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碧瓷仍是照常唤凌昀若洗漱,刚要直进里屋,便被司涵叫住了。
“碧瓷姐姐,再等等吧”
碧瓷止了步子,神态有惑道“为何?”
突然,门被轻轻拉开,只露一模糊的人脸,初阳斜照的光微映在面如冠玉的五官上,竟是那么的品貌非凡。
“碧瓷”纪殊炫装出轻声微哑的嗓音道。“让她再睡会儿”
碧瓷顿时愣住“哦,是王爷”
说罢,纪殊炫从侧殿走出来。
过了几个时辰,凌昀若觉着有些燥热,便踹开薄被,露出白皙细嫩的小腿,侧身伸了个懒腰。“嗯——~”
“小姐,您可是醒了”碧瓷听声便进来整理她洗漱洁面。
“现在是何时了?”
“已是辰时了小姐”
“为何不叫我?”凌昀若睁开朦胧惺忪的细眼问道。
“许是王爷在您入睡后宿在这的,他不让叫”碧瓷睁着疑惑的双眼看着凌昀若。
“王爷?”她看了看木榻之上唯有的方枕,悲愧之色仿佛渗到皮肤上,弯如月的睫毛垂了下来。
“快隅中了,你去请他来食中膳吧”
“是”
殷府————
殷丞御拿着那鸣笛细看,渊思寂虑着。
“他的身上还有其他这样的鸣笛”邵哲复命道。
“走,去羽林”他目光如炬,炯而不近,满脸的肃然。
抬头望,淅淅树影的几个枝头落着觅食寻家的鸟儿,叶欲静而茂林秀竹,天渐蓝而叆叇似妆。邵哲将鸣笛发出去,银头擦过斑驳迷离的绿叶,直插云霄,让另一方的有心人看到。
不过多时,踩着树藤奔来的一蒙面黑衣人落地,他握一长剑,身姿灵便,只露的一星目似敏感多疑,不易接近。他四处张望,见荒芜人迹,便猛地腾空而起,走了。
邵哲与殷丞御由树后出来,
“公子觉得,他是谁的人?”
“朝廷四府,皆不是不无嫌疑”
“但祸乱朝廷之人,且有这般胆量的,只一人”
————
“可当我到时,并无一人”
“你的意思是……”石亨细细思肘着。
“属下只是猜测,不敢妄言”那黑衣人低头,稽首一尊拜。
“好一招兵不厌诈,看来这个殷家小儿不简单哪”他起身缓缓踱步着说道。
————
先上蜜饯芙蓉糕,桔子盏,承秋菊傲霜, 侉炖羊肉, 炒榛子酱 ,如意竹荪,最后是冰水银耳。
满席的菜品佳肴,刚一上殿,细腻油滑的羊膻味伴淡香既化的蜜饯果品,外夹杂秋菊郁茶的微苦,竟有些引人落涎。
凌昀若早膳未进,此时更是饿到饥不择食,竟连不喜欢的银耳羹也简单尝了几下。
纪殊炫斜看身旁的凌昀若,虽是仪态并未大变,可也多少失了些矜持,一向娴淑典雅的她竟让纪殊炫觉得有些可爱。
“把这个拿下去吧”他指着冰水银耳羹,命着下人。
“是”碧瓷令人撤下。
凌昀若止了口,看了看纪殊炫,低头不语地进着食。
半柱香过去了,凌昀若觉八分饱,便撂下了银筷,接过丝帕点了下泛油的小嘴。
“我吃完了,王爷再吃些,我先退下了”她附身行礼,又是一派固有的端庄。
纪殊炫先是并未言语,后才缓缓答应,并未多言。
‘我欲迎,可你偏拒’他随后也放筷,如过眼清风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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