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鸿门宴,你不能去。”
陆璇直接了当。
老板看着这三行字,没有答话。
如果不是吊诡的出现方式,这三行字,语气热情,宛如后辈按礼节邀请前辈一样,彬彬有礼,让人无可挑剔。
可惜啊,字下面那具死不瞑目的干尸却提醒着大家,刚刚发生的残忍一幕。
“我的妈呀,又一具!”从屋里跑出来的马队长,吃惊的看着这具尸体还有它上面悬浮的三行字。
“老板,这死者是谁?还有,水鬼王又是——刘老师怎么在这?”
“死者是牛得禄。”
“牛得禄!!”马队长眼睛瞪的老大。老板才说过他活不长,没想到,死的这么惨。
“至于水鬼王,你就别管了。马队长,天亮前,让人把这尸体处理好。”
“好的,老板。”马队长跑回局里喊人去了。又一条人命,自己这乌纱帽还保的住吗?
老板又看了一眼这血腥的邀请函,挥了挥手,蓝色的字便化雾消散了。
“我必须得去。”老板接着陆璇的话,“水鬼王之所以没有立刻攻进无用斋,而是以这种方式前来试探,是因为他还不清楚我的实力,我如果不去,只会证明他心中的怀疑,他就会无所顾忌了。”
“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能去了。你已经没有当年的实力,若去了,不一定回得来,而且,这事与你无关……”
“哪与我无关了,人家可是点名要我去。”老板笑出了声。
陆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喔,对了。”老板把怀里的刘老师交给了她,“先把她扶进去休息吧。放心,我死不了。”
“你要是真死了,落到我手里,那到真省事了。”陆璇冷笑出声。
“……”
何夕酒馆的名声很大。
虽然它的饭菜并没有太白酒楼的好,但它有自己的特色——唱曲儿。
来何夕酒馆除了吃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便是听评书唱曲。
何夕酒馆的评书人是常宝纲先生。说起书来,是抑扬顿挫,韵味十足。加之情节曲折,云遮雾绕,悬念迭出,扣人心弦。听他的书,常常一座子饭菜冷了,客人都没动几筷子,心思全在书上了。
唱曲最有名的,是两姐妹——白牡丹和红牡丹。
酒馆客人里,只有最实力,最有钱,最有品味的人才能有幸听着俩姐妹唱曲。
杭州城里曾有一败家子,为了俩姐妹是一掷千金,还乐此不疲。气的他家老爷子怒不可遏,操起根枣木棍,跑进了酒馆。找到了儿子,正准备一顿狠打的时候,把败家子吓的无计可施,面如土色的时候。姐妹俩的歌喉响了起来,声调出谷黄鹂般清脆悠长的转了几转,众人便听的呆了。败家子不躲闪了,他家老爷子举前来的棍子,也停住了。直到一曲终了,败家子头上的棍子都没落下来,老爷子的气消了,末了,父子俩都成了酒馆的常客。当然了,这是大家嘴里口口相传的段子,谁也不清楚真还是假。
今天的酒馆里,照样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可就是迟迟没见到姐妹俩出来。虽然是成名了,可是姐妹俩依然守着酒馆里的规矩,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上台为大家唱上一曲,雷打不动。可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都现在了,还没人登台,底下的人有着坐不住了。仓促间,酒馆的岳老板亮相了,一上台,便向台下众人弯腰,作了个团团揖。
“对不住了,各位,今天不凑巧,姐妹俩都不舒服,没法上台,真是对不住了,今天晚上大家的饭菜一概免费,算我岳某人代姐妹俩向大家伙告罪了。”听到这里,台下的嘘声消减了不少。
“好了,大家伙,这位是新来的杜鹃姑娘,今儿就由她为大家表演。杜鹃姑娘今天是第一次登台,如果有什么您不满意,大家伙多多包涵。”话语声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红衣裳,盛装打扮,抱着琵琶,走了上去。
岳老板再度告罪一声,下了台。
当梅老板走进酒馆时,正好是杜鹃姑娘台上坐定,准备表演之时。
素手往琴弦上一拨,琵琶铮铮作响,清脆悦耳,接着便咿咿呀呀的弹唱了起来。
“今夕是何夕~得遇此良人~”开口一唱,熟客们便明白了,这杜鹃姑娘,功力虽是不足,但水平已是不差。
“是梅先生吗?请跟我来。”下了台的岳老板,不知何时来到了舞台下梅老板的身边。
梅老板跟着矮矮胖胖的岳老板,登上了一处不起眼的楼梯,上了二楼,到了一处房间时,引路的岳老板作了个请的姿势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老板推门而入,房间里一共三人,一座酒席。三个人是一男两女,两个女的,正是岳老板口中,身体抱恙的白牡丹,红牡丹姐妹俩。可是看此时,姐妹俩频频劝酒,笑靥如花的俏模样,怎么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啊呀呀,梅前辈,您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看着推门而入的梅老板,席中左拥右抱、笑醉花丛的青年立刻起身,热情的招呼道。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