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共赴九泉之情路多艰

文 | 小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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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幻乡里，有两个乡里出了名的才子，可以算的上文武双才。一个名叫刘月卿，一个名叫古幽冥。他们自小便一同玩耍，一起上的私塾学堂。月卿家里稍微富足一些，便时常拿着一些好吃的和幽冥分享。月卿家里请了一个武术师傅，武功了得，来教月卿一些拳脚功夫，在这乱世中，也可以用来防身。月卿便告知父母，希望把幽冥叫过来一同学习，当然父母同意了，之后他俩便开始一同挨师傅的训了。

世道动乱，就连上天似乎都在惩罚世人。旱灾、蝗灾、水灾，一个接着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令民众苦不堪言。十二岁那年，乡里发了洪灾，幽冥的父母至此就失踪了，大概也就不在人世了，自此幽冥便被月卿家收养。

他们同岁，如今已成长了十八个年头。论样貌，这二者都是身躯凛凛，眉目如画......一幅好俊容貌。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气质上的不同吧。月卿眼神之中，似柔而非柔。幽冥眼神之中，似寒而非寒。相比而言，月卿似乎更讨人喜爱。他们二人同时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玩伴---柳馨君，但都藏在心里，没有互相倾吐。但是馨君心里早就意属月卿了，女子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又怎羞于说出口呢？

自从宦官乱政，朝廷官员腐败无能，科举考试便荒废了许久，不曾实行。恰逢今年天子大婚，隆恩浩荡，便又开始了科举考试。月卿便要去参加科考，入仕做官以求改革图新，为民众谋福祉。幽冥认为朝廷官员腐败，宦官乱政，这科考不考也罢。幽冥经当年教授武术的师傅提点，决定去天道阁拜天下第一剑客“独孤南玉”为师。

几日后，月卿和幽冥准备出发，去为自己目标而努力践行的时候，馨君缓缓的到来，将自己的一卷手帕赠予月卿，说到：“吾在此，待君归”，说完脸上已经红晕泛起。

月卿明白馨君的心意，回道：“待吾归，必娶汝”，说完便把自己的随身玉佩交于了馨君。这也算是定情信物互换，有了婚约。月卿双亲也笑笑的点头，表示同意了。

一旁的幽冥，短暂的失落后，也就慢慢的释然了，心里祝福他们能够终成眷属。幽冥跪地向收养他的月卿父母，三叩首。言道：“二老双亲在上，感谢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待我学成归来，再侍奉二老，就此别过。”说完又三叩首。幽冥与月卿相互诉说了几句，“好好珍惜馨君，她是个好女子。其实我.....”说到这里，幽冥欲言又止了。月卿并没有追问，内心大概已经知晓。用手拍了拍幽冥的肩膀，点了点头是对幽冥的回应。

“珍重”，他们互相道别了。一个向北去科考，一个向南去学艺，南北相差数千里，兄弟情谊望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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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经过几日的车马劳顿，便到达了都城，居住在明华客栈。缓几日便要开考了，他也没什么心情来温习了。便在大街上四处闲走，毕竟第一次到都城，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有趣的。他还想着等考完试，给馨君带些什么东西好呢。谁知逛了一圈下来，什么也没买，他的钱袋还在客栈里面落（la）着。

月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客栈。上楼梯时，被一个面容娇好的“男子”撞了一个趔趄。那名“男子”便慌忙的道歉，抬头的瞬间，被月卿的容貌深深的吸引了。

“兄台，兄台，你没事吧？”月卿急忙问道。

“男子”这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满脸尴尬的神情。

“不知阁下姓名可否相告？”那“男子”期待的神情溢于言表。

“在下姓刘，名月卿，为参加今年科考的考生”月卿施了施礼回答道。

“若兄台无其他事，我便回房歇息了，告辞。”说罢，月卿转身便朝着房间方向走去。

月卿怎么也没想到，这名冒失的“男子”后来却救了他的性命。那名“男子”其实是藩国的公主，女扮男装随着藩国使臣一起向上国进贡朝贺，顺便一览士子科考的宏大壮景。看这情形，藩国公主便是爱上了这月卿了。

到了开考这一天，由天子身边的大太监明喜担任主考官，他们这些士子哪里识得这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仅仅知道他的威名罢了。明喜有一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养男宠，以供自己消遣。

男宠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首先必须才华横溢，其次相貌堂堂，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能不能入得了明喜的法眼。上天总是会和人的命运开玩笑，明喜的上一个男宠不知何故死了，明喜又开始寻找新目标，于是便向天子奏请担任此次科考的主考官，原因就不言而喻了，来找新男宠的。

在考场上明喜一眼就相中了月卿，这是多么荒唐而滑稽的事情，但是命运的捉弄，它就这样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月卿当然什么都不知，他此时正在洋洋洒洒的写文呢。原定答题时间为三个时辰，但是不到半个时辰，他的文章一气呵成便交了卷，因此也引起了其他附属考官的重视。考官通读他的文章后，纷纷好评，可以用狂喜来形容，犹如久旱逢甘霖。

考官们将最好的十篇文章交由天子御览，由天子来选出第一名。天子也对月卿的文章情有独钟，觉得此人是可用之才，必为朝廷栋梁。天子倒是勤政爱民有抱负，奈何宦官乱政，自己大权旁落，很多事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此次科考是天子提出，态度极为强烈，不容半点商量的余地。只见刘月卿名字被御笔圈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刘月卿便是新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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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喜已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可他正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科考后，考生需要在都城等待三日，因为三日后便是放榜的日子。

明喜差下人到明华客栈联系客栈老板明华，将男宠之事告知于他，令他来办。明华是明喜的亲弟弟，明华倒是一个“真男人”，现在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哥明喜做太监掌权后赋予他的。在当晚，明华便密讯月卿此事，同意与否。月卿断然的拒绝了，义正言辞的说：“我乃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行此龌鹾之事。”

明华见软的不行，便开始威胁，如不同意，小心你的狗命。月卿仍不为所动，但他内心怎不害怕？眼神似柔而非柔，性格中便多了一分怯弱。

明华便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将此事禀明了明喜。明喜听后大怒，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个不字，就连天子也得让他三分。对于明喜而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此人必诛，不然咱家威信何在”他咬牙切齿的吼道。

在第二晚，明喜便安排了东厂的刺客，欲除掉月卿。阴差阳错，此事藩国使臣知晓了，便在藩国公主的一再要求下去救月卿。当然刺客也不会傻到去明华客栈里行凶，不然，他们根本脱不了干系。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藩国公主以向上国进贡为由，把月卿装在箱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运了出去。第三天一大早藩国使臣便进宫面圣，说藩国国王病危，需立刻返回藩地。这乃人之常情，天子便准了。就这样，藩国公主便把月卿带回到了藩国之地，躲过了此劫。

东厂刺客第三天发现月卿已渺无踪迹，便回禀了明喜。明喜脸色阴暗了下来，这人死了倒也好说，现在却不见踪影。天子钦点的新科状元失踪，作为主考官对此事负主责，这可如何是好。

明喜皱了皱眉头，忽然心生一计，：“何不找一个相像的人，顶替即可。”于是便吩咐下人行事。

明喜也算交得了好运，在今年科考的士子中，有一人与月卿样貌极为相似。此人虽有些才气，但贪图名利，最终被明喜成功的收买。通过易容术处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若不是至亲之人，根本无法察觉。放榜后，明喜将假月卿带到御前，也算交了差。但是，大太监明喜便也开始了他的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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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幽冥自天道阁出师，回了灵幻乡。

幽冥的确是个练武的好坯子，稍加打磨教导，便以成才。独孤南玉坐下弟子哪个不是十年磨一剑，才得以出师？唯独幽冥天资过人，领悟极强。眼神之中，那似寒而非寒之气，让独孤南玉一眼相中，那便是坚毅和忠诚。遂将毕生所学，传与了他。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剑术更是如此。二人对决，一方还未出剑，往往连对方的招式都没看到，便已命丧九泉，天道阁天下第一剑的美誉便由此而来。

幽冥谨记师傅教诲，不恃强凌弱，不作恶乡里。

回到乡里，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以前千差万别，就连空气中所弥漫的味道似乎都是哀叹。幽冥径直的走向了家中。

二老身体每况愈下，但一见幽冥归来，不禁欣喜万分，正如他所预料的是馨君也在家中。馨君见幽冥归来，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幽冥问道：“月卿呢，他怎么没在家？”。

二老神情不禁暗淡下来，由喜转忧。“不说那个逆子了，我们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绝望的说道。

在幽冥的再三追问下，他们告知了幽冥实情。原来是两年前，月卿是高中了新科状元。但是并没有回乡，在都城做了官，吃喝嫖赌，贪污腐败，无恶不做。和这些鱼肉乡里的官吏没什么两样，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年间，无一封家书，无一声问候。更白白耽误了馨君两年的大好青春，说到这里二老已经泣不成声了。馨君也眼圈湿润了。“我们也曾去过都城找过他，他都让那犬夜叉般的属下随意扔了些银两，便打发了。对待亲生父母尚且如此，何况于他人而言呢？“二老失落而又哀叹的说道。自此二老的身体状况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只是可怜了馨君，馨君父母双双亡故，自己又无依无靠，我们便考量着把馨君收为义女，自此也算有了依靠。“二老又叹息道。

幽冥听罢，内心似火般炙烤，便去了都城一问究竟。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闯我的府邸”，月卿语气中充满了傲慢和无视。

“我是幽冥，大人看来是贵人多忘事，飞黄腾达了，便将以前的人事和誓言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吧”幽冥冷冷的回道。眼神之中，已充满了杀气。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又与你何干？”月卿面露不屑，一副恩断义绝的模样。

幽冥并没有说什么话，只见电光火石之间，手起剑落，月卿的发冠已经落地，于是便转身离去。冷冷的回道：“今后若再见到你，你的人头便有如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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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扬起了那厚厚的落叶，盘旋，打转。萧瑟的味道正浓，离愁和思念更萦绕在馨君的脑海久久未散。她始终不能忘却当年的誓言，“待吾归，必娶汝”，她心里还期待着月卿能够浪子回头。幽冥几日后归来，馨君心里最后的一丝期待，也重重的摔成了碎片。

此后，便由幽冥精心侍奉这二老，照顾馨君。天公总是拿世人的命运开玩笑，二老不久便郁郁而终了。临终前，将馨君托付给了幽冥，“今后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半点委屈。如若遇到月卿，还希望幽冥你能够留他一条性命，毕竟......”，还未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幽冥心里已然明白。

馨君自此内心也就意属了幽冥。

明喜的报复行动已经见了成效，刘月卿的声名败坏到了极点，家破人亡，这正是明喜所期望。但是古幽冥是一个隐患，于是便想方设法欲除之。大太监明喜便胡乱编造了一理由，天子欲纳柳馨君为妃，便由月卿带领二十名东厂高手刺客前去拿人，以此来除掉古幽冥。

“上，拿下柳馨君，带走”月卿恶狠狠的说道。

“谁敢，谁若再上前一步，我便让他身首异处”，幽冥怒吼道。杀气冲天，不禁让人胆寒。

幽冥心里很清楚，敌人人多势众，若只有他一人在，他突袭斩杀月卿后，还有可能逃走离去。而此时馨君在身旁，活着离去已经没有希望了。

二老临终遗言，让幽冥留月卿一条性命，他又怎能背叛去斩杀月卿呢？一名刺客走上前来，说时迟，那时快，幽冥扬了下剑，那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刺客们面部稍微有了胆怯神情，但都没有后退。幽冥和馨君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天下第一剑在这种绝境中就显得黯然失色了。馨君取下了那当年月卿送给她的玉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玉佩被摔的粉碎。馨君面露微笑，给幽冥温柔一吻，说道“我们来世再作夫妻”，便拿出了匕首朝着自己的心口捅去。馨君倒在了幽冥的怀里，鲜血染红了幽冥的衣襟。

幽冥此时已万念俱灰，欲用剑自刎，了结了生命。

突然，月卿深中数箭，重重的摔在了马下，一命呜呼。周围的刺客也被乱箭射的七零八落，死伤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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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队人马飞驰过来，为首穿着藩国服饰的男子像极了月卿，是的，他是真的月卿。当年藩国公主将他带到藩国，救下了他的性命。随后藩国公主以保护他为由，不让他回到上国，回到故里。完全和上国的消息隔断，就连书信也禁止往来，仅仅因为公主喜爱他，担心失去他。藩国国王便安排他在藩国军营任职。

公主缕缕向他表达爱意，月卿心里仅仅只有柳馨君一人，已经容不得其他女子了，便每每拒绝了。两年了，月卿每次提出想回故里看望双亲，但都被藩国国王禁止了。但是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带着一队人马偷偷的回到灵幻乡，就遇到了刺客围杀幽冥和馨君。

“幽冥，我是月卿，你们怎么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月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幽冥，已然万念俱灰，随后仰天长啸。

“上天啊，你可真是造化弄人。”

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就这么慢慢的死去，却又无可奈何，随后哈哈哈大笑几声，说道：“馨君，我来陪你了”，于是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只见脖颈有一道细细的剑痕，幽冥自刎了。月卿将幽冥和馨君安葬在一起。

月卿知晓真相后，内心悲痛欲裂，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手刃仇人大太监明喜。

他伪装成那个傀儡“月卿”，回去向明喜复命了。明喜听完禀告后，高兴万分。谄媚而又恶狠狠的说道：“得罪咱家的人，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咱家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然后，大笑几声，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他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直流。踉踉跄跄几步后，便倒下了，已然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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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手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之后朝廷和江湖便再也没了他的踪迹，有人说他出家为僧，也有人说他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他离开时仅仅留下一卷手帕，手帕上这样写道：

无涯苦海终为雪，

相思情爱以成灰。

独孤终老忆往事，

云游四海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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