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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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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三十八）
chapter39
第二天一早，我梳洗完毕正欲出门，就见老妈正坐在餐厅吃早饭，看到我不施粉黛和一身休闲的素衣，不禁皱了下眉。
“说了晚上有个饭局，你好歹也给我上点心啊。”
“又不是去相亲，我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干什么？”
我不以为然地拧起包准备去上班。
“你就是这样，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女孩子家年纪轻轻的不打扮，白费了这身好皮囊。”
“妈，我就这样，你要是再逼我，晚上的饭局我不去了。”
“行啦，你下班了就在单位门口侯着，我来接你。”
“我下班了，还要去找丁徐徐拿结婚请柬，你说地方我自个去吧。”
“别给我耍滑头，请柬什么时候不能拿。你俩凑一块儿就没什么好事。你哪里也别去，下班乖乖在单位门口等着。”
老妈说着就塞给我一盒牛奶，转身又叹了口气。
“真是不让我省心。”
我接过还是温热的牛奶，没敢再多嘴。
不就一顿饭吗？我去就是了。丁徐徐的请柬，我改天再去拿。
今天办公室里事情特别多，我几乎是趴在电脑桌前做了一天的报表，临下班的时候，科长突然笑着调侃了一句：“小罗，差不多得了，你这岁数，谈恋爱才是要紧事。”
我淡笑了一下，很无奈地说：“恋爱岂是想谈就能谈。”
“差不多得了，别太挑，找个条件相当的就行了。结婚过日子也就那么回事。”
科长这话我听得特别不赞同，他也不过才四十岁的样子，结婚十年而已，可是好像在他眼里婚姻就是一起将就着过日子，爱情早已放在了最不重要的位置。
可是，我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面对一个仅仅是合适却不爱的人，一起柴米油盐、耳鬓厮磨地生活几十年，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老妈的催促电话已经来了。
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那辆白色的甲壳虫。
上了车，看了老妈的装束，烟灰色呢子大衣，内搭一件黑色修身毛呢裙，整个一个青春年少啊。再看看我，一件浅驼色风衣，一条小街淘的麻质围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母女。今天不会是她相亲吧！难不成她想通了，准备努力寻找她的第二春吗？
车子一启动，就如利剑般地倒出了单位院子，动作流畅至极。老妈的车技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让我不禁笑着恭维她，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错啊，车开的比男人还溜。”
“你也去学个驾照吧。这年头谁还没个驾照啊。”
“车祸后一直害怕，不敢学。”
我说着就默默地低下了头，对于这个学车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敢尝试，大概是创伤应激反应吧，我在车祸后有很久连坐车都是害怕的，后来这种症状逐渐好转。只是学车对我而言，可能是如噩梦般恐怖的事情。
“我就说嘛，那小子把你伤得不轻。你别不承认啊。”
老妈顺着我的话就拐到了萧寒身上。
“不是他撞的，你干吗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啊？”
我嘟嚷着，心底像被撒了一把盐似的，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人的痛处捏。
“你俩现在感情没那么深，别搞得你们真有多爱似的。时间一长就忘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小年轻，换对象是分分钟的事。”
老妈听了我的反驳，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不依不饶了。
可我压根不信她这套，萧寒他何曾忘记过我。他一直都没忘啊，所以这样的感情才难得。为什么一个人都走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妈还是死不松口。
车子恰在这时候停在了一个红灯的路口。
窗外是蜿蜒的车河，接近冬日的天气，夜幕早早拉下，街灯依次亮起，远处的霓虹的光冷冽而艳丽。
车内也覆上了一层暮色，我的表情隐在这层暗色里，只是心底的想法还是不想就这样雪藏。
“妈，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你无论怎么干预我都不再说个不字，只是我的感情怎么走下去也由不得你。我都二十五的人了，不是三岁两岁，你也不能雇个侦探把我给看着。偷偷领证这种事户口在你手里，我大概干不了。但别的什么出格行为你可管不了我了。”
老妈良久没理我，认真开着车，表情冷如寒霜。突然电话在此刻响了。她用耳机接起，然后语气客气而婉转地回答。
“哦，你们先到了哇，那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哦，闺女啊，她乐意的。”
“哦，一个学校的呀，太好了，等下一定有话题的。”
“她呀，漂亮的啦，工作也好。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小伙子见了肯定满意。”
几句简短的对话，已经暴露今天晚上的意图，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憋屈得慌。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超市货架上的商品，等待着有顾客肯将我丢进购物篮，然后顺利买单结账，把我拖回家。至于我是被当宝贝供起来，还是被随手扔进阴暗角落，仿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这样的形式与目的，真的能产生爱情吗？
萧寒，快回来吧，我都被逼死了，你回来我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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