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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拜师我熬三年,她却只用半天

为了拜师我熬三年,她却只用半天

作者: 浮生长乐 | 来源:发表于2023-07-21 23:54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44期“考”专题活动。

01

跛脚女人推门而入的时候肯定特别小心。

小夏伏在书案上睡得沉,一点没听见门上的风铃响,也没听到穿堂而过的脚步声,待被越来越大的女声模模糊糊地吵醒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中午的日头正毒,谁想到这时候会有人来?小夏伏在案上,阖着眼,还没回神,忽然听到似哭非哭的一声“章师傅,求求你了。”

嗯?章师傅?小夏的眼皮“唰”一下撑开,他赶紧伸长了脖子探头,隔着落地玻璃,视线越过天井中的海棠、桂花,芭蕉的叶隙,看向师父的雕刻间,果然有个女人正缩着肩站在门口。

她侧面冲着小夏,垂下一缕头发挡住了脸,半身前倾,连说带比划,落地玻璃窗下,师父带着眼镜、手持刻刀端坐着面无表情,那方端详了十几天的寿山醉芙蓉正摆在他面前的工作台上。

完了完了,小夏像火烧屁股一般,“嗖”地蹿起来,三步并两步往后院走。

师父雕刻,最忌人打扰,基本都是在脑中有了想法,直接在石头上下刀。这两年来师父很少出手,多是拿方石头把玩端详。

这方芙蓉黄白红三色,红如落日、橙若晚霞,白盛脂乳,今天上午师父喝了两泡茶,拿出工具包,小夏心中的期待达到顶点,不知师父相石十余天,将要出个怎样的成品。

师父慢悠悠地地将100多把刻刀逐一放在案头,小夏第一次看师父的工具包,忍不住惊叹,“这麽多!”

一句话打开了师父的话匣子,“这么多?让你们自己磨刻刀就是因为这雕刻,工具趁手是第一位的。”

小夏心道,师父你还说过好多是第一位的,定力、静气、眼力、腕力、劲道、灵活、审美、书画、临摹……,连背诵古书,师父也说重要。当然,小夏是绝不敢反驳的,过去三年他跟在师兄身边练了三年,上个月师父才点头收他为徒,正式拜师。

拜师后,就到工作室来上工,跟着师父本人学习。

雕刻乃是减法艺术,效果的完美呈现就在于刀刀精准,师父难得亲自动手,结果,自己连个门都没守住,让人打扰了师父。

你说,有什么事,不能在接待室先跟自己说呢?

02

那女人在掏手里拎的麻布包,掏出一沓有大有小的纸,灰乎乎的布袋子靠在门边软瘫下来,像是块大抹布。

女人两手捧着这沓纸就往师父的工作台上送,嘴里一叠声地说不成句,“章师傅,你收他吧,教教他吧。你看,你看,他的画,没谁教过他,他自己画的,一个星期画的。”

师父刚要看画,女人又从上衣兜里拿了个只有头身的木头小人递上去,“前天,就是前天从居委的大讲堂回去,他嘴里就光念叨着“刻”、“刻”,不知从哪捡了支削铅笔的小刀,往家里的捣蒜锤上戳,您看看他,这一天,把蒜锤都削成了这样的。”

小夏听明白女人的来意,一股怒火“腾”地烧上了头。

想让师父收徒弟,装可怜就行的吗?那女人穿的衣服仿佛还是几年前的旧衣服,洗的发白,裤子膝盖打了补丁。看脸像40岁,看头发50也不止。脸上倒还白净,额头、两鬓都白了,只余头顶的发还是黑的。

前天,师父倒的确被老街口社区的李书记邀请去给他们的社区居民上了节传统文化课。

李书记是师父老友,常来喝茶、喝酒。正式到工作室上工的一个多月,小夏至少见过李书记四五回。

师父总说雕刻是桩功夫活,要练基本功,他带出的徒弟有国工也有省大师,但轻易不和外行人谈雕刻。

不过,李书记来找了两回,师父抹不开面子,答应安排大师兄周六下午去给居民将讲点皮毛,没想到大师兄到了那天中午忽然来电话说赶不回来了,他被外省请去做雕刻展的评委,结果返回的飞机晚点,师父只得自己讲。

师父临时找了四五十方品种石,搁在红漆盘子里,让小夏端着满场转了一圈,在台上把四大名石的产地和石性做了说明,介绍了几件当年雕刻艺人与文人雅士共同创作的薄意作品,并对小夏现场雕刻的作品进行了点评。

一堂课师父讲得有声有色,台下人听得如痴如醉,小夏看着师父在台上笑容和蔼,娓娓道来,心里不禁嘀咕,原来师父跟外人一起这么幽默风趣的,偏对自己的徒弟没个好脸色。小夏不止三五天被训上一回,经过的考验那可更严苛。

所以,一看女人偷偷进门,直接求上师父收徒弟,小夏又生她的气,又在心里直撇嘴,想得倒美。

03

没承想,师父不但没一口回绝,手里摩挲着木头小人,还一张张拿起画仔细端详。小夏也凑过去,跟着看。

画的什么呀!水彩笔涂抹的色块倒是斑斓,但比例都不对,大树长得比楼高,腿比身体了长两倍,一个个的小人在湛蓝的天幕上奔跑,简直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画作,不过,小夏使劲儿回忆,也没想起那天来上课的有小孩子。

几十张画,师父倒是看得仔细,直到翻完最后一张,才抬起头来,对女人说,“明天,带他来看看吧。”

什么?看看吧?小夏以为自己幻听,怎么可能?不必先站桩、练字、磨刀、蹲马步这些考验,直接就看看吗?

可身边的女人分明连鞠了三个躬,说了一串“好的”,脸上乐开了花,眼角的皱纹堆在一处,和嘴唇一起颤抖着。

原来,真的不是幻觉,师父同意明天她直接带人过来。

小夏回想自己这三年来过的日子,心里不禁呜呜咽咽起来,假如有个镜头伸进他的胸膛里,一准能看到他的心在掉眼泪。

想他好歹也是美术专业的本科生,素描、国画、雕塑样样学过,可刚入门那时候,连喊声“师父”都不配,只能跟在几位师兄身边打下手,足足三年,才正式拜师,能在外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师父是张银书。”

当初跟他同时做学徒的六位伙伴,要么原本就感兴趣,要么家里有人做这个行当,可坚持到最后的,只剩下他一个,为啥呀?不就是老师要求严、规矩多、想通过考验拜入师门太难么?

04

小夏送女人往外走,站着看不出来,原来她是一腿长一腿短的。

走起路,右腿仿佛不能打弯,从后往前在地上划拉了半个弧,然后左脚跟踮起来往前迈步,身子也随之一高一低地歪斜,灰突突的布包挂在肩上跟着晃,幅度挺大,滑稽又吃力,让人看着就难受,心也跟着忍不住提起来。

小夏紧走两步,帮她拉开连廊尽头的玻璃门,心里倒有点理解师父,定是看她这般可怜,没忍心一口回绝,总要给苦难的人留点希望,是吧?

女人进到展厅,走过小夏方才打盹的书案,还十分有礼,道了个歉,“小伙子,刚才看你睡得香,没叫你,是不是我说话声音有点大,还是把你吵醒啦?”

小夏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幸亏没叫醒我,叫醒我,我才不让你去找师父装可怜。

女人的眼睛自紫檀展架上游弋,放慢脚步,语带迟疑,“小伙子,你在章师父这里当徒弟,有多久了?”

三年零四个月,这时间小夏可记得清清楚楚。

大学毕业,同学们大都去了新媒体公司,小夏按说也能找个公司混口饭吃,但自从在大二时候看了一次师父的雕刻展,大为叹服,就迷上了印石上的诗画雕刻,那些在这个世上存在千万年的石头上,天然的纹理和色彩本已是上乘的艺术品,在师父的刻刀下,皆成文玩雅器,远别于他先前以为的只能做成吉祥把件或花果风景摆件的固定印象。

为了能成为章师父的入室弟子,他从大四实习当年,就做了工作室中一个月只拿1500元钱的学徒。幸好,工作室包吃住,一日三餐滋味蛮好,住的也是闹中取静的城中板块,冬暖夏凉环境不错,小夏就靠学徒费一口气撑了三年。

女人站住,惊奇又笃定,“三年多啦,那你水平一定很高了!”

小夏有点不好意思了,水平高可真不敢当,现在还是入门级别。

05

一起学习的伙伴们到了第二年,就陆续走光了,他其实也有过犹豫,像他们这种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都得黎明即起蹲马步,晚上睡前要站桩,师父说得让气沉下去,手里才能出劲道。

可这劲道的练习,还包括天天磨胚刻“田”,悬腕写五百个毛笔大字,小夏开始练草书时更不得了,师兄又在他手腕上绑沙袋,说这草书虽然练的是一气呵成,但还得有举轻若重的沉稳劲。

更不必提临摹国画、印谱,那都是每天的必修课,白天再忙,晚上也得完成。十天交次功课,由师父本人批阅,不合格就打回来双倍补做。

现在的网络时代,谁还不想看手机,刷视频呢?大家白天跟在师兄们身后打磨了一天粗胚,晚饭后还要磨刻刀,推刀、刮刀、铲刀……, 磨刀也是功课,再等字、画、印谱的功课结束,就到了晚上站桩入睡的时间。

最后离开的单飞拍着小夏的肩膀苦笑,“我不是不能坚持,我和那些一开始想蹭师父名气来的人不一样,我主要是得养家。”

单飞这话,小夏确信是真心的,他的家境的确不好,来师父这里之前,在文玩市场摆摊卖石头。要说自己能坚持到最后,单飞功不可没。

离开工作室后,单飞就不止倒腾石头,还接雕件活,拍讲解视频,帮人刻印,回头客多了不少,月收入比先前翻了两三倍,养家糊口彻底没问题了。虽然他自己又卖又雕又直播,可一有闲暇,还是会跟着小夏的进度做功课,小夏看他这么拼,哪还好意思偷懒。

单飞不止一次地念叨,师父教的都是好东西、真底蕴。不过,并非所有走掉的人都这么想。

他们说,现在的雕刻机效率高,效果也不差,市场上号称纯手工的,其实大都是机雕,最后的成品拿着牙机精修一下,就干嘛被师父折磨,吃这个苦,非拿着刻刀一点点跟石头较劲?舍得价钱找好工的,都直奔师父、师兄这样有名气的国工、省大师去了,想熬到自己成名成家,不知道要熬多久。

小夏就是熬了三年多,才刚获准可以自己接单。

前几天,小夏看到一方四师兄为参加“楚刻杯”雕刻大赛刚完工的作品,高山石取半面红色,作余晖枫林,灰色杂质化为一痕山脚城郭,半山的车马人影在云中隐约,题诗“停车坐爱枫林晚”。

一件作品运用了四五种技法,山水为薄意,枫叶是浮雕,车马有镂空,诗句是阴刻,刻痕清雅,让小夏爱不释手、心向往之,结果师父还是挑出五六处瑕疵,四师兄脸色直到今天还阴着。

小夏心说,自己哪里配称水平不错?

06

不过,小夏并不打算跟个外行妇女多说什么,含糊地说了个谦辞“哪里”,就把话题一转,问自己感兴趣的,她明天要带来给师父看的究竟是谁?

女人的回答也含糊,仿佛不愿多说,嘴里只蹦了四个字“我家孩子”,然后就匆匆离去了,步子走得很快,显出几分踉跄,仿佛出没在波涛里的小船,左摇右摆,似乎随时可能被一个大浪淹没,再看时,却还在。

师父的刻刀又收了起来,之后小夏接待了五六拨客人,有来取雕件的,有来委托下订的,还有一个抱着二十几斤的大石头,请师父鉴别的。

不过,小夏还是感到那天下午的时光走得格外慢,晚上多写了几张毛笔字,临睡前,到单飞的直播间聊了会才入睡。

第二天晨起,濛濛细雨就断续在下,老天爷似乎被谁伤了心,想一阵哭一气。

早九点,小夏刚拉开工作室的门,店面未及清扫,人就来了。跛脚女人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小男孩,而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一看到她,小夏就记起来了。在那天的居民文化讲堂,这姑娘始终站在墙边,起初最后几排是有空位的,她也不坐,偏又穿得花哨,生得雪白,就格外显眼。

这回离得近,小夏发现了姑娘的奇怪之处,眼距偏宽,一下也不看人,小夏主动迎上去打招呼,跛脚女人立刻堆出一脸笑,对小夏点头,姑娘的视线却从他身上掠过,仿佛小夏是团空气般地,看不见也听不到,进了门,就不错眼珠愣愣地盯着架上的石头。

跛脚女人左半边肩膀淋湿了,不肯坐,看小夏擦门,也拿了方抹布去擦窗,小夏拦不住,便也由她。

合拢在门檐下的长柄大伞的伞尖处积了一小滩水,看来外面的雨又大了。

姑娘始终对着展架愣愣地发呆,小夏的心就一直提着,展架上无论是原石还是雕件,哪方都上五位数,真怕她忽然伸手,单看看还好,万一掉到地上可是大麻烦。

直到师父进门,小夏才暗自长吁一口气。

跛脚女人擦完一面窗,又擦窗台,早早就看见师父撑伞走来的身影,连忙搁下抹布洗了手,伸长脖子等在门边。

门上的碎石风铃叮咚响,姑娘还是没有反应,背朝着门,小夏看着跛脚女人额头的白发,脑中不知怎的想到《黄帝内经》中的那句“优思伤脾”。

07

姑娘对师父也置若罔闻,跛脚女人赶紧上前扯了她转过身来,大声教她喊“师傅好”。

姑娘对妈妈的声音有反应,反应略有些迟滞,先张了张嘴,点着下巴,才配合着发出两声含糊的“师”来。

没正式拜师,只能叫“老师”不能称“师父”,小夏心说,不过她这只会说一个“师”字,倒不必纠正了。

师父倒认真地点点头,温和地微笑,师父在外人面前都是这样温和好脾气的样子。

师父右手伸进衣兜,像从里面掏东西的样子,姑娘的视线跟着师父的手从衣兜里出来。

握紧的拳头举到姑娘面前,慢慢摊开手,露出三方小印,师父说“选一方吧。”

姑娘的两眼瞬间放出光来,看看石头,又恋恋不舍地视线挪到师父脸上,似乎确认师父的意思。师父又重复道,“选一方,送给你。”

青田灯光冻的如意钮,寿山水洞的随形薄意,巴林鸡血的小原石,哪方质地都一流,寿山是师父亲手雕的,若论显眼却还是那方天然白玉地的鸡血原石。

显然,姑娘懂了师父的意思,她仿佛被几方小印夺去了全部的心神,脸几乎要低到师父手心去,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

一直看了三分钟,才缓缓抬头,看向母亲露出一个迟疑的表情,让小夏想起被人家给出的糖块吸引,即想要又得在父母那里需求允许的小外甥。

跛脚女人点头,姑娘立刻伸出右手三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捏起寿山水洞,放进自己张开的左手掌心,歪着头,左看右看,还对它吹了一口气。

师父亲手雕的寿山水洞,别看个头小,最少也能值大几千。这姑娘虽傻,眼光可真不错,显然最喜欢师父的雕件。

看她笑得嘴巴咧到耳根那傻傻的模样,小夏先前心里那点不忿荡然无存。

姑娘的注意力直到小夏在师父的示意下执刀刻印才从自己的手心移开,她被刻刀划过印石的“咔咔”声吸引,发现面前有石有刀,连忙将手心的宝贝郑重地递给妈妈,模仿着小夏,左手握石,右手执刀,在一方六面平的印面上从右向左划了道直线,竟然模仿得很像样。

那天起,师父多了一名弟子,跛脚女人千恩万谢地离去,小师妹留下了。

写在最后

师父在廊下看雨喝茶,雨丝在芭蕉叶上汇聚成晶莹透明的水滴,时而落在青砖地上,吧嗒一声。

小夏还是没忍住,给师父斟着茶,问出心中疑问,收下自闭的小师妹,是看她妈妈不容易,还是看小师妹境遇可怜?

师父慢吞吞地摇摇头,“有点这个原因,主要是因为她有资格学雕刻。”

啥?她有资格?

小夏张大嘴巴,不是他要反驳师父,实在是师父明明说过,学雕刻通是上台阶,而非走斜坡,必得上了几个台阶之后,才有登堂入室的资格,所以才要学这学那打基础,要练劲道、要养底蕴、要会观察,小师妹啥基础都没有,刻刀都第一次拿,更别提上台阶了,怎么就有资格了呢?

你说你同情她妈妈是残疾人不容易,可以!你说你想帮帮小师妹让她学点手艺,混口饭吃,可以!你亲自带她学习,也没问题,可师父你不能凭着德高望重,就糊弄人呐!

小夏茶壶一放,对着天上的雨丝生闷气,师父笑眯眯地不说话。

一壶茶冲了三泡,雨住云收,阴霾已散。

师父站起身来,拍拍小夏肩膀,“想要登堂入室,的确要上个几阶梯,不过,若能心无二用,旁若无人,则无需那几阶,即便不成大家也能成大匠。”

小夏怔住了,良久之后,他看向一直趴在师父的工作台上在印石上画直线的小师妹,唇角不觉浮上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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