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介良急匆匆地回家拿酒去了,这两瓶白酒就是王主任“送”他的。现在他提着老酒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村口,而阿羊已等候在那里了。
阿羊说:“我家里场上堆了一大堆麦种,今天我真的走不了,要不改天再去吧。”
马介良说:“开玩笑,我酒都回家拿了,不要多讲了,走,上饭店去。”
阿羊说:“我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实在没有功夫。”
马介良手一挥,说:“走,上路。”
又说:“我对你说,你一世人生,只知道做,不知道白相,死了到阎罗王那里,我看你也交帐不了,阎罗王问你,你白相过几个女人啊,你说没有,阎罗王又问你,你吃过什么山珍海味呀,你说没有,阎罗王都看不起你,只好再让你去做干活坯子。”
阿羊说:“你活得潇洒,我比不了你!”
马介良说:“你不是有机挂船了吗,这样吧,你回去开机挂船吧,有省力的犯不着走路吃吃力力了。”
阿羊说:“机挂船被我姐夫借去了,他要明天才还来。”
马介良说:“明天我要去太平桥,我借你机挂船用一下可以吗?”
阿羊说:“这几天我自己一只机挂船也不够用。”
马介良说:“我早知道你不肯借我机挂船的,你不借没关系,到太平桥我要借一只机挂船轻轻松松能借着的,如果你要机挂船要不要我找人借给你。”
阿羊想,你这是串条鱼钓大鱼,切不可顺着他的套路走。所以,阿羊予以拒绝,他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有办法,麻烦别人就欠人家人情了。”
马介良说:“你这个人做不大事业的,现在这个社会要会吹牛皮才能做出大的事业,老老实实只好垦田角落。”
阿羊说:“所以像我这一种不会吹牛的人只好老老实实垦田角落了。”
马介良说:“我若像你一样是大农户,我就找银行贷款,先吃啊用花起来,反正到时还不了贷款也不可以要你命的,但一个人风光过了,你说对不对?”
阿羊郑重地回答说:“我说不对!”
马介良与阿羊一前一后走着。半路,遇到了林书记,他下班返回家里。马介良拦住林书记说:“林书记,今天真的巧啊,我与阿羊去街上喝酒,我想请你一块去喝酒。”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两瓶白酒。
林书记给自己订过一个规矩:不吃村民一口酒。
所以,他当即拒绝道:“我不去。”
马介良说:“我有两瓶好酒,好酒就是留给你书记喝的。”
林书记说:“我家里有事,抽不出时间喝酒,你们去吧。”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马介良叹气道:“这种干部太一本正经,与老百姓联络一下感情都不会,做人太死了。”
阿羊可不这么看,他觉得林书记为人正直,如果他与村民吃吃喝喝,那就把党员干部在群众中的光辉形象抹黑了,所以他远离村民的酒桌是明智之举。
阿羊很想与林书记说说话,一则感谢林书记让他做上了大农户,二则听听林书记对自己做大农户有何指导,但现在显然有马介良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所以他只好看着林书记的背影远去。
“走啊,你还在看什么呢?”马介良叫道。
阿羊便跟在他屁股后头朝前走了。
阿羊忽然想起马介良说有重大事情要说的,于是他问道:“你说有重大事情告诉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马介良故作神秘,说:“现在不说,还要等等看。”
阿羊说:“你不要卖关子了,是关于哪方面的,你先透露一下可以吧。”
马介良说:“可以透露一点给你,是村里一个干部轧姘头被我当场捉牢。”
阿羊惊诧道:“怎么这种好事都会让你遇到呢?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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