片竹林吗？”
“它可不是一片普通的竹林，有时间我们带上书一起去逛逛吧？”
“亲爱的，那就等有时间再说吧！”
“今天不行吗？”
“今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
“超，你是不是又要去上网？”
“就算是吧！”
“我们都大四了，你能不能误点正业！”
“你务正业不就行了，我可不需要你操心。你要看不惯我这游手好闲的人，咱分手也行！随你便吧！”
“你……刘超，我是怎么得罪你了，每次都是这样，你要这么讨厌我，那分就分！。"豆大的眼泪从肖琪脸上滚落下来,她抹着泪跑开了。
刘超跟肖琪是从大二开始谈恋爱的。那时候刘超还是个积极的文艺青年，肖琪也是一个爱逛图书馆的傻白甜，两个王八看绿豆，一时看对了眼。
不过这日子过久了，难免不会无端生出些间隙。
自从刘超迷上了游戏，两人甜蜜的生活便一路开挂。
肖琪想不通，曾经那个自信满满，积极向上的刘超哪里去了，他怎么就迷恋上了游戏？
自从迷上游戏，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接踵而至，旷课，挂科，外债，现在扳着指头数数，已经连挂了十二门课程。眼看就要毕业，像这样的情况，再不抓紧，极有可能要留级。肖琪为此心急如焚，却又一筹莫展。
她多次提醒他，游戏要少玩，加把劲儿赶紧把落下的课补上，这才是头等大事。每次提到学业，刘超都要同她大发雷霆。
刘超出生农村，父母都是地道的农民。所以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也许他背负的期望太大，现实又太多无可奈何，生活的不如意以及对未来的绝望，游戏便成了他麻痹自己的精神食粮。
刘超刚入校时，是一个非常节省懂事的孩子，为了贴补家用，常常一个人单枪匹马到处找兼职，日子过得比谁都苦。
因为不善言辞的个性，生活上受些打击，常常闷在心里。
听说有次他去面试一个当家教的差事，遇到了一个奇葩家长。
面试时，老板正在酒桌应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板才开金口，说:“来，自我介绍一下。”
他便开口，自我介绍。刚一介绍完，同桌的老板们都纷纷大笑起来，有人说:“普通话都讲不好，当啥家教啊！回去先学学说话。”
站在旁边像个奴才的刘超，囧的面红耳赤，他说:“您们不要招数学老师吗？”
“招数学老师是没错。我们既然出钱，肯定是要请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人啦，就你，普通话都讲不标准，说话还结结巴巴，谁能放心把自己孩子交给你呢！”
刘超一听觉得没戏，正要走，谁知另一个老板说:“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先给我们大家用你家乡话唱首歌，一首100块，唱10就是1000块，唱不唱？”
当时的刘超，愤怒加惭愧，他转身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会唱！”便匆匆离开了包厢，就在出门那一刻，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土包子！”
为此他发誓要学好普通话，他也挑灯夜战努力练习过，却没有收效，而且还费时间，便不再坚持。也许上网就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同是农村出来的肖琪非常同情，理解刘超，深知农村孩子走出大山改变命运的不易。很想帮助刘超让他迷途知返，然而这个任务却是难上加难。
争吵过后，刘超便再也没见过肖琪，他天天待在网吧，成天泡在游戏中意图寻找刺激。
肖琪让刘超陪她去的那片竹林就在学校的东南角，那里长满参天楠竹，顺着山体缓缓向上直达苍穹，它有一个非常浪漫的名字叫情人林。
虽然它的脚下筑着高高的铁栅栏，但依旧阻挡不了情人们热情的脚步。
那里的栅栏早被撬了个洞，不管春夏秋冬，天晴下雨，总有一些情侣为了寻求浪漫，穿行在这些茂密的竹林间。
刘超从没带肖琪去过传说的情人林。他觉得美好的东西其实就是人自己的念想，一直活在念想里，就会一直美好下去。因此那片林在他心里总是神秘而美好。
2
那一年他确实没能顺利毕业。
在漆黑的夜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赵传的《小小鸟》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
从此无依无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总是睡不着
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
未来会怎样
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所有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呐
你们好不好
世界时如此的小
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
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
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
哪一个重要
无数个夜晚，空虚的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坐在网吧的休息区，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听，让泪水掩盖住内心的悲伤。
这样的温暖，他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他依稀记得父亲第一次送他到大学的喜悦和第二次给他办休学的失望。父亲穿着泥裤子，头发像稻草一样横七竖八的立在头上，一双解放鞋已经旧的看不出颜色，多么犀利。他感到丢脸，一直跟父亲保持着距离，他远远看到父亲红肿得双眼，疲惫不堪的脚步，竟有些麻木不仁。
如果父亲能放下身段，和颜悦色的同他谈谈心，保不准他就心软了。但父亲哪有那么好的脾气，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骂他，到让他内心变得更加坚硬，麻木。
他想父母真得爱过他吗，他们对自己的支持真是为了他吗？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自私的虚荣心吧。
父亲的失望，难过，痛心，都不曾让他有悔过念头，反而更激起他报复父亲的导火索。趁他给他办手续的时候，他偷偷溜了出来，找了家很偏的网吧，估摸着他们决不会找到，便心安理得的继续他的游戏。
他把自己比作海浪上的孤舟，任凭风暴多么猛烈，波浪多么汹涌澎湃，只要能裹着他进入黑暗那就是一种幸福。
3
上了n多天网后，他身上没钱了。为了尽快解决身无分文的困境，他登上了自己的QQ。目的是想看看有没有同学在线，然后顺便从他们那先借点钱，解一下燃眉之急。
QQ登上后，同学一栏，王刚的头像一直闪个不停。
刘超想，奇了怪了，王刚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大学四年他们的关系可并不怎么亲密。为了糊口的口粮，他才懒得猜，直接点开了信息。
信息点开地那一刹那，对话框里一下跑出七八条信息。他大概瞄了一眼，前面四五条是询问他在不在的信息，最下面几条，才是正而八经的事。
他细细看了下。
第一条:刘超，不管你在不在，什么时候看到信息，我都该告诉你一声，那个你辜负的女孩，肖琪出车祸了，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如果你还有点人情味，就速来s市h医院。
另一条便是地址。消息是十几天前发的。
看完消息后，刘超并不是不伤心，而且极度伤心。那些快乐时光就像自己穿越时空又回到过去重新经历一次一样。他们相亲相爱，手牵手，幸福快乐。她的笔记，她站的位置，她买的饮料，她送的衣服，她的微笑，她的等待……所有的所有，在这场恋爱里，她堪比张，而自己跟那个叛徒胡多像。她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她在默默付出，而他呢？
时光不可倒流，人生不能从来，曾经的美好早已物是人非。
他看到镜子里那个面黄肌瘦，憔悴不堪的男子伤心的不能自已。他想，最爱他的那个人去了，如今他连最起码的看望都办不到，人生到了多么失败的境地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值得留恋呢？父母不疼，人生又这么悲催，真还不入死了。他拿着领桌的水果刀出了网吧。
他连滚带爬，从后山爬进了竹林。里面枯叶满地，太阳光穿过竹叶射到地上，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猛抽了几口烟，便拿出了刀子。
他试着往胳膊上割了一刀，鲜血慢慢流了出来，这一刀并不很深，却钻心的疼。他想如果想死，就必须要加大力度才能割到动脉，否则也就只能割到皮，根本不会死人。他又尝试着慢慢加大力度，此时此刻鲜血淋漓，喷涌而出的场面不断干扰着他的决心。
若真要死在这个林子里，血腥味会不会引来野兽？尸体会不会不到被人发现就被扯的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而且衣不蔽体，赤身裸体，躺在大众面前？活着时不能体面的活着，死了也不能体面的死去，那也真够悲哀的。他收回了刀子，躺在地上茫然无措。
4
太阳要下山了，竹林的鸟儿们纷纷准备归巢，唯有风，不停歇地微微拂过他的脸颊，多么温暖。天边红霞，像晕开的水彩，红艳艳，金灿灿的。大学的校园并没有因为放假，变得冷清。一些没有回家的学生三三两两出现在校园的门口。
刘超坐在原来的地方，欣赏着眼前的风景。这里虽然幽静，但全然不是想象的伊甸园。
有趣的是那些用小刀刻在竹干上的字，读来很有画面感。什么谁爱谁，谁跟谁到此一游，谁又恨谁等等，大名的下面还有落款，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这都是情侣们的纪念。
以前他对这些小儿科行径是嗤之以鼻的，今天竟一反常态的后悔没陪肖琪一起过来转转。
刘超的肚子开始不听使唤地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他掏出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殊不知他的身旁已经堆了一堆的烟头。他躺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股树叶烧焦的味道传到了他的鼻子，他扭头看了看，发现是烟头点燃了枯叶，他想随它烧吧！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
火势越烧越旺，火苗也越来越高，他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这时，校园里一些学生可能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听着有人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三五成群钻过被撬开的栅栏就往竹林而来。
刘超不知道一股什么力量，竟让他突然翻身爬了起来，不假思索的脱掉衣服，用衣服猛烈扑打着火苗，尽管衣服被烧着了，他依旧勇猛无谓，顽强不屈。
赶上来的同学们都学着他的方式，脱了衣服，用衣服拍打着。
火苗越来越小，在消防官兵未来之前，二三十个学生成功扑灭了大火。
他想自己差点就酿成大祸了，幸好现在局面已经控制住，否则自己绝对是吃不了的兜着走。
此刻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焦灰，一个个就像挖煤的矿工。大家都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尤其是站他边上的那个小女生，她说: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提前赶到，这损失可就大了。
他们哪里了解这其中的愿为啊！
他跟着他们一起来到校园，洗了脸，吃了饭，而且还一起打了会篮球，心情舒服多了。
这时校园来了三四名警察，应该是来了解失火情况的。
到了刘超面前，刘超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一来更加拘谨。完了，一场牢狱之灾恐怕是躲不过了。这时周边几哥们说:“警察同志，他可是英雄，扑火扑的最卖力，你们要嘉奖他哈。”
刘超听了同学的话，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一下，他想，管它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吧！便一五一十地向各位民警展开了叙述。除了他所待的位置，以及抽烟的事，被有意隐瞒外，其他情况他都做了详细的回答。
经过这件事后，刘超的心头一直盘踞着一个挥之不去的担心。
不过想死的事似乎已然是曾经的事了。饥饿让他不得不放下一些成年旧事，选择一份能解决肚饥的工作，最好是管吃管住的。
5
很快他在一个饭店谋到一份工作，十几二十天的正常生活，让他竟有些改变，那份不安也没有降临。
开学后，他又有了新舍友，不知道大家从哪听到他奋不顾身救火的事迹，竟无不对他佩服有加。
他成了学校宣传防火知识的英雄大使，经常被邀约做一些演讲。
为了能应付这些事情，不得不抽空锻炼自己口语，克服自己上台的胆怯。
如果邀请他的不是一群美女，他想他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当然他没有移情别恋，只是面对女生的软硬兼施，常常没办法招架，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他在她们中间，又常常被她们夸的上了天，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看到他散发出的积极状态，完全不能想象在不久以前他还是一位万念俱灰，准备自杀的人。
他再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体会失落，反到更愿意接受任务带来的自我满足。
终于毕业了，而且还拿到了学士学位。拿证的那天，主任道出一个秘密。他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失手重火，虽没有造成重大损失，但根据学校的规章制度，你是要被警告批评的。你的教导员根据你的情况，决然把这件事压下来，还放出风说你是救火英雄，现在看你还真脱胎换骨了，真是替你高兴，走时不要忘了感谢一下你的教导员哈！对你啊，她可是用心良苦啊！”
离开校园的最后一天，刘超买了点水果，去看教导员，她没有收，回来的路上，他鬼死神差的又来到那片竹林。
他俨然是学校的名人了，路过的地方，总有人给他打招呼。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学长！你看！”
他顺着她的手，目光所及处，一棵竹子上竟刻着自己的名字。那字迹一看就知道是肖琪的，歪歪扭扭。写着刘超你一定要快乐。署名，肖琪。
多么简单感人，当他理解她时，她却早已离开！
青春就像竹子上的疤，不是别人伤害了你，伤害你的其实是不断膨胀迷失的内心。刘超离开了学校，告别了学生时代。
6
离校以后，刘超坐上南下的火车。开始人生的打拼。
他吃干咽菜，勤勤恳恳，工作上到是一反常态的顺利，先是升职加薪，又到买房买车。十来年的快节奏生活，让他忽视了娶妻生子的人生大事，一晃人已到中年，三十七八了，依然单着。
他父母非常的着急，说一个大小伙，不成家，有再多钱都没用，老了也闭不上眼。以他们的思想，男的成个家才是个家，家里有个孩子才是日子，老了才能有个靠头。
再急，皇上不急。他父母也不敢多说一句，况且刘超这么多年，出息是出息了，可没回过一次家，每次都是父母打电话给他，他很少能主动打一回。父母知道他对他们还是有怨言。也就不便提起那些事。
刘超36那年，胃出血，父母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坐了28个小时的车从老家赶了来。
这几年他挣得钱从没想着给父母一分，他全留着自己买了房买了车，父母也没有问他要过。
当他看到十来年没见一次的父母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血浓于水的亲情，搁多大的仇都是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母亲抱着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打他的背，哭的撕心裂肺，老泪纵横。“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娃啊！你可不知道你爸当年是给人磕头借来的钱给你付的学费啊，你这娃怎么就怎么死情。”
看着布满皱纹，两鬓斑白的母亲，刘超哭了。他把他这几年的积怨全部哭了出来。父母能有什么错，他们含辛茹苦养大他，他有什么资格怨恨他们。
他爸依旧暴脾气，冲着刘超说，“我要不是因为你妈非要来看你，我才懒得来，白眼狼。”
刘超这次竟乐了。“爸，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我要好好对你们。”
“那你给我找个儿媳妇！要不跟我回去，我找人给你介绍个。”
“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
“别人能慢慢来，你都快四十岁了，慢不得！”
“好好，你们先上去坐一坐，歇歇！等会我让我同事，送你们回家。”
“回去干啥，我们在这里陪陪你”
“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啊！”
“不累，这点累都吃不了，那地里活怎么干出来的。”
刘超看着父母，背的大包小包，全是他小时候喜欢吃的，每个包一支手还提不动。做儿的眼泪又出来了，他们何时不疼我啊！
“你可知道，你大四那年，你妈做了个小手术呢？”
“什么手术？你们怎么没说过。”
“娃他爸，提它干啥，都过了这么久了。”
“你妈不让说！”
“到底什么事情？提都提了又不说了，爸你说呢！”
“就我来学校那次，你妈当时正做了子宫肌瘤手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本来还指望你毕业帮衬一下家里呢，谁成想你竟给我们来了那么一出，打的我们没有招架的余地。”
“儿子错了！”刘超的眼泪又一次在眼里打着转，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
“知道错就好，反正也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当年那点委屈也算没白受！现在走出去，谁敢说你爸没出息？我儿子在大地方有房有车可了不起了。”
刘超看到父亲，佝偻的身体，咧着口子的手，一脸得意自豪样，真像一个孩子。他是真的开心，他没让他们失望。父母的满足多么微不足道，只要孩子出息就好。
等刘超身体好以后，陪着父母在市里到处转了转，希望他们能多见点世面，也许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能来这了。只是在农村待习惯的父母，根本不太适应城里的生活，因此没待多久就吵着要回家，刘超只好给买了票，送到火车站，临进站时，他对他爸说，明后两年一定给您二老带回个女朋友。
刘超想，一定要在进两年完成父母的心愿，让他二老抱上孙子。前半辈子，一直辜负着他们，这后半辈子一定得让他们过好。
37岁那年，刘超交了女朋友，是个九零后。虽然他对她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开口的芥蒂。他快四十了，虽说有房有车，但也不是个老板，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看的上他？
有次他开玩笑地问了句:“你爱我么？”
“幼稚，在一起不就搭伙过日子，只要彼此不讨厌不就可以了吗？什么爱不爱的！醒醒吧！大叔。”
听到小女友的回答，刘超内心还真有点拔凉拔凉的。
他问:“既然找搭伙过日子的，不跟谁都能过吗？”
“说你老了吧，却还这么幼稚，真是没救了。我告诉你哈，找搭伙过日子的呢，首先要找看着舒服，用着舒服，带出去人家觉得舒服，带给父母，父母感觉喜欢的，可不是随便找的。”
“那你打算跟我结婚吗？你都不一定爱我！”
“大叔，结，你求我就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婚姻只看三观，彼此讨厌的指数，默契度。如果都在安全系数内，我们就可以结婚，谈啥爱情。”
次年，他带着老婆，参加了同学聚会。男士们无不羡慕他，都说他老牛吃嫩草真好命。
有幸还见到了肖琪。她跟王刚结婚了，而且还育有一儿，已经十来岁了，生活应该很美满！
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刘超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伤感，他一口气灌了半瓶酒。
当他单独同她碰面时，肖琪问“刘超，当年你为什么不同我联系？”
刘超几瓶酒下肚，有些醉意，就随口一说，“因为没有钱啊。”
肖琪说，“现在有钱了？幸福吗？”
刘超，看着肖琪，点了点头。
“幸福就好。”肖琪伸过手，同刘超握手，“你的……？”
“右手没了，右腿也受了伤不过保住了！”
刘超紧紧握着肖琪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
“王刚对你好吗？”
“可以！”
肖琪终于哭了出来，她抹着泪走开了。
王刚见到刘超说:“刘超，我跟肖琪离婚了，现在她一个人过，平时你要有空多给她打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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