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为师这两天有事外出,特训之事改期安排,等我回来后自会找你补课。平时功课繁重,趁周末好好的愉悦愉悦。”挂电话前校长追加一句“玩得愉快”。
不用去练拳,百般无聊的楚凡又赖到床上。他双手垫着头部,望着天花板静静发呆。然后,有许多人有许多名字,过去的,现在的,这里的,不在这里的,像电影结幕时一样不断地往上翻滚。
再然后,一个特别的组合映入脑海……YL!
才踏入这片土地多久,发生太多的事应接不暇。如果没有这么一个空隙,或许很难再次想起。岁月是值得怀念的,只是抵不过每天的浪潮,它把每一个昨天都淹埋在泥沙里。不经意的挖掘,方才幡然发现她的存在。
她是什么样的天使?她还好吗?想起那些文字的静好岁月,几许欢喜又几许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被枕得有些麻木。楚凡走到窗边,看看天空云卷云舒,淡蓝晴朗。不是有她的信箱地址么,去看一看吧。
不是苦苦奢望相遇,你没有真实来过我的世界。而来过的人呢,哪怕留下伤痕累累,已然是人生的际遇中最最重要的部分。是她,已不敢再念出的名字。
诸多事后,此时的楚凡只想寻求曾经有过那种若有若无的慰藉。如果一切再回到从前,一个人,一定会轻松一点,活得健康一些。
她是否也如自己一般经历过诸多事,现实中找不到寄托,方有书香气?
他开启导航,停停转转几次车,来到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这不是去雨淋家的方向吗?不过,雨淋的住址是往前再走的豪庭,YL的地址与它无关。想想也当然,一个豪门家世的千金,怎么会有雅兴与千里之外的陌生人通信,来一场心灵走你。
就是这个小区,信箱就挂在门卫旁边。楚凡迟疑着,自己该不该写点什么投进去,多久没有书信,她会来看吗?
楚凡抬头走过去,原来曾经心灵所有美好的带来,就是源于这里,他不敢相信它只是一个有着有些岁月痕迹的绿铁皮箱。
楚凡忽想,此刻若能见她一面多好,不求相认,看一眼就好,或许一眼自己能辩出她过得好不好。
这时,小区门口走出来一个带眼镜有点微胖的女孩,她径直走到信箱前面犹豫一下再往里面瞄一瞄,然后显得有些丧气,楚凡心里咯噔一下。
“楚凡?“女孩回头发现楚凡。
“啊?”楚凡惊讶一声,“你认识我?”
“附中的大明星谁不认识。“女孩紧张而兴奋,之前的忧伤神志一扫而空。
“我也是附中高三的学生,不过你当然不会记得我啦。“女孩语中感叹,“开学那天我还撞到你,害得你掉一地的书本呢。”
经这么一提,楚凡倒是想起来,便不好接话解释,于是就试探问:“你等信呢?”
“是啊,我就是喜欢那份期待的感觉,现在以后可能都等不到了。”女孩瞬间失落自艾,毫不忌讳地跟他说起她的心事。
“为什么等不到了?你交笔友吗?”楚凡一惊。
“是啊,听说他转校了。都是高三可能都忙吧。也好,互不耽误。再说像我这么一个平凡的女生,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女孩也不掩饰秘密,反而和盘托出倾诉于这个“偶像”。
楚凡忽觉得有种深深的伤害感。她说的话跟YL一模一样。
“你……还好吧?”楚凡意外地回应。
“啊?哦,我很好。”
“是么?很好就好。”
“你在祝福我吗?“女孩像似乎激动,“我可是同学公认的快乐女生。”
“高三是份苦日子,能保持乐观是多么奢侈的事。”
楚凡冲她一笑,抬手做个拜拜的手势,“我得走了。”说完顺着前面走去。
女孩抚胸深吸口气,絮语一番,一蹦一跳返身跑回小区。
楚凡顿觉身心轻松许多,她会是YL吗?不过能把文字玩得这么美的人,应该有她的特质吧:带眼镜,平凡,孤独,感性。可是奇怪刚才自己怎么没有一丁点的灵犀感应?他又笑自己一番太相信那些“迷信”了。
“故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哪有那么多的柳暗花明,YL的真身应该就是她。也不枉苦思冥想,楚凡也总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但他还是有丝失望感,不是他现实,娟美的笔迹,唯美的文字,配上天使的面孔,所有的美好不是更加美得更恰到好处吗?就应该像那个她一样,像她一样。
刚走不远,楚凡在路边的一家零售店买了一瓶水,猛灌一口,再夺回原路。
自己该不该写点什么呢?祝福寄语?告诉她自己来过?不行,这样只会将曾经的美好作死,楚凡自我否决。
忽而地眼前一亮,离信箱几步处的正前有一个人伫立着像在等待什么。多么熟悉的身影,梨花带雨的面孔。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怎么哭了?
她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擦拭眼泪。他看到她心里揪疼,换作是以前,他立马“施舍”怀抱溺爱一番。可如今,自己只是路人甲而已,心疼又何用。
他朝她笑笑点头,她表示惊讶。
“你怎么会来这里?”雨淋问。
“找一个亲戚,好像来错地方了。”楚凡回答。
“哦。”
“你没事吧?“楚凡仔细地心切地审视着她,捕捉她的一丝一毫。
“我没事。”雨淋嘘了一下鼻气。
“那我先走了,再见。”
雨淋也没再说话。
楚凡走出一段,回头说道:“祝福你!可以后别哭了,也许会有人心疼的。”
他爱她入骨,一丁点也不在意她的“侮辱”。
楚凡走到街道对面,心痛不舍再一次回头。她的目光一直追随他的身影。
楚凡扬起灿烂一笑,比划擦拭眼泪的手语,然后举手竖起大拇指。
做完这些举动楚凡似乎又轻松一些,他抽身决绝地离去,渐远。直到她的视界模糊的一片。
不管你在哪里,身边有些什么人,你一定要做到很棒很棒!楚凡于心唏嘘寄语。
雨淋望着他消失于转角的孤单背影,满眼尽是忧伤,又低低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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