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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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六期“困”主题写作。

01

“头采春茶，干茶外形细嫩紧结卷曲、色泽翠绿油润、香气清高浓郁持久、叶底完整均匀、汤色碧绿透亮、滋味鲜爽甘醇。对就这样记录做标示，唉唉唉，小李过来先把这个给我写上，其它的等会忙活”赖昌明举着手里刚到的茶样，又是细瞧又是久闻，嘴里啧啧称赞，脸上现出陶醉般的神情。他有个好习惯，每批次茶样，总喜欢描述记录下其审评特点。

小李听到赖厂喊她，放下手上的活转身走向茶台。赖昌明刚说的这几样，她同样听到，拿起纸笔唰唰写上。平时不待赖昌明吩咐，她于每一款新到的茶，都会用专业方法审评，了解其优缺点，做到心中有数。这是她做为一个资深茶艺师，必备的功课。茶室内热气蒸腾，清高浓郁的香气充盈满室。听说今春新茶出炉，等不及的一批老茶客，已闻讯赶来候着。

小李葱白细嫩的巧手，开始了上下翻飞左右腾挪的表演。她温杯醒茶、注水洗茶；滚烫开水置于玻璃杯，两手交换互倒快速降温；又举杯注水，冲入盖碗，碗内半干半湿的绿茶快速泛活，升腾起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气；稍待数秒迅速出汤，从茶滤上流下公道杯内的茶汤碧绿透亮。她于每一个茶客前置一小杯，身体微倾，双手斟茶七分满，茶客们急不可耐地举杯啜饮，连道好茶好茶！整个过程小李一气呵成，算算时间还不足一分钟，赖昌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正在这时，一个人一团风似的闯入茶店。只见他头发杂乱，凌乱的眉毛胡子上还挂有星星点点茶渣。这人上身穿一件迷彩服，下身套一条藏青色棉裤，鞋子是耐磨耐穿的迷彩解放鞋。见泡茶台密密麻麻围坐着一圈人，他先顿了顿停住。忽然间高声道：“我茶厂刚出的新茶，绝对比你们的强！”说完他不怀好意地连声嘿笑，手里攥着的一包茶样“啪”的一声，落在了赖昌明面前。“快些！开泡比试比试吧！”来人催促道。

赖厂这才记起，去年十一月，在市农博会展上，姚总的茶败给自家茶，没能评上会展金奖。会后的本市参展商晚宴上，姚总愤愤不平，指桑骂槐，大意是得金奖的茶甩了红包有水份。赖昌明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抗声回应，维护自家茶声誉。两人争得性起，相约来年再比。不想，这头春茶刚岀，他就风风火火跑来“报仇”，茶店内客人满桌，还有不时进进出出的顾客，停下来应付他有点左支右绌。

见他穿着邋遢，浑身一股火烧味。不认识的人就以为他是来捣乱的，纷纷投来厌恶的眼神。赖昌明想了想，平静地说：“姚总来我店喝茶我是欢迎的，其它的就以后再说吧，你看我这里还有客人要招待。”

“怎么？不敢比试吧，你只要亲口承认你赖昌明的茶不如我姚远的茶，我立马就走！嘿嘿”来人不屑道。原来他就是姚远，茶客们回转身看向他。本地茶行业赫赫有名的大师，以前只闻其名，好争名夺利今日一见确实不假。估计是赖昌明一承认，这消息不久就会在圈内传遍，懂行的人自然知道做不得真，然而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赖昌明的茶有什么事。赖昌明不想搭理姚远，各卖各的货，各做各的生意，他无聊我也无聊吗？再想想不这样的后果，他又有些顾忌，干脆撇开话题支使他走罢。

“别扯那些不着边的事，我家生产忙不忙要你操心？你不接我的招，就是认输了，啍啍！等着瞧吧！”说毕，姚远双手在全身上下，前前后后又拍又抖，把刚从制茶车间带来的满身尘屑细渣洒飞在茶店，一跺脚扬长而去。小李捂着嘴鼻，一手朝虚空中来回扇着，看向同样生气的茶客们，气得脱口而出：“这种人一点素质没有！还自称是大师！”

“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来咱们继续喝茶。”赖昌明始终举杯含笑慢饮，他平静的表情让大家既惊讶又佩服。

02

初春早晨的茶园，氤氲在烟雨浓雾中。顺着古塘村口大道往里走，汽车蜿蜒盘旋了两三公里后，在一块高高竖立的宽广宣传架边停留。赖昌明率先开门下车，后面跟来的两辆电视台专访车，也相继停下。朱台长刚一下车，便被眼前巨幅宣传画吸引住。他认真看着上面介绍的文字，其中那段“企业加农户实施精准扶贫，大力发展生态农业，建设美丽乡村……”深深触动着他。

这时赖昌明专程来请他到采茶区看看，穿过渐次变得稀薄的晨雾，迎头赶上远处温红的太阳缓缓醒来，当它褪去眼前面纱般洁白的云层时，无数道刺眼的金光直直照射下来。使得原先云山雾罩的茶园，瞬间变得明朗清晰。朱台长惊讶地发现，目之所及，一垄垄茶树里，突然遍布许多头戴竹斗笠，腰胯竹篓的采茶人。她们两手上下翻飞，将捏住采下的茶叶送入竹篓。

朱台长带领着众多记者，扛着摄影机深入到各茶间地头。他们事无巨细，与茶相关的点滴都很仔细问询记录：认真询问采茶人收入状况；茶园灌溉用水、茶园土壤特性、茶树品种等；公司加农户方式实施状况，有何利弊……摄影机对准满园春绿，忙着记录下春天里的茶事。电视台在次日乡村振兴节目，特做一案例报道，内容正是赖昌明通过种茶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美化了乡村生态环境等等。姚远正盘腿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上赖昌明侃侃而谈，详谈自家茶园如何具有生态健康的特色。姚远看后气不急，心道你光自吹自擂，标榜自家茶园好。大家都是化肥农药使劲用，谁还不知根知底呀！

时下农业种植业，农人离开了化肥，似乎就不知道该怎样种地。果树、粮食类作物、经济类农作物不打农药，各种病虫害短时间内啃噬得片叶不留，农人一年的收成几乎别指望有。姚远种茶几十年，他深信离了这两样，别说种茶种什么也不行。他挑了个空闲时间，心里盘算着要说的话语，踱着步子昂首跨入赖昌明制茶办公室。

“车间实行全封闭式无尘化生产，不经允许进不去。完全可以保证安全卫生，姚总不也来亲自查看了么？”面对姚远不请自来的兴师问罪，赖昌明笑着应对他。

“我还真就告诉你了：一、我的茶园不打药使用物理防护法，粘虫板、捕虫灯罩随处可见。再说了茶园种有大量树木，这样吸引鸟群来栖息，它们会在茶园找食虫子；二、茶园不施化肥，使用的是合规的已发酵消毒的鸡粪。还有，除草后杂草、剪枝后残枝粉碎都可做绿肥，姚总是精通种植业能手，这些不会不清楚的！”赖昌明有理有据道明，他不容置疑的反驳，并没有让姚远屈服接受。

“哈哈哈！你当我三岁小孩子！谁不知道行业里都是这样美化自己的茶园。我也真实告诉你，我的宣传比你说的更完美，更加原生态有机化种植。嘿嘿……”一番惊人话语自姚远那意味深长的语调下喷出，这个从没人点破的事实，今天现原形。望着听完他话的赖昌明怔怔不语的表情，姚远在心里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古以来无商不奸，你赖昌明被我点破了吧。嘿嘿！”

“姚总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一向是怎么做就怎么说。也奉行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既然你非要较真，口说无凭，采样送检吧！”赖昌明非常严肃，道出了他的想法。

“土壤成份、茶叶农残、水质检测都由你姚总到我茶园现场采样寄检。费用我出！用事实说话！”赖昌明接着又说。

好啊！你就等着出洋相！姚远顺着赖昌明的话答应了他，他也正想借这个机会，杀杀赖昌明的威风。一路上姚远心里得意极了：“这个后生仔，仗着自己农业大学高材生，总是在县市会上压自己一头。发展理论一说一大堆，什么有机化，绿色生态化发展。老子搞了几十年农业，还不如你个毛崽子呀？你就等着出洋相吧”

“什么？怎么可能？”姚远一下子瘫坐在老板椅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变换着。他宽大的办公室内，挤满了前来瞧热闹的人。原本准备就地搞个“发布会”，让赖昌明茶园大大的出个丑。办公室里每个人都伸长脖子，逐字逐句读，检测报告上白纸黑字显示，每一项检验项目都超岀正常标准一大截，完全合乎有机茶要求的。

本来没什么名气的赖昌明，经姚远来这么一次“宣传”，不久就传遍业内名声大噪。托姚远免费宣传的福，销量也蹭蹭往上长，订单雪片似飞来，赖昌明工厂日夜轮班做。

03

茶桌前茶客皱眉撇嘴，他们已极力掩饰住不适感，不过二道茶水甫一入口，寡淡无味又香气飘渺，实在与主泡台上那位茶艺师优美的解说相去甚远。那茶艺师端坐太师椅，一本正经讲述着此茶历史，什么“茶多酚”、“茶皂素”、“咖啡碱”、“茶氨酸”之类的术语，听得茶客们听得云里雾里，只清楚记着一句：好茶都是淡的。

龙诗悦耐着性子泡茶，面前这一群穿工地民工服的人，分明就是口渴了来蹭茶水解渴。他们说话粗声粗气，头上的安全帽倒是戴得板板正正，脸上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明显地告知他人，这是一群长年露天工作的卖苦力人。龙诗悦不动声色斜睨一眼，右后方挂钟时间显示，这群人已在这白吹（空调）白喝近一个小时。坐中间那个胖子，一会儿让她试泡绿茶，一会儿让她拿红茶试饮。看他那乍乍乎乎样，无疑是来蹭茶喝的带头人。

都喝一个钟了，人家除了左问右看，丝毫没有想买的意思。倒是其他的农民工，似乎感觉不好意思，每喝一款都交口称赞，嚷嚷着让胖子定下算了。胖子不动声色，他平静的笑笑说，兄弟们干活辛苦，我总得挑款不孬的茶，给大伙儿解渴过瘾。龙诗悦听后心里嘀咕，吹吧，之前来也没见给我开单，一群土包子！

龙诗悦没有继续换茶，斟茶时也不再是七分满，而是直接注满茶杯，有懂味的人已窥出意来。人家这是在无声下逐客令呢，胖子磨了半天嘴皮子，就是不见他扫码付款，连掏手机的动作也没表示一下。其他的民工兄弟站起来挪动凳子，抚着胀胀的肚皮，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踱出店门口。等人都走远，在里面雅间躲着的姚远悻悻地冲到门口，“呸！”一口啐去，脸上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龙诗悦赞赏地看向老板，心里为与姚远有着一同的看法而骄傲。虽说开店广迎八方宾客，无论贵贱一视同仁，但他们心里不可能这样想的，没有利益的事一件不想多做。姚远回转身来，有些不耐烦，训斥龙诗悦道对这样的人，以后少搭理他们。这算是定下了一个规矩，表明了姚远的态度。

中午饭后，太阳火辣辣照耀，从茶店玻璃墙上直射而入。龙诗悦慵懒地斜靠茶椅，眼睛微眯着准备小睡一会。每天这个时间，直至下午四点，客人几乎没有，都在家休息着。忽然间，“吱呀”一声，玻璃门粗鲁推开，闯进一个戴头盔，表情憨憨的红脸汉子。一进门来就直呼要买茶。

您要哪款茶？称多少？怎么包装？买茶叶的消息一下子兴奋了龙诗悦，她从睡梦中惊醒来，脑子飞速快转。搜索着前几天，给这批农民工泡过的茶，目光落在最后泡过那一款茶上。憨脸汉子没啥主张，龙诗悦说什么就是什么。过一会后，他又嗫嚅着说好像最后那个不错，大伙儿喜欢喝。龙诗悦按要求打好称后，在计算器上“啪啪”快速按下一个数目，反手给憨脸汉子瞧仔细了。

太多了吧？一边摇头一边果断说出，憨脸汉子有些局促，眼眶里溢出来的都是乞求，他想以这种方式讲价。龙诗悦迟疑一会，让憨脸汉子说个准数，多少愿意买。他直伸一只空掌叉开五指，掌心正举对着龙诗悦，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个数他就买了。

“嗤！”心里鄙视一声，龙诗悦到里间小库房提出一袋毛茶，打开外袋，仔细端详一番后迅速装袋。憨脸汉子撑开茶袋，闻了闻又细看了看，说不对啊，这袋里的茶叶粗香气也不同。龙诗悦扔了个眼神他，这茶就你愿出的那价，要不要由你。憨脸汉子感觉被忽悠了，古铜色的圆脸涨得微红，把茶袋朝茶台上一顿朝外走着说，赖总那的茶实惠多了，你这个留着自己喝吧。

姚远听后气炸了，他现在最听不得别人提赖昌明，一听这名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到手的客户跑丟了，居然又是因为他赖昌明！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走着瞧！

“你脑子是不是榆木疙瘩做的？你定的这个价格让我们怎么做？我只问你！”这次姚远身后跟着一大批人，这些人都是同行，他领到赖昌明办公室劈头便大声喝问。原来销量上来后，来赖昌明这买茶的人多得很。不管是批发还是零售，赖家茶价都比较亲民，并没有因符合有机茶标准，就大做文章虚抬价钱。其他茶企顾客探到消息，转而要求他们也下调价格。

涉及根本利益的事，人肯定不干。茶企稍一询问便知缘由，姚远屡次在赖昌明这吃瘪，马上召集人马来兴师问罪。

“我的定价符合物价局规定，你们没权利要求我上调！”面对众口一词的责问，赖昌明丝毫不让步。这一次，他出奇的强硬，几乎是吼着来回答。姚远他们只觉得和一个疯子讲不通道理，但又不愿善罢甘休。

“看看！那句话写的是什么？”赖昌明鼓起双眼，转动着屁股下老板椅，让出后墙上贴的那句话：“做老百姓喝得起的好茶”一起来的人看了，起哄声越来越大，哪里管你写的什么，你低价售卖触犯大家利益。调价！调高价！

赖昌明转动老板椅，干脆背对着这伙人。他脑子里浮现出儿时的影像，爸爸学着爷爷一样，酷爱喝茶。每顿饭后必定喝茶，茶叶喝着喝着没了。去买又嫌贵，那时连温饱都成问题哪有闲钱换茶。可不喝也不行，于是，爸爸把喝剩下的茶渣，收集起来晾晒干后重又泡了喝。他目睹爸爸如此无奈，曾立志，要让爸爸有喝不完的茶，让所有像爸爸这样的人都喝得起好茶！

高考填的第一志愿，便是湘省农大茶学系，铁了心要回乡来搞农业经济，做老百姓都喝得起的好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的理想屡屡碰壁，这一次又犯众怒，他只有一个想法：牢记理想，初心不变！农大茶科所萧教授来电说，保证企业生存情况下，让利于市场可促进行业长足发展。否则，如市场上那些以所谓的“古树茶”“母树茶”“野生茶”之类为噱头炒作，动辄数万至十数万一斤或一饼，于行业良性发展裨益不大。

04

繁忙的春茶生产季早已过去，秋茶的生产也已拉下帷幕。最后一个季度，正是一年中生产空闲的时候。不过，像赖昌明他们，真正的忙碌也许才刚刚开始。

秋收过后的年底前几月，农博会、茶博会一场接一场，市会展、省会展、甚至是国际社会展一处接一处。之所以乐此不彼，奔波不停，正是利好扩展客源与市场、广拉人脉关系、促进同行交流，便于互通有无。每年的这个时候赖昌明带上小李及店员，早早地把展区布置妥当。便独自一人在会展中心各处晃悠，一会儿品滇红啜普洱，与来自大西南的茶友们聊得不亦乐乎；一下子又溜去别处试饮祁红静观太平猴魁亮丽身姿，从中领略皖中徽韵古香；一会又踱步到幽静展区，与茶人慢慢煮着福鼎老白茶，闽中金骏眉的贵气与大红袍的独特岩韵一度令他着迷神往。好在宝岛来的冻顶乌龙，终于解了他心心念念的馋，这是一份对宝岛茶的渴望与认可。

这时有顾客嚷嚷着说，瞧瞧这茶重量质量都不咋的，你们这茶是卖包装吗？赖昌明注意到外包装确是很好看，可人顾客是懂茶的，买回去一看一试，立马知道不对了。现提着货返回质问，参展商顾及声誉，马上陪着笑脸拉一边协商去。赖昌明逛完各展区，留意起茶包装。他注意到，过度包装几乎是行业通病。包装盒越来越高端大气，甚至于出现了“买椟还珠”的真事，许多茶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因为利益可观，大家的包装争奇斗艳，逐渐演变得无法控制。

赖昌明又是一个例外，他提倡喝茶“简单“卖茶“环保”。他的公司从生产起，就一以贯之地执行他的理念：简单喝茶，卖茶环保。

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那个茶，它也是琴棋书画诗酒茶里的茶。可见在生活中，它既是下里巴人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那也是文人雅士不可少有的风雅之物啊。本质上，茶就是饮用的生活必需品，是世界最大健康饮料之一。我说的简单喝茶，是去除那些花里胡俏的噱头，还原真实回归茶的本质，让消费者少走弯路。

卖茶“环保”，我更有想说的。接上一段长篇大论后，赖昌明顿了顿环顾四周，县市主要领导正眼都不眨瞧他发言。他清了清嗓音，激动地说，许多消费者不懂茶，以为包装高档就是高档茶，哪里晓得好罐不一定装好茶这是其一思想不“环保”嘛；高端华丽的包装，它也不环保嘛，一般的环保袋就可以销售的茶，何必去消耗那么多能源材料，搞出许多中看不中用的包装？！这第二个不“环保”名副其实嘛！

赖昌明两段话刚落，会场响起剧烈掌声。时值反腐倡廉，八项规定精神彻底贯彻。主要领导们对不良现象也深恶痛绝，赖昌明的建议成为了标杆，他企业的标准成为行业标准。老百姓用脚投票，让赖昌明赢得了市场也拥有了好口碑。他知道，追名逐利是商人本性，想让所有人达到标准任重而道远。不过，他相信消费者与市场不断成熟，他从中看到了理想的曙光正炽热地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