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死,有如天大。丁忧之制,世当循之!然有非常之时而不能循之,亦当不可怪也!而常有是人也,不知变通、不识利害,动辄以祖宗成法言事。所谓冥顽不宁、清高自命者,当如是也!
居正之父张文明,可谓不文明也!先是受贿堕污,使其子授人以柄!后又当变法要害之机,撒手奔赴黄泉,使其子为之烂额!世有“坑爹”之子,亦有“坑子”之爹,凡父子相得益彰者,实应自幸也!
文明之死当变法要害之时,时居正及其羽翼风行雷厉,以使边防稍宁、赋税稍足。天子尚幼、国母依凭!宦官冯保不为祸,愚官恶官莫敢谁何!天下庶几可以定矣!
然一朝文明身死,居正将循丁忧之制。羽翼忧无主,虎狼待时动。险象环生,暗流涌动。若居正一日不在其位,观王安石之旧事,吾不知其命攥谁手,则大业之亡可计日而待也!
居正之明,洞如观火。知权不可暂去,内阁不可远离。夫成非常之功,必行非常之事,行非常之事,其应在非常之人也!居正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以夺情!一朝宣之,人情汹涌。天下卫“道”之士,无不起而攻之。呜呼,未见此等之人流血于沙场,唯见其白眼于庙堂。其人若何?青春作赋,皓首穷经;开口“之乎”,闭口“者也”;笔下日有千言,心中实无一策!家国江河日下,其视而不见;百姓倒悬之危,其置若罔闻。终日谈经论道而已,死又何惜?杀之以警时人,杀之以醒时人,何不可哉?
今观居正之处“夺情”风波,时人、后人皆恶其严酷,何独不知其难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何其壮也!英雄掣刀,折膝呼告,杀我可也!杀我可也!今临青史,唯觉其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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