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的一席话,不知不觉把我拉回了对母亲过去的回忆中。
从哪说起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母亲我都只知道她是属兔的,农历四月三十生日。具体是哪一年出生的,我却不知道,也没问过谁。
直到那一天,一种强烈的思念之情涌上心头并想回忆一回我的母亲的时候,我才特意百度了一回。如果母亲至今还健在的话,应该是虚岁93,1927年生人。1927年,刚巧与两王(烟草大王和种橙大王)集一身的褚时健老人同年生人。
在我最早的记忆里――五岁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根本没有母亲的影子。对于母亲早先的事,想来差不多都是听大姐二姐还有哥哥说的。
她们说,母亲是21岁嫁给父亲的。母亲比父亲大5岁。他们结婚那会儿,父亲家里还有一个后母。
听父亲自己说,他两岁多就没了母亲,五岁时又失去了父亲。他的爷爷急火攻心,两个月不到也离开了人世。那之后,父亲便和他的后母相依为命。
姐姐们说,听母亲说,那会儿父亲走道从不走路中间,而是低着头顺着墙根走。那会儿的父亲,满脑袋都是黄皮疮留下的疤痕。她们说听母亲说,相亲的时候,根本没看上父亲,是她的父母(我们的姥姥姥爷)知道逼着她同意的。
呵呵,原来,我们的父亲母亲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呢。
父亲母亲结婚后的第二年,父亲的后母就执意要走。那时的她,才三十多岁。据人们推断,她肯定是觉着自己的丈夫早早的没了,自己又没留下一儿半女,就想再找个伴儿托付后半生呗。
当时,父亲母亲都劝她留下,她不听,还在她离开之前悄悄把父亲的爷爷奶奶留下的一百块银元都转到了她娘家那边,包括当时父亲的父亲(我们没见过面的爷爷)生前留下的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她娘家的哥哥便用这一百块银元置办了不少的土地。可歪打正着的是,之后竟赶上了那个什么运动,她的娘家被定成了地主,他的哥哥为此整日的挂着个牌子游街示众。我的父亲母亲则逃过了一劫。划分成分时,按村儿里的意思,本想给我家定个贫农,可父亲的一个堂弟不干,最后给定了一个中农。
这一段还是去年跟哥哥姐姐们聊天时听哥哥说起的。呵呵,这可正可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那之后,父亲母亲便过起了穷人家的日子。
听姐姐们说,说我家穷,但比起周围的邻居们过的还算是好的。这话又从何而来呢?话说别人家的口粮接济不了一年就吃完了,而我家的到了年底却还有些许的富余。
为此,本家的一个二奶奶经常偷偷跟邻居们说,我们家有猴财神附着。这样的话,你会信吗?
反正我不信。尤其在跟我的父亲母亲一同生活的二十多年里,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一点。

2019.03.2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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