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园子是父亲鼎盛年月的信物,他和照壁东首的大队部,像照壁两只振翅飞翔的双翼,又像照壁两只风格迥异的花翎,一边青黑瓦脊间的两只银灰色的高音喇叭,红色革命歌曲常年昂扬嘹亮,一边春夏秋三季,几十棵杨榆郁郁葱葱,葳蕤非常。红绿相映,照壁愈发的高耸威仪!
这片当年荒芜的土地,被拢入我家园子前,没少让乡民眼馋。第三生产队的保管刘锣国,明里暗里鼓动生产队的社员,咬毛疙钉贺老大,想要强强阻止我父亲的“虐地”行为。自己又偷偷跑到第一生产队历任村支书的孙宝平面前告父亲:“他李文俊占照壁跟前那块地,在我们三队上招呼过谁?又没开会让社员表决!这事我们挡不住,你得管管,照壁跟前兴明的地方,都想占来,不是挨着照壁吗?和挨着神庙的地方一样样,不是你想动就随便动的。那地方社员们有忌惮,要是动了土,有个啥说嘶(法)头,他文俊一小家遭罪受害是他家的事,真要动着土(土地爷),害怕我们三队二百多号人跟着他遭罪,我们全村人跟着他遭罪,找谁评理去。这事你可得好好管管。”
支书孙宝平说:“多年的荒园子是你们三队的,按理说我这支书管不着,人家李文俊五个儿子两个女,老大闺女好说,那大小伙也有十五六岁吧?眼瞅着齐顶齐的小伙要定婚要说媳妇,一家老小还挤在一个小院子,明面上的事,咱们都是大队上干事的,我这人有啥说啥,也不偏谁向谁,要是你先提出来,我也会支持你,可这荒地是李文俊先提出来,人家多年大队干部,也不是胡弄的人,这基地文俊打了报告,还放在大队部,不信哪天村上开会时给你看看。要是这荒园李文俊占了有啥说嘶头,我可真管不着,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父亲在人前自有言辞:“他哪滩松背地给我使坏,,在我面前说来!在背后捅我阴刀子,算什么东西。我李文俊不是没见过事面,熬相公给师傅提尿壶芦,你坏松胎毛没褪干净来。解放临汾攻坚战,战场上没当松包,受了伤没当逃兵,我光荣退役回来,有部队领导亲笔证明!你坏货想背后捅我刀子,给我使坏,算什么东西!贺老大是二半杆,上门来找我,我文俊行的正,走的直,他贺老大又算什么东西,在队上说话像放屁,我占基地不占基地抡得上他这样不上穗的嚼舌根?谁把他当人看过,他找我说基地不能占!他背后那个鬼不出来,我也知道谁背后在使坏。我知他背后捣鬼的人,离了刘锣国那坏货支使,队上还找得出第二个给我背后使坏做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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