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时间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我心里有过你。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一代宗师》
1
许畅从阿铭的身上下来的时候,阿铭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湿掉的床单,凉凉的贴着阿铭的屁股,一如刚下飞机时许畅的表情。
阿铭对于许畅的这种反差,意犹未尽。
阿铭上一次体会到这种反差的时候是五年前了,同样是意犹未尽,足足让阿铭回味了8年。期间阿铭接触过各种类型的女人和女孩,但都没有许畅这样的尤物让他从未忘记。
许畅躺在旁边,身上盖着被子,房间的冷气开得太足,让她刚刚出完汗的身躯有一层凉意。
“这感觉要比之前那次还要好。”
阿铭听许畅说这话,侧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她:“我们上一次见面都是8年前了。”
许畅看着天花板,回想着。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似乎有面镜子,从窗帘里漏进来的一丝光被它全都捕捉在里面。
阿铭看的痴了,对许畅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阿铭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
许畅笑了:“我记得这句话是上次我跟你说的。”
阿铭也笑了,笑出了许畅期待的眼睛。
阿铭的手抚摸着许畅平坦而有力的小腹,说:“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 你告诉我,你在加拿大上学的时候,女子体能测试你拿了第二名。”
“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不像是大部分三十女人该有的身材。”
许畅嘟着嘴,不开心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三十岁的女人该有什么样子的身材?”
阿铭没有回答她,看着她嘟起的嘴,笑着说:“你嘟嘴的表情也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该有的。”说完阿铭便“咬”上去。良久,二人才分开。许畅微闭着双眼,沉浸在刚刚被咬的美妙中,慢慢睁开眼睛脉脉地看着阿铭:“真好。”
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许畅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接,又扔到床头上,说:“是我老公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含着歉意地解释。
“你不用告诉我是谁。”阿铭微笑着说。
许畅也笑了,笑起来的眼睛弯弯地眯着,更好看了。她看着阿铭,歪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她问阿铭:“你不想知道这8年我发生了什么吗?”
2、
许畅从高中毕业便去了加拿大留学。在留学的第一年与一个东北男人相识相恋,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当许畅后来第五次回国第一次见到阿铭时说:“我的第一次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成的,丝毫没有快感可言。像是强暴一样。”而此刻阿铭正抱着她的腿卖力,阿铭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加大了力量,似乎想要让弥补什么,也像是想用快感让她遗忘过去的不快乐。
又似乎带着报复。
男人怎么会容忍女人在与自己做爱的时候说出第一次给谁了这样的事情?
“我不喜欢他。”许畅以前跟阿铭在qq上聊天的时候谈起过这位东北的男人。阿铭对此话心中有着万千思绪,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感受,只能在qq上回复:你自己选的人,再难看也要睡下去。
在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后她就与东北男朋友分手了。这是阿铭在许畅第一次回国见面后才听她说的。阿铭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起到了什么作用。
但阿铭不认为这个曾经坐在自己身上用力扭动的女人与男朋友分手的今后会在感情上与自己有多深的交流。充其量各取所需而已。
似乎许畅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在国外的时候并不会回复阿铭偶尔的撩骚。
他们都不知道还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撩骚起来只会更加难受。
这种似近非近的关系,阿铭不喜欢,他作为双鱼座,却有着像天蝎座一样的控制欲。但是,从第一次告别后五年才见过一次的女伴,(姑且称为女伴吧,阿铭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他与许畅的关系。)去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少这上万里地,不是他的控制欲可以缩短的。
他更喜欢的是腻在一起,这样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人的本性才能能够得到体现;就算不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也应该是想念时便想念,却不忍叨扰对方半分,即便如此,再见面时也不尴尬。
所以他把二人的那次见面当做是最后一次,全身心投入,让对方完全感受到自己的在“肢体语言”上的好,让许畅忘不了才是他的目的。他做到了,许畅挂念了他八年,更确切地说是对他的性能力挂念了八年,她一直想回来,继续像上一次一样的性爱体验。但没想到的是,一拖拖了八年。
但是阿铭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们两个作为男女朋友在一起,反而不会有这样完美的性爱体验。
如果是恋人,又怎么会相看两不厌?
许畅在经历了第一任男朋友并被“逼迫”失去了第一次后,便像开启了大门一样,在她生命力多了一些进进出出的男人。就像报复命运对自己的捉弄一样,自暴自弃了。许畅经历了太多的人和事,所以她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好,什么样的男人是坏。所以她对阿铭说:“跟我一起去加拿大吧”
女人和男人一样,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分辨的清楚谁是好男人 ,谁是坏男人。虽然许畅和阿铭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性伴侣。但是就算是性伴侣,许畅也认为阿铭要好过很多在自己耳边轻语要给自己全部的男人。那些信誓旦旦的男人只不过是为了跟自己来一炮而已,才会对着自己说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许畅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口头上表述着自己对男人信誓旦旦的誓言是多么的受用,表演着男女朋友的关系,借此来获取身体上的快感。就算是表演,不会被其他人所诟病。
许畅很厌恶自己,但是欲罢不能。
在加拿大经过了几年的磨砺,许畅顺利成为了枫叶国的常住居民,算是移民成功了吧。她顺顺利利地跟一个南方男人结了婚,这个南方男人并不知道以前的许畅是什么样子。他是做生意的,移民到加拿大的时候带了巨大的财产,而他认识许畅的时候,正巧是许畅结束最后一段关系的空窗期。
许畅和她现任老公在那时恰如其分的相遇,互相满足了自己的欲望。
那个时候她想,自己都26了,结婚吧。一年后,两个人就有了宝宝。许畅厌倦了,她并不是厌倦了生活,她知道无论是跟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谁都躲不开的。她厌倦的是他的身体,在与老公相处的这几年,除去头一年,其他的时间都会想起阿铭和他的身体。尤其是在和老公例行公事之后。
但是许畅没有找过其他男人,并不是说她“从良”了,她只是一直在等机会回国后找阿铭。
阿铭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变的单调,就算是单着,也不会寻找一些保持了很久暧昧的人去解决身体的需要,他宁愿自己缩在角落里偷偷的望着外面的天空打飞机。他一直思索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爱,还是为了做爱。当他第一次和许畅做完了,侧躺在床上看着蹲在房间沙发上做可爱状的许畅时,他并不怀疑,爱和做爱是必须要在一起的。
许畅站在地上小巧的样子,是阿铭最喜欢的萝莉状,而她在自己身上扭动的身躯,却又是活脱脱的一个“荡妇”。这就是阿铭最喜欢的女子,无关乎她的内心,只在乎外表。第一次结束后的阿铭,在很久一段时间内都会怀念那种手感: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富有弹性的坚实。
他更怀念的是那响彻整个酒店的呻吟,不是叫喊,是从身体最里面发出来的最自然的声音。似乎能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开始淫荡的想象。也能将阿铭内心最有力的能量爆发出来。就像是武侠中的阴阳和合术,互为促进。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尤物啊!
但是他永远不可能永远的占有她,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3
这次许畅的回国早就通知了阿铭。从2010年最后一次的相约,给对方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后,这一别便是8年。爽了五年一次的约。
阿铭依旧单身,许畅结婚生子。
站在机场等许畅的飞机的时候,阿铭心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跟许畅相约了吧,这种关系应该结束了。之后该恋爱就去恋爱,该结婚就去结婚。
也许因为她的存在,以后的女朋友可能会很难找了。阿铭心中其实放不下。这种因性生爱的关系本以为很可笑,等真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觉得这么神奇。
或许是爱吧,或许吧。
阿铭和许畅开车去往酒店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一进门口,阿铭就将许畅狠狠的抱住,许畅的拉杆箱倒在一边。阿铭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怀抱里的这个女人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你弄疼我了。”许畅在阿明耳边急促而微弱的说着。她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尤其是想象到这个男人即将与自己行鱼水之欢,再次体会8年以来一直梦牵魂绕的感觉,心中那种感觉几乎荡漾到全身每根汗毛。阿铭松了松双臂,但又将嘴唇紧紧地贴着许畅的脖颈,使劲呼吸着她秀发的香气和身上微微的汗臭。这让许畅的身体都酥软了。
他想记住这个时刻,这是最后一次。全身还沉浸在对刚刚结束的欢愉快感中,却又听到了手机的响,许畅不耐烦了。她边关机边说:“离个婚要这么催么?”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击中了阿铭的心一样,他问许畅:“你要离婚?”“是啊,过不下去了。”许畅苦笑道。阿铭长出了一口气,问许畅:“离婚后呢,打算干什么?”“我想回来,从加拿大回来。”许畅淡淡的说:“做什么,我还没想好。”“先休息一段时间吧,你在国外那么拼,一定很累的。”阿铭望着天花板上的灯说。许畅似笑非笑地看着阿铭
“我回来,你娶我吧?”
阿铭的心又被击中了,冲击力让心脏的跳动更加猛烈了一些。他不想跟她结婚,现在的这种关系刚刚好,往前一步,都会是过多。
原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难道还要继续下去么?阿铭很想结束这段关系,但不是以这种更进一步的方式。他要的是退缩。如果许畅不这样要求的话,他还会犹豫是不是要真的结束这种关系。
但是她前进的这一大步,让他退缩了。
“我开玩笑的,你别害怕。”许畅见阿铭没有说话,心中已经明白了:“其实我们这样的关系,真的是多一点余恨,少一点可惜。”
“现在刚刚好。”
阿铭点头:“对,刚刚好。”
阿铭又说:“我先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样了吧。”
许畅怔怔的看着阿铭,眼窝中的泪水越聚越多,终于从眼窝浅处流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她没有问阿铭原因,她知道为什么。
刚刚好的关系,怎么敢再进一步?你进一步,他便退一步。如果他进一步,自己也会退一步吧。越来越近的关系,产生的更多的是害怕。
她迈出了这一步,他便自然而然的后退了。许畅后悔了,但是晚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在阿铭的下身,许畅看着那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躯体,狠了狠心说:“那就结束吧,让我们做完这最后一次。”
说罢,许畅便翻身骑了上去。
他们永远都没有想到,原本再也不想相见的两个人,就在这最后一次的狂野激情时,阿铭在许畅的身体里种下了就算一辈子不在一起都不可能消除的联系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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