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誓·第二部分
既渡,至于五日,有火自上復于下,至于王屋,流为鸟,其色赤,其声魄,五至以穀俱来。
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周公曰:「茂哉茂哉!天之见此以劝之也,恐恃之。」
使上附以周公书报诰于王,王动色变。
遂至盟津,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皆曰:「帝纣可伐矣。」
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泰誓的故事可以分三段看,第一段核心是白鱼自己跳进武王的舟船。第二段又有一个征兆,初看似乎是陨石划破天际。
既渡,已经过河了。
原文 至于五日,
《周本纪》没有这四个字。五天之后,
原文 有火自上復于下,至于王屋,流为鸟,其色赤,其声魄,五至以穀俱来。
马融说:王屋,王居住的屋子。流就是行。魄就是安定的意思。这句话就是武王能伐纣了。
郑玄说:前文的五日是燎之后的五天。有火为鸟,上天报此祥瑞给武王。赤也就是红是周的正色。榖是记后稷的功德。
屋,小帐。王者出宫,四面围模仿宫室叫幄。中国人熟悉的成语“运筹策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就是这个屋。
我找了北齐徐显秀壁画,当中的帷幄如此。
徐显秀壁画五至以榖俱来者,五至一说五来,一天来五次,第五次来才有榖。《春秋繁露·同类相动篇》中记载:《尚书传》说周即将兴起的时候,有大红鸟衔着谷种,集合在王的帷幄上。有说鸟为鹰或雕,能击杀鸟兽,以此为可以讨伐纣王的信号。
姬发先得白鱼,后见红鸟,代表殷的王统要完,色迁移到周了。
说天意是再给纣5年,才可以诛灭,因为鸟第五次来才带来了榖。每次来表示一年之期,来五次表示五年。
当年菩提老祖在孙悟空背上拍三下,孙悟空理解为半夜三更到老祖房中接受私教。我表示鸟来五次有榖,理解为五年后灭纣,还挺有道理。
火从上而下,落到了武王的帷幄化为了鸟,大红鸟,叫声安定,一共来了五次,第五次来或者五次都带着榖来。
老天爷赏饭吃。
原文 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周公曰:「茂哉茂哉!天之见此以劝之也,恐恃之。」
武王开心,诸大夫也开心死了。周公说:「好啊好啊!天有此祥瑞是以勉励我君臣,我们应当戒慎恐惧以待天命。」
原文 使上附以周公书报诰于王,王动色变。
上附是周初官名。让上附以周公的说法报告给武王,武王振动之拜。振动之拜是礼仪——《汉书·刘辅传》说昔日武王、周公承顺天地,享受鱼鸟的祥瑞,然而君臣祗惧,动色相劝诫,不要得意忘形。
原文 遂至盟津,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同时,不谋同辞,皆曰:「帝纣可伐矣。」
于是八百诸侯不召自来,不期而至盟津,没有合谋却众口一词说:“可以讨伐纣王啦。」
这是万众归心。河南有钩陈垒,传说是武王伐纣,八百诸侯相会。当年禹会万国于涂山的盛况再一次上演了。
原文 武王曰:「女未知天命,未可也。」乃还师归。
武王说:「你们不知天命,现在讨伐还不到时候。」于是还师。
《越绝书》说当时比干、箕子、微子还在,武王认为这些人贤能,不敢讨伐。《史记》记载说法不同,文王死后,武王载着他的木牌,东进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进谏说:「父亲死却不下葬,妄动干戈,不是孝行。以臣杀君,是仁吗?」
至少武王认为不是。于是退兵。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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