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侯长女温氏尔雅,端庄知礼,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赐婚睿王,册为正妃,珠联璧合,永结同心。着礼部隆重操办钦此。”
次日,温厚就去求了圣旨,生怕温尔雅会后悔一样。
圣旨下达睿王府,封祁陨面色从容的接过圣旨,眼中的一丝狡黠瞬间抹过,只留下贤德的面孔温和的与宣旨的侍从寒暄着。
“什么?”封祈照向侍者询问了多次,满脸都写满了吃惊。景王府内,一坛又一坛的酒水陆陆续续的被放在封祈照身前的几案,“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撕心裂肺的喊着,是不是喊破口咙她就会选择自己?大口大口的酒水像汹涌的波涛一般从喉咙涌过,好想自己醉了,醉了,是不是就不曾发生过?
昏黄的烛光随风摇曳,凤冠霞帔下的人儿端坐在内室,思绪飞了好久。
“睿哥哥,你等等我。”豆蔻女子,挽了窜角,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少年纵马飞驰。
“尔雅妹妹,来追我呀!”十二岁的少年郎,温暖的笑着,洋溢着肆意的神情。
温尔雅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选择睿哥哥,不就是想着再与他纵马驰骋吗?
“娘娘,殿下过来了。”苏苏轻声唤醒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的温尔雅。
温尔雅感觉睿哥哥正急促的朝她走过来,遮盖自己脸庞的盖头也被急迫的扯下。
她明媚的目光遇上面前冰封沉寂了几百年的寒冰,一时间有些错愕。
“王妃入这睿王府可还欢喜?”
温尔雅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仪,还不快来见过王妃。”
封祁陨的语音刚落,就看见从门口那女子折纤腰以微步,缓步而来,微微福身。
“妾身夏氏孟仪见过王妃。”
“妾身?”温尔雅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自称,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呀!
“太子殿下赐了妾身正三品良媛……”夏孟仪不疾不徐,只是甚是清单的叙说着一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情。
“太子?”温尔雅自言自语地念了三次“太子”。
“原来,太子殿下娶的不是尔雅妹妹,而是温氏……”温尔雅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圣祖皇帝的“温氏女子为后”果然名不虚传。
“王妃只要记得,你是这睿王府的正妃就好。”虽然封祁陨被册封太子已是板上钉钉,但在册立的圣旨没有下达之前,她还真不敢以太子自称。
“正妃?!亲王正妃正二品,同一天册立了正三品良媛,这就是正妃的待遇吗?”温尔雅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委屈,她的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君却册立了另一位女子,呵……
“王妃,注意你的身份!”封祁陨不满的训斥。
封祁陨紧拥着夏孟仪大摇大摆的离开,泪水如倾盆大雨花了精致的妆容。
“娘娘……”苏苏看着自己的主子哭的伤心极了,想要劝些什么。
温尔雅红着的杏核眼猛然地瞪向苏苏,幽幽地吐出:“我是温侯府的小姐,是皇上亲封的长宁郡主!”
苏苏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只是默默的为温尔雅卸下满头珠翠。
这一夜,温尔雅并没有多说什么,苏苏也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守着。
第二日,温尔雅早早的起了,大婚第二日,可是要入宫给皇后请安的,她不敢起晚,她的委屈,还想着找个人倾诉呢!
“尔雅给姑母请安。”温尔雅今日只穿了一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算不得多喜庆,但是也不显得素净。
“还叫姑母呢?该改口了。”温厚宠溺的点着温尔雅的鼻尖,满脸的慈爱。
“母后。”温尔雅红着脸,怯怯的的叫着这个生硬的而又亲切的称呼,她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也没有喊过“母亲”这样的字眼。
“陨儿对你可好?”
“……”
“本宫听说陨儿昨夜封了兵部尚书夏之客的嫡长女夏孟仪为正三品良媛。”温厚的语气不是询问,明显的肯定。
“兵部,尚书,夏之客,嫡长女”,温尔雅仔细的咀嚼这些关键词。
“尔雅,你是正妃,可断断不能做出妒忌这样的事儿啊!”
“莫说现在只有这一位侧妃,若是将来陨儿登基,后妃无数,皇后善妒可是要不得的!”
“夏氏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兵部何其重要,这况且夏之客曾经救过皇上的命,这种厉害关系你可要想想清楚!”
……
温尔雅听着温厚说了那么许多,原本对母亲的那份亲切突然的冷淡了许多,只是平静的应着,没有多余的话。
她这才明白,自己的姑母,从一开始就存了让封祁陨登基的念头,而她,不过是那一把助燃的火罢了。
温尔雅以标准的皇家礼节辞别了温厚,她不想乘撵车,她就想走着,她就是要看看这金碧辉煌的皇城到底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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