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有女初长成,何人可依度一生(一)
“你说,孩子是谁的?”前脚刚进门,后脚我就开始对赵佳欢同学“严刑逼供”起来,这个消息震撼性太大了。
她到不急着说话,环顾了一下,“你这一室一厅的小房子,住着还满温馨的嘛,只要阿姨不过来催婚,这里完全就是你的安乐窝啊。”她嘿嘿笑道。
“你能不能不转移话题,快说,孩子是谁的?尹默的?还是林染的”
她摇了摇头。
“那你被强暴了?”我提高了八度,“不会吧,不可能吧!”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我像是被强暴的吗?都不是啦,你就别猜了。”
“那你倒是说,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做试管婴儿啊!”
“你让我喘口气,我慢慢跟你说。”她斜倚在厅里的沙发上,满是疲倦。
我赶忙倒了一杯水给她递过去,没办法,孕妇最大。
“这个宝宝在我肚子里,就是我的,也只是我的。”她坚毅的说道,“来,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我白了她一眼,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听故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跟你说,快来快来听我跟你讲故事。”
“你正经一点行不。”我没好气道。
“好吧。”她正了正脸色。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我白了她一眼,
“好吧,”她顿了顿,“在盐城边上有个小村庄,四面环山,山上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山下是绿油油的包谷,到了秋天,包谷变成了黄色,一阵风刮来,金灿灿的,沉甸甸的穗子一颤一颤的,这时候,村里人就开始过来赶着牛车,慢腾腾的过来收庄稼... ...村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闭塞了。
人们把收进来的沉甸甸的稻穗,硕大的苹果、梨子装进一个个筐里,拉倒集市上去卖,一边走,一边赶着车吆喝,“又大又甜的苹果,快来买啊”... ...尽管连年丰收,却依然卖不出好价钱,城里来的小商贩拼命的压低了价钱,老乡们为了几毛钱,费劲唾沫,却依然只是块八毛的。一滴汗摔在地上,分成八个瓣,可是却换不回来一分钱。
所以村里好多青壮年都去了城里打工,家里留些老弱病残。依玲的爸妈就是如此,依玲姓安,叫安依玲,小名叫玲玲,可刚上幼儿园那会,玲玲不会写字,就画了两圈oo,从此安依玲就被叫做安圈圈。
安圈圈跟奶奶在老家住着,每天跟一些同龄的小伙伴疯跑去,去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正奶奶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她,她就更无法无天了。圈圈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爸妈每次回家的时候,会给她带好多庄里没有的吃的,各种形状的糖果,还有软绵绵的蛋糕,她搓着小黑手,就是一口一个,当然,妈妈还会给她一些零用钱,留着她花。可是这种日子总是很少,因为通常父母要过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每次父母走了之后,圈圈就在墙上描着“正”,大概凑够三行了,她妈妈就回来了。
那一年,圈圈好像是14岁,她比我大三岁,有一天,她奶奶在门口边又哭又骂,什么“杀千刀的”“该千刀万剐的”,各种各样的骂,伴着院子里的狗汪汪叫着,整个村子都变得喧腾起来。我悄悄起身,跑到她们家门边,凑热闹。
透过门缝,我看到往日欢快的圈圈缩在房间的一角,穿着肥大的外套,嘤嘤的哭着,一抽一抽的。她奶奶在也抹着眼泪问她,“你说,孩子是谁的?你都跟谁睡过?你倒是说呀,你个死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鞋底抽她,圈圈一边闪躲,一边大声哭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怀孕了,什么叫有宝宝了”她“哇哇”的哭起来。“你说,你跟谁接触过,快说。”奶奶拽着她的胳膊,使劲抽她。“我不敢说,他们说,如果我说了,就会打我,还说会打您。”
“快点说,都是谁。你到是快说。”奶奶疯了一般摇晃着她。
“是村口的吴大爷,还有马叔叔,还有卖糖果的杜爷爷。”圈圈一边哭一边说。
奶奶听完,差点被过气去,坐在床沿,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作孽啊、作孽啊、真是作孽啊!”抱着圈圈哭的更甚了。
我看了好一会,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就跑回家了。
后来,第二天,就看到圈圈的爸妈回来了,拉着圈圈就去了村口的吴老六家,后来听我爸妈讲,其实侵犯圈圈的不止吴老六、马瘸子、杜爷爷,还有两个开摩的的,一个经常过来卖玩具的小贩,他们经常给圈圈吃的,偶尔还给她10块20块的,其实真正做什么,圈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经常被这些爷爷们“摸”,就会给好吃的。他们几个也不知道圈圈肚子里是谁的孩子。还说圈圈小小年纪,就到处勾引人,天生的狐媚子,谁知道,哪里怀的野种,把圈圈爸爸妈妈也给骂了一通。她妈妈气不过,就说道,等圈圈孩子生了,就知道,是谁的了,你们别想跑了。
圈圈跟着爸妈回到家里,被锁在小屋子里,不让她去上学,也不让她跟其他小朋友玩,就在房间里关着,没人理她,也每人跟她说话,除了偶尔窗口落着的麻雀,她就对着麻雀讲话,一晃,八个月过去,圈圈生了一个男孩。
(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