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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春秋033|惟此四国,爰究爰度

诗意春秋033|惟此四国,爰究爰度

作者: 龙门村夫 | 来源:发表于2021-05-17 22:43 被阅读0次

    鲁文公四年,公元前623年,楚人灭了江国。

    《春秋》记载说:

    秋,楚人灭江。

    江国又作“鸿国”、“邛国”,古读“gāng”音。据相关史料记载,江元仲,名恩成,字元仲,为伯益的三儿子,夏帝启在位时,为大理,主掌刑名之官,公元前1101年受封于江邑,并建立了江国。春秋中期,江国位于楚、齐、宋等大国之间,采取联姻或会盟的方式,先依附于楚国,以图复兴,后又与齐、宋伐楚。公元前624年,楚穆王出兵伐江,晋国出兵为江国解围;次年,楚再次出兵,江国势孤力弱,援军不继,终被楚灭。

    《春秋左传》记载,秦国时秦穆公在位,听说江国被灭,他穿上素服,离开正寝居住,减膳撤乐,已超过了应有的礼数。秦国大夫劝阻他。秦穆公说:“同盟国被灭了,即使不能教援它,哪敢不哀怜它呢?我要自己警惕啊。”

    据《史记·秦本纪》等的记载,江国为赢姓国,但未必与秦国是同盟国,或者同姓即同盟,因为秦穆公亲自说“同盟灭”。

    《左传》接着记载:君子说,《诗》说:“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想到夏政、殷政,不得人心;想到四方之国,如何谋划安身。这说的就是秦穆公吧。

    关于这件事,《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都没有作过多解说。

    “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爱究爱度”是现存《诗经・大雅・皇矣》中的四句。二国,指殷、夏;不获,即不得人心;四国,四方之国;爰,于是;究,推寻;度,谋划。

    《诗经・大雅·皇矣》是一首叙述周王先祖功德的诗,诗中先叙述了太王开辟岐山,使昆夷退去之事;次写太伯、王季德行美好,得以传位文王;最后写文王伐密、伐崇的胜利。诗中特别强调了周人“敬天保民”的思想,这是周人成功的关键,是全诗的主题。全诗共八章,每章十二句,是《诗经》周史中最长的一篇。

    这四句出自第一章: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

    监观四方,求民之莫。

    维此二国,其政不获。

    维彼四国,爰究爰度?

    上帝耆之,憎其式廓。

    乃眷西顾,此维与宅!

    这一章的大意是:

    英明伟大的上帝,在上监临着人间。监察天下四方事,了解万民的苦难。统治天下殷商国,不得民心政昏暗。再看周边诸侯国,天下重任谁当担?上帝旨意在周国,并要增大他封疆。于是回头望西方,在此居住最安详!

    皇矣上帝的“皇”,是英明、伟大的意思。求民之莫的“求”,借为“救”,莫通“盧”,病、疾苦。二国,指夏、商二国。《尚书・石语》有语说:“我不敢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殿。”以夏、商的盛衰为教训。不获,指不得民心。四国,指四方的国家,夏、商之外的其他诸候国。爰究爰度,林义光《诗经通解》:“谓就四方之国而究度之,以求可作民主之人。其度究之者,天也。”耆,林义光《诗经通解》据《潜夫论》引作“惜”,以为当训为“指”,意向。“惜之言指,谓意之所向也。言上帝究度四国之后,意向于周,以为可作民主。”憎,“增”的假借,扩大。式廓,规模。朱惠《诗集传》:“荷上帝之所欲致者,则增大其疆境之规模。”宅,居住。

    秦穆公继位后,励精图治,击败晋国,灭亡梁、芮、滑等国。秦穆公二十三年(公元前637年),帮助晋怀公回国即位;二十四年,帮助晋文公回国即位,实现秦晋之好。秦穆公三十七年(前公元623年),秦穆公向西发展,任用由余为谋士,逐渐灭掉戎人国家,受到周天子赏赐金鼓,开辟国土千里,被周襄王任命为“西方诸侯之伯”,称霸西戎。但也就是在这一年,赢姓国江国被灭,给秦穆公很大的警醒,《左传》引用这四句诗,表达的是秦穆公一方面是对江国的哀怜,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自己,要继续励精图治,防备他国的攻击。

    【本文是读书笔记。参考书目:中华书局“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穀梁传》《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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