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今古文注疏卷十七 周书八 梓材
周公旦担心康叔封到卫国年纪轻轻治理不善,先是《康诰》,然后《酒诰》,今天《梓材》。
从中可以看到中国文化重要的一个出发点是强调领导者的自修,因为政治架构早早就定下来了天下之中的观念,天子代天巡狩,掌握了天象机密的团体成为了上天在人间的化身,然后权力层层下发,对上有制约无制衡。如此,比较难产生权力制衡的观念,而是对这样的人应该有怎样的要求。《康诰》中的慎罚、《酒诰》中的禁酒都是对领导人和管理群体的告诫。
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或许这不是人人都做得到,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人不能够去追求这样的生活态度,让自己变得更好,会有错?当然更不意味着制度设置以平衡权力没有意义。
言归正传,读《梓材》。
太史公说:周公旦担心康叔年少,作梓材,向康叔展示可法则。可法则,三个字,可以效法的规则?孙星衍认为太史公的说法与正文所表达的意思绝对不同,但仍然保留了这个说法。
梓,《史记正义》解释为匠人。《大传》说伯禽与康叔去见周公,见了三次被教训了三次,康叔害怕,跟伯禽说:有一个人叫商子,是位贤人,我们一起去见他,找找办法。于是两个人就去见了商子。商子对他们说:南山的南面有树,叫做桥,你们去看看。两个人看到桥树的果实高高在上,回去将此告诉了商子。商子说:桥树所为正是父亲之道。言下之意是父亲让孩子更高的成长。商子又告诉他们南山北面有树叫做杍,你们两个再去看看。伯禽和康叔去看了杍树的果实低垂貌(引申为肃敬貌),又回去告诉商子。商子说:杍树奉行的是子道。两人隔日去见周公,快速进门,登堂下跪。周公让他们抬其头来,给他们上好吃的,说:你们见过了君子吗?言外之意这些恭敬的行为是跟君子学的吧。两人据实陈述。周公说:商子真是为君子啊。
以此来看梓材就是树木,通过树木来表达某些伦理观点。但孙星衍认为正文所表达的意思并非如此。
那么周公通过《梓材》在说什么?
先看全文。
王曰:「封!以厥庶民暨厥臣达大家,以厥臣达王惟邦君。如若恒越曰我有师师、司徒、司马、司空、尹、旅,曰:『予罔厉杀人,亦厥君先敬劳。』肆徂(音cu),厥敬劳。肆往,奸宄、杀人,历人宥。肆亦见厥君事,戕败人宥。王启监,厥乱为民。曰:无胥戕,无胥虐。至于敬寡,至于属妇,合由以容。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引养引恬。自古王若兹监,罔攸辟。
「惟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音犬)。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樸斫,惟其涂丹雘。
「今王惟曰:先王既勤用明德,怀为夹,庶邦享作,兄弟方来,亦既用明德。后式典集,庶邦丕享。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德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已!若兹监。惟曰:欲至于万年,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
全文不长。好多不理解的,比《酒诰》读起来难度大多,是同一时期的吗?!
最后一句好懂:要想万岁万岁万万岁,子子孙孙得永保民。朴实的道理。可惜历朝历代的为君者为政者大多数做不到。慎罚、戒酒之后,周公将给康叔封什么建议?孙星衍先生的注疏明天细读。
打完,收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