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要辞职了。”
拥挤的电梯里,一个同事拿起她的手机屏幕放在我的面前,输入框了显示这几个字时,我突然懵了一下,接着便是抬头望着她,我没想象过这个情景;
周围还有几个同事,我知道她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消息,故作镇定的我也配合着她,哈哈一笑,小声地问着是不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
我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玩着手机,却不知道自己的在看的是什么;电梯很快就到了,因为快迟到了,大家都冲着跑出电梯。
我站在角落里,迟疑了一秒;还是最后一个走出了这电梯,任凭身后的电梯关上了门。
迟疑的那一秒,我在脑海里拼命地想着,是不是不出这电梯,明天一切还是不会变化;
我总是害怕离别,就像我也会害怕任何一切新的开始一样;
2
以前读书的时候,所谓的离别就是每一次的升学,只是那时候就算是小升初,亦或是上高中;
身边也只是会认识越来越多的新朋友,但老朋友也照旧在身边,熟悉的那几个仍旧会经常见面;
再后来我才发觉,原来有些人真的一别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
初中每天上学路上会遇到的一个同学,在和他在同个地方打了三年招呼后,我却发现从高中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去年回家路过我们那时候会遇见的地方时,望着熟悉的场景,我不禁想着,此刻的他在那里,会长成什么样子,过得好吗?
但在那一刻,无论我怎么拼命回忆,还是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甚至开始模糊了他的名字,脑海中忘不了的,就是我们那时候每天打招呼时的那句话;
“上课呀;”“是啊,你还不走;”“快了”
我总是妄想着,如果这一生,不要有离别,不要有新的开始,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人离别的时候,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却真的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3
新朋友,老朋友,身边人来人往,我们似乎没有办法掌控着不要去面对离别这件事;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害怕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尽管我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开始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家庭,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交际圈;
就像朋友和我说的,在结束了他第一份实习工作的那一晚,他说他没有害怕前程如何,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那几个因为这份工作而凑在一起的小伙伴;
想起他们那段熬夜加班,在办公室吃泡面的日子时,他甚至开始后悔着自己为什么要辞职;
离别那晚他们几个都喝醉了,吹了很多牛,描绘着自己的未来,约好着以后事业有成时要在广州最好的酒店再聚一次餐;
只是第二天就醒了,大家分开了,才知道第二天的情形还是一样重复着,变化的,就只是已经少了某个人;
熟络了我们,总是不得不面对,刚刚熟悉的对方,转眼便是可能再也见不到;
我承认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可我却没办法阻碍;
我知道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但只要在一起时,能为着共同的目标努力过,那也足够了。
4
在看电影《心灵捕手》时,结尾Chuckie在工地对Will袒露的一段话令我至今难忘;
“每天我开车路过你家来接你,然后我们出去玩,我们去酒吧插科打诨、喝酒玩乐,的确很快活。
但是你知道我每天最期待的是什么吗?
就是每天从我下车到走到你家门口那十秒钟,因为每次我都想,也许我上去敲了敲门,然后发现你已经不在那了。
没有道别,没有后会有期。什么都没有。你就那么一声不响地走了。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一点我非常了解。”
在看到这段独白时,我点击了暂停键,没有看下去的勇气,害怕自己会情绪失控想起那些曾经在生活中出现过的人;
当告别成为了一个仪式时,我却无比渴求每一次的离别都像Chuckie所讲的那样,没有道别,没有后会有期,有的只剩下,我生生的念想和无尽的可能;
至少那时候,我会觉得,当明天来临时,我们还是依旧过着昨天的日子,没有离别的人;
可这在现实中并没有,就像我们会举办很多的欢送会,毕业时会有各种毕业聚餐,毕业游,送别时会吃上最后一顿晚饭,以此来隆重地纪念我们曾经的友谊;
只是在最后拥抱的那瞬间,我们无比渴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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