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42)情欲胜利了
这一次我没和林林上同一个学校。她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如果时间能够赶得上,我仍旧和她一起上下学,但时间一久我们的时间便错开了,一起走的次数便少了。
上了高中之后,我没有打算过未来,每天上课下课,周末回家时独自一人回去吃过爷爷精心准备的饭菜,林林回来便去找她写作业,小昌回来便去找他玩。他们都不在我便自己待在家看电视,到周日下午再坐公交回去。
宿舍里一共八个人,高矮胖瘦,性格各异。军训后我们都熟悉了,他们也开始谈论起班级里的女生,像当初我在小昌家听到的那样,他们谈起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丑,丑的女生。丑的女生则固定为他们开玩笑的对象。时间久了,他们的谈论的对象则扩大到学校范围里,班花变成了校花。最丑的那个也由班级范围内变成了全校范围内。每当他们在晚上谈论起这些的时候我总是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一开始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意思的,但后来我觉得无聊了。于是更不参与他们的谈话了。
在我后来的生活我得到一个经验:无论是情欲勃发的青春期还是情欲逐渐衰退的中年,只要他们聚在一起总会谈论起女人,总能迅速打成一片。
那时我躺在床上想班里的一个女生,她不在他们所谈论的最美最丑的范围里,她长相很普通身材很好,我总是在教室里偷偷看她,但直到分科也没和她说过话。
我身材肥胖但满脸青春痘,双眼没有神采,连我自己照镜子时都讨厌自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我知道造成这些的原因,我曾想改变却控制不了自己。
我的下铺是个瘦高个,第一次看到他时我想到了揣叔。在后来的共同生活里,他不仅身材像连被情欲折磨时的表现都像极了揣叔。他带着眼睛看上去很斯文,喜欢从校门口的书店里租书看,尤其喜欢书里一些含而不露的情色情节,有时会把它说出来然后叫骂着把没写出的部分给补充完整。在这方面他侵淫日久,各种各样的荤段子情色故事信手拈来。
我们的宿舍楼前便是女生宿舍。在夏日的中午,那些女生宿舍楼上的色彩缤纷的内衣在阳光里特别耀眼。我这个饱受情欲折磨的下铺开始说要找竹竿把那些让他欲火高涨的内衣都弄下来。他说的那些内衣我也知道只是从未明目张胆地看过。我理解他因为我也有着同样的想法,甚至想法比他更强烈。我从林林家偷来的内衣一直保留着,每当我在黑暗中受欲望折磨时便把它拿出来。自从偷了林林的内衣后我很愧疚,特别是每次从我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看着那被画了地图的内衣时,都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再碰它。可时间一久,隐藏在黑夜里的欲望再次到来时,那咬牙切齿的决心被冲得灰飞烟灭。于是在事后又重复了上一次的决心。这样反复几次后终于在一次事后深深的自责我用打火机把那些内衣烧了,又一次下定决心不再对林林有任何的肮脏的想法。
我上高中时林林家已经盖了楼房。林林的新楼房虽然房间很多,他们家的每个房间我都看过,除了他们一家四口睡觉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放着杂物,有的房间空空荡荡的连杂物都没有。他的父亲显然没有想过让自己的父母也来享受一下住楼房的感觉,而是让他们住在旁边的一间低矮小屋里。
我一般都在二楼林林的房间里写作业,衣服晾在二楼的阳台上,我透过窗子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那些让我血脉偾张的内衣。一看到这些我的内心便充满了不道德感,所以我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阳台。我开始减少去林林家写作业的次数,平时的周末回家很少再去她家找她写作业。
我以为这样就会断绝我的念头,可那时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时的冲动无法持久坚持下去。很快我又内衣产生了的渴望,这渴望比之前更加强烈。于是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次下手,只要我在家总是去村里的路上转。村里的路被我走遍了。
所以当我的下铺整天嚷着要拿竹竿去女生宿舍楼偷内衣时。我的心也被他无形地撩拨起来了。于是我常常在睡不着觉的夜里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偷女生宿舍楼的内衣。我对内衣的兴趣又重新被勾引了起来,这次来的更加强烈。
自从我焚烧掉内衣改过自新后脑海中一旦出对林林不单纯的想法便强烈地谴责自己。长此以往后我以为那种想法便没有了,其实它只是隐藏起来了,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便出现。
是先出现了机会,然后才失去了理智。
高一下学期的五一假期,我抱着堆积如山的作业去了林林家。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林林了,她长得更高了,胸脯也挺起来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已经初具模样。三天假期我一直在她家写作业,有时只有我在写,有时她在写我在旁边玩。她的弟弟每天和一群好朋友在村里游荡,像以前的我们一样。
假期的前两天天气阴沉,大雨随时会倾盆而下。林生睡醒后吃过早饭便跑出去了,天气对他没有影响。林林的母亲则不同,她一遍做着家务一遍唠叨着天气带来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林林父亲则一早去工地了,他是包工头,我们村的很多楼都是他张罗下盖的。
到第三天早晨天上一望无际的灰云不翼而飞,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晴朗无风,林生出去和他的好朋友鬼混去了。林林母亲把秋冬的衣裳和被褥都清洗了一遍,连同前两天没晒干的衣服晾满了阳台和院子。人可以轻易地隐藏在里面。清洗完毕后她和邻居去赶集了,只有我和林林在家。当林林把未干的衣服拿出去晒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内衣。这一看使我心跳加速起来。我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看,虽然行为停止了,可心里的某种东西慢慢滋生出来。当只有我和林林独处时它疯狂蔓延迅速生长,最后竞让我坐立不安起来。当林林去门口上厕所我一人在她家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机会没有丝毫地犹豫,立即走到院子里把那件我已经偷偷看了好几眼的内衣装进口袋里,然后把晾内衣的架子藏在其他衣服后面迅速地跑进屋,把它装进包里。
从那一刻起我惴惴不安起来,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平静一点,但效果并不好。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心里有一点不安会立即表现在脸上。我开始寻找一个恰当的借口回家,因为心虚所以很多借口看上去很不自然,正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林林父亲回来吃饭了。林林去给他父亲热饭菜,我的不安得以缓解,但我又担心她看见院子里的内衣不见了。等到她回到写字桌上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一直在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我担心的事始终没有出现,太阳的颜色还没变成金黄时我的作业便全部写完了。我提着包飞快跑出了林林家的大门。当天晚上我拿着内衣想到白天的心惊胆战时我在原来的快乐之上又增添了一种快乐。我想过把它拿到学校里,但一阵犹豫后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不直接花钱去买,偷多麻烦。”我对下铺说。
“偷来的刺激。”
他又仿佛我不明白似的说:
“刺激感你懂吧,图啥?就是图个刺激。”
直到我们分开我不知道他否真的去偷过内衣,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种事的。
五一我在林林家写作业时候她告诉我高考准备考南京的大学。我问为什么,她说他们班主任说南京是六朝古都十朝都会,他的很多学生都考到了南京。
“就因为这个?那为什么不去北京?”我说。
“北京分数线太高了,不现实,南京也有很多好学校,我们班主任说我们考南京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学校历年的毕业生里就属考南京的最多。”
“那我也往南京去考。”
“到时我们往一个学校考,来去一起走。”
我就这样极其草率的和林林下了约定,但这种不经思考而做出的决定是毫无执行力的。如果我能像林林一样坚持到底也许现在的我就是另一副模样了。
我回学校就开始发愤图强。回到学校后我便遇到第一个阻碍——无法睡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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