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李鸿章
我对于李鸿章的最初认识是在初高中的课本中,近现代史中读到几个条约,显示看到太平天国及义和团的战斗,后是《马关条约》。当时的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可恶,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天然的对于农民的反抗抱有好感,另一方面认为他签了这个条约,同意了卖国条款,那这个人也可以称的上是卖国贼。从现在来看,这样的辨别方式太过于简单,就是二元划分法,好人,坏人,走入极端。
在此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去接触,之后有看曾国藩的家书,有看到曾对于李鸿章的一些评论,了解到李鸿章是曾国藩的学生。再之后看曾国藩的传记,里面对于李鸿章的描述就更加的多,所有更有兴趣。
所以找来李鸿章的传记来看,发现市面上的传记很多,于是找了梁启超和英国的布兰德两个版本。就国内的《李鸿章传》以梁启超先生的最被推崇,英国布兰德与李鸿章是同时代人,而且他进入了中国海关,任职高级管理对中国情况有相当的了解,与李鸿章有相互的接触,所以有相当的发言权。
梁启超对李鸿章的总体评价
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举天下人而恶之,斯可谓非常之奸雄矣乎。举天下人而誉之谓非常之豪杰矣乎。虽然,天下人云者,常人居其千百,而非常人不得其一,以常人而论非常人,乌见其可?故誉满天下,未必不为乡愿;谤满天下,未必不为伟人。
上一段文字,通俗的说就是,只有庸人才是没有多少人夸和贬的,天下人都讨厌的,怎么也得是个奸雄,天下人都称赞的,怎么也得是个豪杰。世间大多数人都是一般人,如果用一般人的方法评价不是一般的人,那就有问题。世间没有完人,名声很好的人,有可能是伪君子,被天下人骂的,也说定式伟人。
从这里的总纲,可以看出梁启超对于李鸿章的评论,那就是说,李鸿章,不管任何,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虽然有很多人批评他,但是不能抹杀他。他肯定在历史上站的了位置,能够进入史书流传。甚至可以说,他可以算的上一个伟人。
吾敬李鸿章之才,吾惜李鸿章之识,吾悲李鸿章之遇。李之历聘欧洲也,至德见前宰相俾斯麦,叩之曰:“为大臣者,欲为国家有所尽力。而满廷意见,与己不合,群掣其肘,于此而欲行厥志,其道何由?”俾斯麦应之曰:“首在得君。得君既专,何事不可为?”李鸿章曰:“譬有人于此,其君无论何人之言皆听之,居枢要侍近习者,常假威福,挟持大局。若处此者当如之何?”俾斯麦良久曰:“苟为大臣,以至诚忧国,度未有不能格君心者,惟与妇人孺子共事,则无如何矣。”李默然云。呜呼!吾观于此,而知李鸿章胸中块垒,牢骚郁抑,有非旁观人所能喻者。
此一段话,说的通俗些就是:我敬佩李鸿章的才干,确痛惜他的见识,也为他的遭遇感到悲哀。李鸿章到了欧洲的德国,见到德国首相卑斯麦,问道:“作为大臣的人,想为国家出力,但每一个人与自己意见相同,大家都阻扰,你说咋个办呢?”,卑斯麦回说:“搞定君王,搞定君王就可以搞事儿”。李鸿章又问:“那如果这个君王谁的意见都听,跟班的左右的人都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那咋个办嘛?”,卑斯麦考虑很久,说道:“作为权力大的臣子,用至诚的心为国家考虑,那没有不能为君解忧的,如果要是和妇人和小儿一起做事,那就办法了”。李鸿章听了之后,就不说话了。哎呀,我看到这里,就知道了李鸿章心中的问题了,抱怨的根基了,这不是局外人所能了解的清楚的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李鸿章本身所做的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所以他才在见卑斯麦的时候有此一问,在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是在和别人印证,看是否有啥好办法。
国外对李鸿章的评价
国外对李鸿章的评价相当高,在他当时的时候,西方国家把他和德国首相俾斯麦、英国首相格莱斯顿认为是当时世界上的三大杰出人物。
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说,李鸿章“知西来大势,识外国文明,想效法自强,有卓越的眼光和敏捷的手腕”。另外说到:“如果你是我,在日本一定干得比我强;如果我是你,在中国不一定干得比你好。”
很多当时世界的知名人物认为是李鸿章支撑了清朝,通过他的治理和调和,与西方各国的周旋,保持了这个国家的稳定,使得这个国家继续统一,要不然早就灭国,被蚕食殆尽。并且认可他是一个优秀的外交家,强大的政治人物,军队领袖。
俄罗斯帝国财政大臣谢尔盖·维特评论对李鸿章的印象时说:“我认为李是一个卓越的人物,当然他是中国人,没受过一点欧洲教育,但受过高深的中国教育,而主要的是他有一副出色的健全的头脑,善于清晰地思考。正因为如此,他在中国历史上,在治理中国方面起过重要的作用,这就不足为奇了。当时治理中华帝国的实际上就是李鸿章。”
结语
可以说晚清的外交整个是由李鸿章在实际负责,但当时的对外事项因为国家贫弱,就如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弱国无外交,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擦屁股专业户,也就成为了背锅侠。
而他饱受诟病的北洋水师,其实经费各方面严重不足(资金被抽调用于圆明园修建)既然没有钱买炮弹,再加上贪腐横行,失败可是可以预料之举。
就像李鸿章自己说的:“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一间净室,虽明知为纸片糊裱,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笼,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对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
作为汉臣,时时被清朝所忌惮(如曾国藩一般);作为一个人,要与整个延续几百的国家的流弊进行抗争;内忧外困之时,一个裱糊匠,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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