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姑娘

作者: 草青半根 | 来源:发表于2016-11-07 07:41 被阅读0次
    时光愿意善待每个人,只要你先学会善待自己。

    上午九点钟,处于盛年的太阳正不遗余力地展示着自己不减当初的火热魅力,丝毫没有顾忌观众是否买账。樱子走在上班的路上,一把太阳伞承受不住太阳公公的热情,樱子已是满头大汗,汗如雨下,只能不时用纸巾擦拭着汗水。

    樱子撑着太阳伞,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群,想到了自己刚来上海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看着人群发呆。

                                 1

    樱子今年23岁,上个月刚过的生日,虽然只有樱子一个人记得,但毕竟还是意味着自己已经23周岁了。

    樱子老家是河南的,高一结束,刚满18周岁,樱子就出来找工作了,刚开始的时候是跟着村里经常带人出来的叔婶们一起外出,工作的地方多是一些厂区,做些工厂员工常做的工作。

    樱子在厂里大概工作了三年,时间久了,樱子发现自己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反而把自己的生活全部局限在了厂里。每天早出晚归,除了一个月中的休息日,才能缓一天,和同事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樱子毕竟还是上过学的,寻思着一直把时间耗在厂区,实在是有些挥霍青春。虽然家里情况并不乐观,还有两个弟弟正在上初中,每年的花销并不小,但樱子还是想换份工作,樱子作为一个基层员工,在厂里并没有太大的晋升空间,发展前景比较窄。

    樱子总觉得厂区四面的围墙,把自己的世界局限在了这样四四方方的天空下。樱子鲜少能够和外人打交道,久而久之,连说话都已经开始打顿了,见到厂区外的陌生人更是感觉有些赧然。

    过年回家,樱子就给家人摊了牌,父亲坐在门边抽烟,烟气将父亲笼在烟雾中,樱子站在院子里有些看不清父亲的脸,只是听站在父亲一旁的母亲问道:“怎么突然要换工作,这三年不是都稳定了吗?是厂里的工作不好?”

    樱子低下头,用脚蹭了蹭院子里的地,冬天的土地冻得硬邦邦的,可不过一会儿,樱子就把地上的土蹭掉了一大块,泥土粘在樱子的鞋面上,像一朵土黄色的花。

    “厂里工作还行,就是我想换个工作,不想一直呆在厂里。”樱子小声地说道。

    “樱子啊,妈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想上学,只是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总不能让你两个弟弟出去打工,他们毕竟都还没有成年,都是孩子。”樱子的母亲对着樱子说道。

    樱子的头低的更很了,仿佛看到了自己鞋面上开出的花朵,想要靠近了仔细瞅瞅,是否是自己泛起水雾的眼睛有些看花了?

    “妈,我没有委屈,当初也是我自己决定辍学打工的,不怪您,再说我的成绩并不好,上学也不见得就能够考上大学。”一分钟的沉默后,樱子终究还是抬起头看着母亲说道。

    “那你……”

    樱子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门边的父亲手指夹着只剩烟头的烟,打断了母亲的话。

    “行了,闺女想换个工作就换,又不是非要一个工作干一辈子。”

    樱子父亲说完,把快要烧到手指的烟头摁在了门前唯一的一块水泥地上,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出了家门。

    樱子母亲看当家的已经发了话,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樱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父亲摁在地上的烟头,沉默无语,直到屋里的弟弟喊自己给他检查作业,樱子才笑了笑,走进了屋里。

                                  2

    过完年,樱子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为什么选择上海呢?可能是因为樱子打工的时候,听住在自己上铺的山东女孩经常说起上海,说自己的堂姐就在上海工作,每次过年回家,都穿着漂亮的衣服,踩着高跟鞋,化着艳丽的妆,昂首挺胸地走东串西。

    樱子听着女孩的话语,就默默地在心里想着,自己有一天一定要去上海,倒不是也为了打扮的如同女孩口中的堂姐,只是想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繁华的城市,看看夜晚霓虹灯闪烁时亮如白昼的街面,还有以前在课本上看到的东方明珠。

    这次终于有了机会,樱子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上海,来看一看自己魂牵梦萦的城市。

    只是,梦想通常会赋予梦想者神奇的能量,犹如一叶障目般,让梦想者只看到自己幻想出来的奇幻世界,而忽略了现实世界并不会按照自己想像的剧本来演。

    当樱子从火车上下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上海像对待其他陌生人一样,如同铁面无私的法官,公私分明,不假辞色,直接给樱子判了刑——流放,至于流放何处,流放多久,端看个人造化。

    樱子看着偌大的城市,一头雾水,举目无亲。闪烁着霓虹灯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流如梭,提着大包小包的樱子显得很是另类。上海毕竟还是足够包容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生存,虽然生活方式千差万别,大相径庭。

    樱子呆呆地对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琢磨着自己现在带的只有微乎其微的几张钞票,没有工作,没我住处,樱子犯了难,下一步该怎么走?

    半晌之后,樱子终于找到了一间小旅馆,老板娘很胖,坐在柜台里面,眯缝着眼乜了樱子一下,开口道“一个晚上80,住不住?不住就走。”

    樱子刚想和老板娘还还价,就被老板娘的后半句话给堵回来了,寻思着这是自己走了大半天要价最低的一家旅馆,还是住这家吧。

    樱子掏出钱给了老板娘,老板娘给了樱子一把钥匙,“去吧,三楼走廊往东走最里面。”

    樱子再一次背着大包小包爬上了三楼,找到走廊尽头的那件房子,房子很小,床很小,窗户也很小,像是袖珍版的模型。

    樱子简单的收拾收拾之后,锁好门,把房间里唯一的桌子和凳子都搬到门边挡住门,再把自己的包放在桌子上,唯一的钱一直都没有离过身。樱子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寻思着自己明天要先去找份工作,最好能包吃包住。

    想着想着,樱子就进入了梦乡,这一天先坐火车又来回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3

    第二天樱子醒来的时候,先是怔忪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睡在上海的一家小旅馆里。樱子先摸了摸自己贴身带的钱,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桌椅都还是自己昨天放置的位置,纹丝未动,放下心来,翻身起床。

    简单洗漱之后,就提着大包小包离开了旅馆,往人多,店多的地方走去。

    时间像手里的沙子,上午的几个小时转眼间就已经从指缝间漏了个干干净净。樱子摸了摸自己已经饿瘪了的肚子,走到一家沙县小吃的店,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炒饭,因为觉得米比面更能顶饿。

    樱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炒米,想着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工作,去饭店面试,人家不是不招人,就是看了看樱子就直接让走人,再不然问了樱子几个问题后也是摆摆手,让樱子到别家看看。

    樱子觉得不用想包吃包住了,现在能有个工作就已经不错了。

    吃完饭,樱子捶了捶一顿饭都没有歇过来的腿,又开始去其他店找工作了。

    兜兜转转,樱子来到了一家茶餐厅的门口,茶餐厅装饰的很优雅,橘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像在家里就餐般舒服自在。

    缘分就是遇到的时候,一眼就已经深爱。

    樱子第一眼看到这家餐厅,就已经喜欢上了,只是站在门口的樱子揣测着:这样华美的店,不知道会不会收留自己,毕竟自己连高中都没有毕业。

    樱子壮着胆子,推开餐厅的大门,打算直接去柜台询问,刚走进门,就被整齐响亮的问候声吓到了。

    “欢迎光临客舍雅座,下午好。”茶餐厅里的员工整齐有序地喊出了问候语,不管他们在做什么,点单的、供奉茶水的、来回穿梭送餐盘的以及柜台正在给客人结账的,都一齐喊出响亮的口号。

    樱子看着拿着菜单迎向自己的一个美女,紧张地摆起了手,“不不,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应聘的,我想,想在你们这儿找一份工作。”

    站到面前的美女很是讶异,“我们没有说要招人呀!”

    “嗯,我知道,但是,我很能干的,什么活都可以,就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樱子红着脸说道。

    美女上下打量了樱子一眼之后,就说,“那你跟我来吧,我去帮你问问经理。”

    “好,谢谢您。”樱子把包放在地上,跟在美女的后面,亦步亦趋。

    茶餐厅带班经理从后面的厨房被喊了出来,看了看樱子,显然已明白这姑娘的来意。带班经理挑了挑眉,又扶了扶眼镜框,和和气气地说道“是来找工作的吧?不过我们这儿人员正好,不缺人,要不,你去别家看看?”

    樱子听着带班经理的话,眼神黯淡下来,又是这样的托词。或许是一天内经历的挫折太多,自己只是想要一份最简单的工作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樱子累积的情绪终于迸发,眼含泪水的向经理恳求着“经理,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做的,您就留下我吧……”

    时到如今,樱子已经记不太清当时情绪崩溃的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这个工作,自己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

    樱子只知道在感觉绝望的时候,一定要再坚持坚持,抓住身边的每一个机会,可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你。

    后来带班经理和其他伙伴总是时常拿这件事打趣樱子,顺便高度还原当时的情景,然后,餐厅里的众人就笑的前仰后合,只剩樱子一个人站在那儿,挠挠头,傻傻地笑着。

                               4

    樱子就这样在这家茶餐厅留了下来,虽然不是包吃包住,但午餐和晚餐都可以在店里解决,只要自己准备个早餐即可。

    何况,自己和店里的一个老员工一起合租了一间房,房租樱子也可以接受,店里好几个员工都在那儿租住,倒也算安全,如此吃住这两个人生大事终于解决之后,樱子就正式开始工作了。

    樱子正式上班的那天,终于见到了并不时常出现在店里的店长,大多时候,遇到一些突发状况,都是由当天当值的带班经理出面处理。

    店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丹凤眼,笑起来有个小虎牙,显得相当温暖,只是店长并不怎么爱笑,总是穿着高跟鞋在店里“嗒嗒嗒”的来回走过一圈后,就消失了。

    店长看了看樱子,只问了一句“新来的?好好教教”,便施施然地离开了,因为具体情况昨天带班经理已经给店长详细报备过了,不然,带班经理也不敢在店里并不缺人手的时候,自己私自做出留下一个员工的决定。

    带班经理给樱子安排了一个人带她,正好是那个美女,美女看了看樱子,说了一句“行,樱子,我叫柳霞,以后就喊我霞姐吧,姐带你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于是,上班的第一天,樱子就在熟悉店里的工作流程中度过。霞姐带着樱子,先让樱子记住店里从A区到D区桌子的位置和号码,看到桌子一定要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几号桌,以后送餐结账的时候才能不出差错。

    店里工作大致包括迎宾,带客,奉茶,送餐,点单,清洗等几个部分,霞姐给樱子一一介绍。因为樱子刚来,对餐厅的菜单还不熟悉,所以不用负责点单,而清洗有专门的阿姨负责,樱子只要负责前四项工作即可。

    霞姐一边介绍着流程,一边带着樱子在店里溜了一圈,熟悉各种设施的放置位置,以及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比如:带客时,要注意回头看看顾客,不能自己闷头往前走,把客人丢在了爪哇国里;奉茶时不能用手碰杯口,不卫生,客人会反感,要用手指从下方托起放到桌上;送餐时更要小心,不能把汤汁饭料撒在客人身上,不然又是一场纠纷;要注意餐具的摆放,阿姨清洗过后,要负责高温消毒,保持百分百的干净……

    霞姐介绍的累了,清了清嗓子,来了一句,“我去喝口水,你自己先看看,学学其他伙伴怎么做的?”

    樱子忙不停地点头,直说“谢谢霞姐,霞姐辛苦了。”然后一个人在店里转着,来回熟悉刚才霞姐介绍的地方。

                                5

    樱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备,但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天还是累的跟条狗似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从霞姐手里接过对讲机起,樱子就上手工作,上午迎宾奉茶,中午和晚上送餐。

    当然,樱子出了很多错,奉茶的时候把杯子摔碎了三个,送餐的时候,有一道石盘花菜太重,差点直接打翻,幸好被一旁的伙伴看到,帮自己扶了一下……

    一天工作结束,樱子感觉自己的脚心钻心的疼,偏偏还出了错,很是自责。

    店里的伙伴A笑着说:“没事,刚来的时候都会这样。”伙伴B说:“真是够笨的,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总要后面跟着个人擦屁股,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啊。”

    樱子默默地不说话,明白是自己的错,况且生活就是这样,你不能让别人都来包容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需要承担责任,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樱子走到柜台找带班经理,询问打碎的杯子需要多少钱?经理只是笑笑,摇头说着“不用了,第一次不用赔,不过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可得照价赔偿,这样的杯子,别看它小,一个也要五六十。行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接着上班。”

    樱子点了点头,刚走出店门眼泪就流了下来。当你未曾在陌生他乡流浪过,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善意的微笑和一段温暖的话语,对于孤身一人的异乡人来讲有多么重要。

    时间总是走的太快,完全不理会身后大声呼叫着慢点走的人类。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樱子终于领到了来上海工作的第一份工资,樱子把自己所需的日常花销留下之后,就把工资卡里其他钱全部寄回了家。

    樱子在另一家银行又办了一张银行卡,把每个月自己剩下的钱存到新办的银行卡,不多,每个月有二百左右,最多的时候,大概有五百多块钱,那已经是最省吃俭用剩下的,或者是店里节假日偶尔发的红包。

    为什么存下这些钱呢?因为樱子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想法,她想等什么时候自己赚够了钱,家里的经济情况也不再那么拮据的时候,自己开一家店,不用太大,温暖就好,那样自己就不用只给别人打工了。

    虽然这样的愿望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可是樱子觉得能够为自己的理想生活努力工作,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6

    樱子收起太阳伞,再次拿纸巾擦了擦汗水,迈步走进茶餐厅。

    茶餐厅还没有开始营业,只是做着准备工作,带班经理和伙伴们正互相打着招呼,店长依然不见人影,樱子拿着伞走来,热情地和大家互道早安。

    这是店里平常的习惯,也成为了樱子两年来的习惯,似乎互相道声“早安”,一天的时光都会像是自己从时间老人那儿偷回来的愉快光阴。

    是呢,转眼间樱子来上海已经两年了,在这家店工作也已经两年了。如今樱子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满身土气的乡下姑娘,虽然腰带已然肋得紧紧的,但是眼界却已经拓宽了。樱子从未后悔自己来上海的选择,因为这儿让樱子看到了更加缤纷多彩的世界。

    樱子还是和老员工一起住在刚来的时候租的房子里,只是租金又涨了一些,房子依然很小,上下铺,只是住久了倒也就习惯了。

    樱子仍然把自己的工资每月都寄回家里,也总是会每月攒下来一些钱,看着自己银行卡里慢慢增多的钱,樱子总是睡的很踏实。

    樱子的弟弟们已经上高中了,每次打电话回家父母总是会催着樱子找个男朋友,毕竟村里像樱子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已经结婚了。樱子的父母在家里给樱子物色了几个人,说是等樱子过年回家了,就见见面,樱子每次都是支支吾吾地应下,活脱脱的一个乖女儿形象。

    只是每次挂了电话,樱子总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如果自己当时能够一直上学,现在也不会忧虑着结婚的事情。只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赤裸裸的结果,樱子只能摇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时光给予一个人的宝藏,莫过于不能被任何人抢夺的经验和阅历。

    樱子现在已经是店里的一把好手,因为樱子本就皮肤白皙,五官长的倒也秀气,平常上班的时候化个淡妆,穿着工作服,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再加上经过时光的磨练,比之两年前,更是能够放得开,店里的菜品樱子如数家珍,介绍的色香味俱全,店里的熟客倒也对这个姑娘有些印象,每次来都找她点单。

    有一天,带班经理找樱子聊天,问了一些店里的日常工作之后,才转到正题上,原来是经理打算过段时间辞职回老家,所以向店长推荐了自己继任带班经理。

    樱子刚想问问经理回家的原因,经理就摆了摆手,只说:“很久没有回老家了,想回去看看,和家人常聚聚。”

    樱子尊重经理,知道经理不愿详谈,倒也不强迫,只是一再重复着,有事让经理直说,虽然自己不一定帮的上什么忙,但会尽力而为。因为樱子一直记得,经理是樱子来上海之后,第一个给予樱子温暖的人。

    带班经理走了,樱子也并没有当上经理。

    店里来了一位新的带班经理,是个大学生,也有一年多的工作经历,从客舍雅座另一家分店调来的,时常不见人影的店长亲自带他来报到。

                               7

    日子还是一如从前的过着,樱子的两个弟弟都已经上了大学,弟弟们都很懂事,自从上了大学,都没有问家里要过钱。两人在课后找了个兼职赚自己的生活费,每年用着贷款的同时又有奖学金,倒也真是让樱子的父母少操了很多心。

    只是现在催婚的已经不止樱子的父母了,每次弟弟打来电话,都是催着樱子快点结婚,说让姐姐不用再担心钱,以后自己肯定会让姐姐享福。

    樱子时常在晚上躺在床上时,看着窗外的灯火,忍不住流下眼泪,“真好真好,两个弟弟都长大了。”

    樱子还是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也在自己的银行卡上存钱,看着账户上的数额越来越多,樱子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快些回家了。

    这座城市虽然好,但一个人仍然会感觉到孤单,何况樱子本就想着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家店。

    这天晚上,樱子梦到自己结婚了,先生是个普通人,婚后自己和先生一起开了一家店,店不算大,在一所学校的对面,时常会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来吃饭,夫妻两个一个忙里,一个顾外,日子倒也过的可以,樱子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弯起,在睡梦里笑的温暖。

    窗外的灯火微微闪烁,床上的樱子静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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