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讲讲学校的事情吧。
去Epsom Girls报道的那一天,校园里已有不少学生在穿梭了。接待我的是11年级的Dean,Mrs. Wong,我当时一直没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回家翻了字典才知道这是指一个年级的系主任。
这里有几个概念,应该先讲解一下:
Grammar是高等中学,指的是从9年级到13年级的这五年。11年级对应的是国内的高一;13年级对应的是高三。
每一个年级都有一个系主任,她会从9年级学生进校开始,一直跟至13年级毕业。她认识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和姓氏,眼睛很亮,鼻子很尖;哪一个学生的校服不符合校规,又或者哪一个学生在厕所里偷偷吸了烟,她扫一眼、闻一下就知道了。当然不是每一位Dean都像Mrs. Wong那样看起来很严格,就比如13年级的Mrs. Little,是音乐老师,而她看起来就是笑眯眯的很可爱。
我倒觉得,系主任的这个角色更像初中的班主任,严厉但不乏有爱的内心。我们也有一个类似班级一样的“Form Class”,但这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Form Class每年一换,每次班里都是不同的学生和Form Teacher。那里并不负责上课,只是每天早上去坐二十分钟,点个名报个道,听听老师讲下学校的新闻而已;相对于初中的班级,Form Class缺少了一种归属感,往往一年下来,班里都有谁也记不全。
真正上课是按每个人自选的课程表,看了时间去相应的教室;每个人的课程表都不一样,多是自由组合的选课,有点像大学里的课程一样,而课间的几分钟是用来换教室和上厕所的。
每个老师拥有自己的一间教室,绝大多数老师不愿意学生在午休的时候,坐在她们的教室里;所以好多教室午休都锁了门,但这也有例外。吃午饭的时候,多是分散在校园里的长凳或草坪上;大多数人喜欢席地而坐,又围成一个个半圆或是几乎没有缺口的圆圈,看外形听语言,也多以国籍区分,各自形成几乎互不相干的社交圈。
Mrs. Wong自我介绍她来自马来西亚,是一位有着一头近银灰色短发的女士;印象中她不胖也不瘦,看起来非常精干、也几乎没有皱纹。她有着一副带着链子的窄边无框眼镜,有时候她的眼镜会坐在鼻尖上,只要稍微地往内倾斜下颚,目光就会越过镜片的上方,像邓不拉多一样看着你。
Mrs. Wong先问了我的名字,英文名字。我说我没有想过。她列举了一些常见的名字,如Amy、Becky、Cindy、Diana、Ellen等等,总归是一些记起来方便,叫起来也朗朗上口的名字。我倒并不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如果用了这些名字,到了交作业的时候,又怎么能知道这份作业,或是以后的证书的确是属于我这个人的呢。
再者,中国姓氏的赵钱孙李出现频率颇高,再如冠上些常见的名字,且不说光看黑头发的外表已经有些难以区分,看了名字更容易搞混。我便说,就用拼音吧。Mrs. Wong笑了,她说那你可要耐心教大家读你的名字呀。
后来我的确发现,在英美国家通用的名字到了德国俄国,反而不普遍了。德语常用的名字有Anja、Bettina;俄语又多用Anastasia、Irena。当然个别的名字,如Anna和Michael,虽然在各国的读音都相差甚远,但多少在字面上还是通行的。
关于我的名字也的确值得一写,先说姓氏吧。曹姓在百家里排位第二十六,再只要报出“是曹操的曹”,就几乎没有人会搞错;可惜在这里知道曹操的人并不多,而“C”在英文里多读为“K”,于是“Cao”容易被人念成“Cow”。比如道馆馆长发证书于我的时候就是念成了“奶牛”,旁边的几个人得使劲儿抿住嘴,才没笑出声儿来。再后来,我发现如果告诉他们,“C”实际与“Ts”发音相似,这样用“Tsao”发出来的音,倒也是差不离了。
至于Qinxin,“Q”在中文里是轻声的前鼻音,而英文里本以“Q”打头的单词名字就不多,比如“Queen”也是“K”音起头;再多些例子也只有以法文的名字,如“Quintin”。如此一来,别人多写错我的名字,常以“Quin”代替“Qin”。时间久了,也习以为然,不再去纠正每一个人的发音,更不奢望平上去入,却时常碰到好些真心想认真学念我名字的人们,多次尝试后终于妥协于“Chingching”这个发音;记不住的人又多,便说这和收银员收银的声音一样,都是“Chingching”,这样一来大家都能记住,也是皆大欢喜。
再后来,转居欧洲,英文不通行,这收银员的方法又不再用了,却又发现在意大利语中的“Ciao”,意思是“再见”,和“曹”的发音相似也好记。至于Qinxin,好像没什么特别多的窍门,大概他们是死记硬背、多念多练,终也记住了吧。
问清了名字的选择,开始填表格,其中有一项是有关从小到大的疫苗;都是很长的拉丁文,没有字典也无法即时翻译。而Dean Wong翻阅我的疫苗接种手册,惊喜地发现在手册靠后的地方,居然还有一页,是写了中英文对照的引索。那其实只有零散的几项,但她兴奋得像个孩子,请我允许她去复印了这一页,作为样本。她说,要知道,每次遇到外国学生是否接种疫苗这一表格,都是极其耗时困难的一项。是啊,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互联网的语言翻译也不如今天这样全尽,更何况是这种较为生僻的医学术语。
再接下来是选择课程,这也是耗费了好大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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