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海峡

作者: 年文 | 来源:发表于2024-06-10 06:5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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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金黄,微风拂过,有几片枯萎的叶子顺着树干,径直落到了泥土中,南京城依旧繁华,白天行政人员密集,夜晚歌舞升平,与上海相照应。1948年,第一届国民代表大会隆重召开,其中参会人员便有美国大使,司徒雷登,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副总统后选人孙科……仿佛一切都在预定轨道上开展,天子脚下,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有序,可这温柔乡的背后,藏着掖着的是那么令人不堪……

老虎桥监狱是位老人了,与其周边建筑相比,这里是最收欢迎的,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拥入,如同蚂蚁进洞……铛铛铛——“安静!安静!在嚷嚷我让你走不出去,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一名狱警不耐烦的说到,今天是第九波人了,看上去,大多是些年轻面孔。“长官,长官,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李才说到,他已经做了留守儿童三年了,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政治原因进来的。“这些学生,不好好读书,学共产党,怎么,你也是共党吗?”“长官,玩笑不能这么开,共产党怎么会要我这种人……”与其同在一个牢房的老叶说到“那可不一定!”李才无奈的望向老叶,心中早已给了他几刀子。“都闭嘴!老实点!不要以为来了新人就会换旧人,安稳蹲着!0421不对,呃……0423号,明天你就可以出狱了,好好珍惜今晚吧!”李才立马做出了回应,他必须坚持到最后,李才缓缓走到床边,看向墙上的一面破碎的镜子,他发现,自己与鲁滨逊流落荒岛上一个样,他已认不出自己了……

深夜里,李才睡在牢房最里面,睡的安逸,正在打着小鼾。老叶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这时,暗黑的过道中,悄然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老叶仔细听着,空气中,蚂蚁搬家都听得见。“明天是头批政治犯出狱的日子,上面交代了,明天出狱的,都要……”这时监狱长从楼梯上下来了“喂喂喂!干嘛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会还有重活呢,睡觉去!”老叶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强撑着自己前几天被伺候过的身体,走向睡得沉的李才,十几分钟后,李才被绑了起来,嘴也被一团抹布堵着了,李才缓缓睁开眼睛,惊恐的发现老叶穿着自己的衣服,他心想:他要干什么,是要代替我出去吗,我真应该捅死他……这时,老叶用最平和的语气说“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明天出狱的,都要被弄死,等到了你出去后,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到胜利路38号找钱掌柜,告诉他我在老家留了一笔钱给他,务必要带到……”李才更加不相信,拼命挣扎着,这时,传来了密密的脚步声,老叶重重的朝李才的脑门上砸去,李才再次昏睡过去……这时,老叶被赶来的狱警带走了……鸟雀呼晴,明天到了,一切像是归零一般,等到李才缓过神来,监狱长走进来了,“哦,你小子命真大,昨天一帮政治犯越狱,我看其中有你,没想到是那个家伙,走吧,还赖着不走吗?”李才渐渐想起了老叶的话,他不知道监狱长说的真假,他以为监狱长要现在弄死他,说什么也不肯走出牢房“不要……”“嘿,我看你小子!”说着,李才被监狱长强行推了出去,不知推了多久,李才被推到了门口,此时他看向监狱周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活着,“行啊,你小子,老虎桥监狱都能走出来,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监狱长我啊”李才连忙鞠躬致谢,腿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去,此时他只想尽快离开。说着腿不由自主的跑了起来。监狱长一笑,“滚吧!”

面对繁华的南京,那是1945年所不能攀比的,不知怎的李才这时想的竟然不是许久未见的家人,而是老叶昨晚对他说的话,当然,他也已经做出了承诺,胜利路38号,他再次默念了三遍……

南京的主城区内,有轨电车互通有无,高大建筑密集,街上也布满了贩卖香烟的小贩,更有穿着黑西服,戴着帽子的人在街头探望。女人挎着男人的胳膊,面带微笑,男人只是盯着自己的路一步一走,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切都在按照预定轨道运行着。当然了,作为金陵城调节剂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急忙从身变飞过的便是最多的黄包车,更有衣不蔽体的生面孔。形色之人,各具一类。在街道的另一旁,更有相当的无处安家的乞丐,可好像是富人与穷人天生就不对付似的,彼此都没有理会对方。没过多久,在一家洗浴店里一个躺椅上的男人被一旁的小弟叫了醒来,“李少爷,这都出来了怎么不叫我呢?好让我风风光光的把您接回来呀?您也赏脸?”“怎么,我出来还得通知你吗,怎么不愿意我留下吗?”“哎哎哎,李少,我还得仰仗您再带着我们出山呢。”一旁的小弟笑嘻嘻的说到。李才照了照镜子,原本沧桑的脸竟然显现出来了帅气之色,英俊的面孔,清晰的下颚,仿佛他才是金陵城里的上等人,没等他欣赏完自己的新面孔,他便拉着小弟奔向了黑市。“这怎么卖啊?”“哎呦,爷,您眼睛真亮,这可是上等檀木,常先生①家都用呢?”“你小子没骗我?”“怎么会,前几天才从南洋拉过来的,怎么作假?”说着他将手中檀木展示过一番后,敲了敲自己的后背。“我就想要你手上这一根。”“别呀爷,我从箱子里再给您拿根新的,这我都用过了。”“没事,我就要这根!”说着,李才就将手伸向了那根木头。“嘿,你小子,故意不让人做生意!”跟随李才的小弟坐不住了。“哎,就是的,怎么了?”“嘿,兄弟们,这有人搅乱生意。”没过一会,周围聚集了一帮彪形大汉,怒目圆睁的盯着李才。一旁小弟连拍掌吹口哨。楼上的,楼下的,跑腿的,突然听见口哨都被吸引了过来。原来,他们都曾受过李才的帮忙。1945年的生意不好做呐。面对人多人少的情况,彪形大汉似乎也变成了弱不禁风的烟鬼一般,四散而逃。“诶!把南洋檀木给我,刘白付钱!”李才的小弟这才把钱给了他。“大家看李少回来啦!我们的好日子又要开始啦!”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生逢乱世,能有一众追随者,也不妨是一桩美谈。

繁华南京作为当时中国最有威望的老人,在其背后也有另一个身份,这位老人在十几年前还是个健壮的年轻人,挺着胸膛,一身戎装,那时也算的上如日中天,万国来朝。可经过几番周折,这位朋友也垂垂老矣了。可他变得慈爱,变得仁义,在他双臂下,庇佑了众多无家可归的人,在这纷纷扰扰的世间,这位老人已做得足够了……

走过南京城的街道,外地人流进来的多,他们并不会去主城区里安置,相反,在离主城不远的分城,集满了生面孔。噔噔噔——“哎,侬好,您帮我看看我这个房间在哪里好不啦?”“呃……,哦,在3楼,直走,再左手边。”说着店员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嘿,小次老!”女人见店员不搭理自己,向楼上走去。不一会,楼下边传来了吵闹声,这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女人没有犹豫,步子加的更快了。“嘿,女士,身份证看一下。”,说着女人从在上海刚买的包包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接过后,看了女人一眼“蒋英,你是上海过来的?最近查的严,少出门。”女人点了点头。在男人走远后,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差一点,不是吗?”

金陵城外,所排列的是数不尽的“过来人”,有挑着担子一步一个脚印的,有驼着包袱低头赶路的,也有坐着驴车慢悠悠的。试问抗战之时,人们蜂拥而至的从东部迁到了西部。可无奈天下太平了,敌人被赶跑了,家园也夺回来了。搁自己的路却还没走完。又从西边回来了。世间战乱不停,万物皆苦,这一年是民国37年。

“嘿,老汪,汪大司令,怎么,没去喝酒,走,咱现在去?”“不了,今天还有公务,上面催的紧。”老汪是中央警局一处副处长,14年兢兢业业,才夺得一个副处长的位置。一般警察一身黑白装,头戴警帽,身背中正枪,站的笔直。反观老汪,在警服的外面又穿了一层披风,不戴警帽,好生威风。老汪好歹也是副处长。混的竟不如平常警员,别的警员都做吉普群街搞事。老汪却骑着他12年的英国兰令牌自行车。“胜利路……呃……瞧着儿也没人啊。”说着,老王骑着自行车继续往前走着……

“李少,你慢点!我跟不上了!”一旁的刘白气喘吁吁。“是,这没错呀,哎刘白,胜利路38号是在这儿吧?”说着刘白指了指前面的店铺。李才缓缓走到店门前,抬眼望去。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正大米行。“果然!”李才频频点头说到。“刘白啊,我这刚出来,这样你去帮我打探打探现在黑市的物价。好让我再出山哩。”“行,李少,您老放话我必执行!”说着刘白转头就走了。李才这才放心的进去。“客官,买多少?”,店员头也不抬的问。“多少钱一斤?”店员抬头瞧了一眼。手上比了一个八。“8000!那可要比前几年高的不止一倍啊!”店员笑的笑。“你老最近没出门啊。什么8千是8万!”李才瞪大眼睛,感慨到“繁华南京也不过如此!”“嘿,爷,你要不买就别在这儿哼,这么跟您说吧,就您脖子上的围巾儿也不够换几粒米的。”“嘿,你小爷我几年前在这打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这可是美国货……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家钱掌柜在不?”“老钱?不在。”“那人去哪了?”“哦,前几天刚走。”“没说去哪?”“说是回老家取东西,到现在也没来。怎么?你有事吗?”“我和老钱是朋友啊!”说着店员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都是道上的,我懂。”此时,李才心中的迷惑更多了。

悠悠南京,安然若素,逢遇凡事,无独有偶,胜利路依旧在那,自建国以来,延续至今,几经波折,未曾更改。滴滴滴——“让开!让开!不想活了!”一名士兵大声嚷嚷着。一辆老式轿车上,安然坐着位面不改色的爷。那位爷的手轻轻抬了一下,士兵立马心领神会。“哟!徐爷!您老回南京了,我说这路怎么走这么顺,原来是徐九爷开的道啊,晚上一定要到我那去,在下好好为您接风洗尘!”一位白衣绅士说到。说着还不忘脱帽致礼。“有心了。”九爷再次抬了抬手。

夜中南京,灯红酒绿,在街道的一头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有的是为了盯梢,有的是为了看戏,有的也为了搭台。最亮眼的还是在百乐门前停着的纵横交错的车队。每辆轿车前都有一个人把门。像标兵似的等候着主人到来。这时远方灯光忽明忽暗。摆在门前停了一辆老式小轿车。“九爷晚上好!”说着一旁的服务小生深深鞠了一躬。随着九爷的进入,身后的小弟也蜂拥而至。“九爷,请!”“快去拿酒,拿最贵的。还有,把小娜叫过来。”一旁金科长说到。“老金啊,我走的这几天,东西还在吧?”“九爷瞧您说的,您走的什么样,来了还什么样呀!您的东西我哪敢动?”“你也体谅最近上面催的紧。不然也可惜了我这保密局局长的身份。”“九爷,您见笑了。哦,对了,九爷,最近秦科长可忙了。抓了不少共匪呢。是吧?老秦?”一旁翘着二郎腿的秦科长连忙点头。“都是分内知识,为了党国嘛。”九爷点了点头。“诶,丽娜呢?”一旁的金科长问到,“怎么还不见丽娜?”这时舞厅楼下。突然想起声响。金科长连忙起身向外观望,原来丽娜在台上。“九爷咱们这包间看的那是一清二楚。”没等九爷开口,丽娜先说话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站在这个台上。明后,我叫嫁为人妻。所以……我要不是我的……最后一个香吻,当然了,价高者得。”一旁金科长体会到了意思机警的说道,“九爷你要喜欢的话,我这就叫人去……”九爷没说话只是往前凑了凑。在一堆人群,熙熙攘攘的人们在疯狂报价。“80万!”“我出100万!”“1000万!”这时,一群人当中忽然有人举手。但似乎并不想报价。手中提着一瓶白兰地。喝的酩酊大醉。此人有点面熟。“好,那就恭喜这位先生了。请这位先生上来。”这时这位面熟的人被服务生强行拉上了台子。当他纳闷之时,丽娜小姐用手帕遮住了她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去。可这面熟的人好像还没有完全醉,猛的挪开。“哎,小姐干什么呀?”“这位先生,你可不要抵赖。就在刚才你拍了我的香吻。”“什么?我?哪有人拍卖自己吻的?”说着就想着离开。这时楼上的金科长认出了下面的这位面熟的人。“李才?这小子怎么在这儿?”这时楼下陷入了僵局,使舞国皇后的丽娜也第一次尝到了尴尬的滋味。“这位先生,要么你就把这钱付了,要么你就把这酒喝了。”丽娜干脆的说。李才勉强拿起白兰地,硬往嘴里灌着。扑通一声,只听得酒瓶碎了,李才也吐了。这时李才在众人的哈哈声中向外跑去。楼上的九爷,看舒服了。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老金也很有眼色的陪同着九爷回坐。在九爷久违的脸上,终于显出来一丝微笑。“有意思……女人,就要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秦科长看了一眼老金,以自己行动科还有任务为由先行离开了。金科长似乎知道的九爷的意思。连忙说到“您开心就好!”说着又急忙拍了拍手,“上菜!”一帮姑娘献殷勤来了……

醉醺醺的李才跌跌撞撞的在街道上走着。街上冷冰冰的,李才依稀的记得百乐门前繁华景象,好在也有几分清醒。不知不觉中,李才躺到的地上……“你醒了?医生?周医生,他醒了。”一旁的女人说到,这时,一名身材魁梧,长相俊美的医生走了过来。“没事,就是喝醉了。林小姐。”“呃……我在哪?”“哦,这位先生,昨晚是这位林小姐把你送过来的。你们看着聊吧。”说着这位医生就走了。“谢谢你啊,周医生。”李才揉了揉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轻柔的秀发,高耸如云的鼻梁,以及白皙的皮肤,宛如天山顶上那白雪一般,高贵又温和。

“林小姐?你好,我叫李才。”“哦,你好,林海因。”说着,林小姐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就先走了。再会。”“呃……”没等李才开口,林小姐已然到门口了,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李才心中所想似乎化成了泡影。这是他第一次见琵琶半遮面的样子。这也终究会成为他一生的记忆。

到了颐和公馆前,映入眼帘的是仿照法国所造的凯旋门。当然了颐和公馆也是南京这位老人伴随一生的独子。无数新面孔像挤进这里,可无奈此处不是落根的地方。门前的黄包车堆积在一起。时刻有进出之人奔走。小轿车也常见。这时,一辆黄包车停在了颐和公馆前,一位好似留洋回来的翩翩公子轻轻的走下来。不忘跟黄包车员打招呼,并在其要找钱时摇了摇手。黄包车师傅一脸得意的离开。恰巧的是,林海因也在此时赶到了颐和公馆,原来她的家人也住在这里,她正好是来投亲的。就在林海因下黄包车的时候,一旁不知谁人骑着自行车,瞅准了黄包车上还没有卸下的箱子,眼疾手快的将箱子提在了手中。飞速向前蹬着车子。等到林海因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离开了数米远。好巧不巧,这人竟迎面撞上了那位翩翩公子。可偏偏公子却不是真公子。见如此情形,大打出手。只见自行车翻了,人也翻了,箱子也被提到了翩翩公子手中。这种热闹场景怎么会不引起众人围观?正好一旁巡逻的汪副队长也上前凑了热闹。“小姐这是你的箱子。请您保存好。”“哦,谢谢,谢谢。”林海因连忙说到。但她心里想着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时,汪副队长认出了这位翩翩公子,“李少爷,您回来啦?有什么需要为您效劳的您尽管说。”这是一旁众人也议论纷纷。“这不就是今早才上过报纸的吗?”“前些天不是也上了吗?”“哦,原来他就是那个物理学博士呀。”“他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李杰。”他正是从美国刚回来的物理学博士李杰。汪队长接着说“是他吗?是他抢人的东西吗?”李杰点了点头“兄弟们!来活了!哦对了,这位小姐,还麻烦您到警局里做份笔录。”林海因似乎并不想一起去。无奈在众人之下只好连忙答应。“李先生,麻烦您先保管我的箱子,可以吗?”“哦当然,绅士就是要满足女士的请求。可是我要怎么还给你呢?”“我也住颐和园的。”没等李杰问清楚,林海因就和警察走了。林海因似乎松了口气。她似乎在隐藏着自己的身份……

李才回到洗浴中心后,换了一身衣裳,梳了梳头发,刮了刮胡子。“哎,李少就是李少,精神!”“手拿我打岔,我交代你的事情办了没?”“当然,李少交代,义不容辞!都给您包好啦,就在门口哩。”李才准备回家!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做好准备。就如包装他是从南洋回来的一样。李才耸了耸肩,踏上了回家之路。经过7个街角,8个路口终于在晚饭前到了颐和公馆门口。李才长长的输了口气。还记得离开家的时候是四六年,转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是否家还熟悉,路还在。李才仿佛是在跟随以往的自己,亦步亦趋,直奔家门。咚——咚——咚——“是哪位?”李才不敢说话,生怕家里人知道是自己似的。经过几秒钟或是更长时间,门开了。“三少爷回来了!夫人!是三少爷回来了!”李才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自己白担心了。李才缓缓走进家门,等会向家中四壁望去,依旧如故。还是木质地板,墙上还是挂着李家老爷高仿的《千里江山图》,桌椅板凳,戏匣子,精致的钟表,紧闭口的留声机,兰花,兰草,桌上倒扣着的茶杯,位于客厅中央的是一张大圆桌,那便是他们一家人共进一日三餐的地方。“老三……老三……让妈好好看看……”“妈……妈……儿子让您担心了……”说着,李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磕着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才归家后,家里人也没再多问,似乎一大家子人都知道似的……可终归有人被蒙在鼓里。李夫人回屋后,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一旁的胡管家被李才拉到一边,李才悄悄地问到“胡伯,我爸最近好吗?”“三少爷,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放心吧,老爷不知道你坐了两年牢的事情……家里人都瞒着呢。”李才安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下人们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没过多久,原本空荡荡的桌子已经布满了玉盘珍羞。“今天,是皆大欢喜的日子,首先,庆祝老四学成归来,得我真传着,唯李杰也。老三也从南洋归来,这年头,大家凑到一起吃顿团圆饭不容易。老大虽然不在家,可他也往家中寄了书信,也算团聚。老二,你觉得呢?”“父亲所言及是,儿子没意见。”“老二家媳妇呢?”“父亲说的是,梅香没也意见。”“诶,怎么不见小汪呢,胡管家,去催一下,大家动筷!”原来,老汪一直住在李府,主要是租金不多。李杰突然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时,李家夫人将拿好的筷子又放了回去,老爷也刚吃了口菜。你这样子人都放下了碗筷。李才这才反应过来。心中想着:这老四太不省心了,吃个饭也吃不到一块儿去,准是诚心的。便忍俊不禁的说到“爸,您吃,你有胃病,一会儿菜凉了。妈,你不知道老四工作起来没完没了的。不知道哪一会是个头啊?等他来了那还怎么吃呀?”“等会儿老四。”李家夫人淡淡的说道。没过多久,老是从楼上下来了。“瞧着这不是来了吗?”李才也没话说了,捡起一块菜叶就往嘴里塞着。“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哦,就今天。”“那三哥应该知道要懂得珍惜的道理。”“嗯,知道了。”“我曾经还恳请市长放你一马。没想到这么快就办了。”李才默不作声。李杰接着说“现在你还办那些生意吗?”“老四,你看我刚从这南洋回来。我也怪累的,大家就食不语吧。”一旁的老二踢了一下老四。老四更加疑惑了。“老虎桥监狱我打过招呼了,怎么会把你关去南洋呢?”李老爷似乎知道了其中的意思。狠狠的将筷子摔在碗上。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李老爷。“混账东西!你说你这两年在哪?亏你还进得了李家的门。你让我这老脸如何去见街坊邻居?”李老爷甩过衣袖,悍然向书房走去。一家子吃饭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去。桌上只有李才呆呆的坐着……

没过多久后,老天爷的脸也黑了下来,李才回到自己房间,其与李杰的房间紧紧挨着。当李才从李杰屋内经过时,不经意间撞倒了一个箱子,那声响吵的让李杰放下了手中正在验算的笔。“一个人在最专注的时候,最不希望人去打扰他,而现在你就在做这个人,你说呢,三哥?”,“李杰啊,这个……箱子是哪来的?”“哦,是位小姐让我替她保管的,一会我要还会去还哩。”李才默不作声,呆呆的又看了箱子一眼,悄悄从房门离开了……夜晚,箱子不见了。

李宅在黑夜中显的格外诧异,路色微暗,花灯摇曳,连接一栋栋别墅的,是幽深的小巷子。在月光的照应下,巷子里忽明忽暗,一处宽一处窄,像极了南京城里女人的腰,婉转悠扬。不一会儿,箱子出现在了一户人的门口。叮咚——叮咚——林小姐从门缝看过,只见满面是围巾的人在街角消失不见……

一切安然闲逸,南京城里的生面孔又平安度过了一天。

保密局门前的牌匾依旧如故,或许是历经风雨无数,牌匾上的裂痕从头到尾,裂的深沉、坦然。秦科长一行人马怒气冲冲的冲进后勤科,“叫你们金科长来见我!”“金科长……不在……”说着,秦科长一脚踢开正前方的门,充盈视野的是正在呼呼大睡的金科长。秦科长狠狠的砸向桌子 ,“监听设备要美国造的,车要德国配的,为什么不落实,你跟我说,局里经费紧张,行动科已经三个月没薪水了,后勤科在干什么!”“老秦,你跟我喊什么,局里经费是我给你批多少就算的了的吗?九爷不点头,我这什么也没有!”“我听说局里有人私自动用军车帮阔太太搬用私人物品,党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局内某些人如此行事,配穿得了这身皮?我定要把这害群之马揪出来!”说着,秦科长死死的盯着金科长。金科长没有多言,只是缓缓起身关上了门,两科人马各自站立一边,等待两虎相争。一盏茶功夫后,两人谈笑风声的走了出来,互相拱手道别,后勤科内顿时敞亮了起来。仔细想想,原来此时此刻,党国最大敌人并不是党内人员,而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共党!

行动科内,墙上布满了文字照片,仔细瞧着,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女人——林海因!当然了,也不只有她为嫌疑人……林海因到南京与李才出狱为同一天,车站内保密局的人已布满了暗哨,甚至秦科长当天就在同一班火车上!只是秦某装成列车员,不被注意罢了。列车上,林海因孑然一身,淡定自如,举止大方得体,一路舟车劳顿,林小姐望向窗外,看过庄稼丛生,溪水潺潺,有荒芜人烟的戈壁,也有葱绿的树林,蓝天白云承托下的烈阳,也显得格外温和。临近南京城外,黑云袭来,行糙面云。雷声不断,一闪一鸣,车停稳了,人们蜂拥而下,好像是刻意安排似的,因为人多,所以方便,安全。林海因急忙下车,不知不觉间,手中竟多了一个箱子,林海因急忙提着远道而来的箱子一路狂飙,甩过了探子,可真的一切顺利吗?老叶本是去车站接头的那个人,可无奈世事无偿,在列车上,林海因接到了车站接头的任务,不过还算顺利,没有惊起波浪。老叶死在了狱中,他没能看到太阳下的风景,可经历了黎明前的黑暗,至少,有过信仰,有过希望,也算善终……

一切又回归安静后,李才想来,当初与自己合作的商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后勤科长,当初一同进入造船厂,李才日夜坚守,最后却被安了一个私挪款项,中饱私囊的罪名,如此直白,令李才不禁怒火中烧,还好当年的账本明细自己还保留一二,如今派上了大用场。李才本想以此来威胁金科长,可无奈出狱当天就被金科长拦下,硬生生的被强了去。“行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手上一定有我的料。”“金科长,你……你看你现在已经是科长了,我呢……还是个市井小民,贵贱有别,你就放了我吧。”“行!没问题,可你我还有账没了哩!”说着,金科长指挥手下人拿来一个账本,毫无顾忌的递给了李才。李才翻开看着,一条条账目,一串串数字,李才翻了几页,又翻了几页,等再翻时,金科长一把夺过账本,“行了!行了!7000美金!三天后我来取,少一分,摸摸你脑袋,还在吗?”李才急忙做出回应。“记住!7000美金!”到了日期前一晚,李才深知自己不能偿还,急忙收拾出门,与此同时,林小姐提着那沉甸甸箱子从街角走出来,两人互相对眼,本就相向而行,如此行事,俩人更加不知所措。就在此时,街头传来亮光,“诸位,等候多时了!”突然,两人眼前一黑……等再次醒来时,两人已被关到了一个空旷的仓库里。嗡——嗡——“是码头!我们在码头!”说着,一行人马夺门而入,走到跟前,李才才发现是秦科长。“林海因!1919年生于上海,1921年迁入南京,丈夫死于抗战,而你正是第三批入南京的地下党党员,我想你丈夫没白死,你被赤化,就是如此!”“秦科长,我们见过的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共党,怪吓人的。”秦科长没有理会继续说到,“你的上线是谁?来南京什么目的?你的小组有哪些人?我希望你可以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然你可要想好,今天你可走不出去!”一旁李才想了想说,“秦科长,我是金科长的人啊,今天我出来是要见金科长的啊,您现在把我关起来不是薄了金科长的面子吗?”“这有你说的份?闭嘴!”“这样,您让我把金科长交代的事办完,我有东西要交给他,您让我打个电话可以吧?”秦科长想了想示意一旁副官递上座机“喂?金科长,您让我办的事我办好了,您也够意思让秦科长亲自跑一趟,您看……”金科长惊讶的说“老秦也在!说吧你在哪?”一旁副官说“国府码头3号仓库!”金科长挂掉电话后连忙问一旁副官,副官说“国府码头3号仓库?那可是秦科长的地盘!”“呃……老秦这时闹得哪出?哦对了,我有尚方宝剑!叫兄弟们都去,备好枪!”不一会,老金大摇大摆的走入仓库,李才连忙说“金科长,您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哎哎哎!李老弟,你可没有东西给我!”老秦冷笑了一下。“今天,我没能想到你和共军也有关系,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别逼我亲自抓你!”“什么?你别乱扣屎盆子!哦对了,秦科长,看看这是什么,你的最新调令,令秦时明立刻到上海报道,不得有误!来吧,秦科长,车已经为您备好了,请吧!”说着,老秦接过蓝头文件,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行啊,李才,知道拿我顶包,钱呢?”“瑞士银行的账单上,每页有角标的都有债券,每一笔债券都价值不菲……”说着,金科长半信半疑的打开账单,满是英文,虽然看不懂,但翻了几页的确有角标。“行啊,李才,你果真会理财呀!来呀,替他们松绑。走好!”

没过多久,债券的事情发酵了。

一行人马强行将李才带到了一辆老爷车上。“行啊,李才,故意给我设套呢吧?你说的那笔债券,每一笔都需要债权人的亲笔签名。行吧?你已经出名了,走吧,跟我去见一个人吧。”“金科长,你可别吓我。见谁去呀?”“徐九爷。开车!小司!”“就是那个跺一跺脚,南京城也要震三震的徐九爷吗?”老金没有回应。没过多久,老爷车停在了一幢别墅前,“九爷在里呢,请吧!”上了楼梯,经过长廊,大厅,再上一层楼梯,转过墙角,到第4间房前停了下来,九爷一身华装,手中握着一根铁杆子上面镶满了装饰,正襟危坐的坐在牛皮沙发上。没等李才开口,一旁管家说,“九爷,之前您让伯里克利画的狮子肖像画,历经3年,终于完成了!”说着,一行人马抬进来一个大家伙,九爷放下杆子,摆了摆手,盖在画上的帘子立马被掀了过去,狮子栩栩如生的映入眼帘。九爷仔细端详了一会,桌上未抽完的香烟被拿了起来。突然!九爷将烟头攮进狮子的眼睛里、大腿部、尾巴、鬃毛……“我看这个伯利克里是不想活了!这哪像老子的那头狮子!病殃殃的!小短腿……”一旁管家心领神会,立马叫人撤了下去。金科长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没有表态。李才冒了一身冷汗。“坐!”“李才,你很聪明啊,你先回去,我会再通知你的。”说着,在地上扔了一包响银。李才捡起银子连忙道谢,径直向门口走去。

没过几天,李才再次被九爷心腹带到,与以往不同的时,门口多了两只气定神闲的石狮子。“坐!李老弟啊,我听说你对数字比较感兴趣啊?你等一下……哦!跟我来!”说着,九爷屏退左右,带着李才来到了一间书房里。只见九爷挪开高德的一本书,然后将半个胳膊伸了进去,崩的一声!李才身后的墙突然开了一道口子,原来是一扇暗门。九爷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等到李才进去后,门在不知不觉中关闭了。

走的越深,光线越暗,走廊越来越窄,顷刻间,尽头的门敞开了,一盏明灯晃人眼睛,难以睁眼。李才走进密室后,地上堆满了文件袋,鳞次栉比般的摞在一起。九爷挪开一叠纸袋后,一个黑色铁家伙淡定的藏在其后。九爷蹲下身子,朝李才望了一眼,李才很是识相的转过身去。不一会儿,铁家伙被打开了。九爷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完全忽视了里面的小黄鱼似的。“李老弟啊,这里的一切便是我要你为我做的事,我在瑞士银行有几个户头,如何安全的把钱收进去,就看李老弟的了。”“是,九爷。”“哦对了,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就去找门外面的人,我打过招呼了,还有……你就在这里办公,别的地方不要去!”“一切都如您所愿,九爷!”九爷走后,李才才开始忙活,面对多如牛毛的数字,李才不知道从哪下手。

“怎么样,打听到了没?九爷到底让李才办的什么事?”金科长问到。“没,咱们的人跟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告退了,具体做什么,只有九爷知道。”“见了鬼了,九爷怎么就这么看重李才,这小子真该死在监狱里!”

不知多久以后,再见李才时,他已经荣升为保密局秘密特派员,在九爷的操作下,李才前前后后忙了不少日子,“抓”了不少人,也放了不少人,帮过不少人,也监视过不少人。正大米行的钱老板,弗兰克西装店的孙经理,百乐门前卖烟的小鬼头,甚至是郑员外家的长工牛大胆……这些国民党眼里所谓赤色,正在悄然瞬息的渗透着基层。南京城中的城防更坚固了,兵马也多了,街上的人却少了。死寂一般的街头,与几个月前的南京判若两城。老汪在不知不觉中也坐上了吉普,此时的他已经是中央警局的副局长了。百乐门没几个人来了,作为舞国皇后丽娜小姐自然也失业了,巧了的是在她回家以后,竟然发现了多年未曾见的亲妹妹——林海因!原来林小姐是随父亲姓的,只是父亲在自己还未出生时就已经消失了六个月了。丽娜没有多说什么,林小姐满是思念家人,家中母亲依旧豆蔻年华,就这样,三种姓氏的一家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今,党国危急,请南京城的人民不要放弃与党站在一起!相信共军不会打过长江……”矗立于街头的广播响着。

在保密局前,各处人马正严阵以待,不一会儿,一辆熟悉的老爷车驶了过来。“恭迎局长!”九爷一身军装,难得正式一会!九爷径直向会议室走去。“各位!委员长最新命令!今,党国有难,正在进行战略转移,有些东西可以留下,有些留不了!南京城里的科学家们都请来坐一坐,探讨一下哪些愿意为党国效力!该留留,该杀杀!”“全体起立!”“一切为了党国!”没过多久,南京城里的一众科学家都被请了过来。其中便包括李才的弟弟——物理学博士李杰。李杰被单独带到了一间房子里,桌上摆满了佳肴。这时,九爷来了。“李博士,你好啊!我常听你哥哥说起你,为党国效力,前途光明!你和你哥哥是真像啊!”李杰没有说话。“李才,今后,你弟弟的安全就有你来负责,务必要照顾好博士!”说罢,九爷夺门而出。“去派几个人盯着这兄弟两个!”九爷暗自给一旁的随从说。

平稳度过了几天后,南京城里的国军似乎觉得一切都归零了一般,仿佛长江天险是共军所不能突破的。攘外必先安内,可“内”就一定安稳吗?天空在这一天放晴了,今天是国民党举行飞机演练的日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在离飞机起飞前一小时内,“五架飞机”突然启航,向预定轨道相反的北方飞去。②原本筹备已久的飞机演练成了“飞机事故”,五架飞机最终停到了解放区。常先生想必也在叹着气。终于,对于这些科学家的审判来了!秘密转移至台湾!要充分保障人权!多么可笑,又多么心寒!李杰自然在第一批迁入台湾的名单当中。不知是何种力量,既然在此刻动摇了李才的内心。是为家,为国 为革命,为人民,为真正的信仰而奋斗的林海因同志?或是潜伏了14年之久的汪同志?或是为传递信息而牺牲在监狱中的叶同志?又或是千千万赤胆忠心的革命共产党员?是,都是!全都是!李才早就知道老叶的身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也知道了信仰的力量。或许他口袋中的入党申请书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家喻户晓!他所救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他的弟弟,不是他的同胞,而是为今后新中国之建设,为新中国屹立于世界东方的,使四万万中国人过上幸福日子的依靠!这时,消失已久的钱老板出现了。他秘密联系了林海因,之后,林小姐作为中共地下党员负责李杰的转移工作。李才再次察觉到了,不过,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了,李才所监视的那些人,正是地下党秘密保护的那些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总统府换了新主人。

4月20日这一天,终究是一个不眠夜。李才打听到消息,原本定于20日转移所有南京科学家,在九爷的操作下提前到了19日晚。李才急忙赶回家,在漆黑的夜晚中,红色之心熠熠生辉。到颐和公馆以后,李才急忙叫醒正在熟睡的李杰,兄弟两人并没有多说话,此时的李杰似乎理解了哥哥的辛苦,若没有李才在黑市上的买卖,李府一日三餐定会成问题。周围已布满了保密局的车,李才只好背着弟弟奔向已搬离的周医生家。没过多久,金科长夺门而入,一行人马见东西就砸,到了最里屋,只见李杰躺在地上,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李才却神秘的消失了。4月20日时,李杰已经坐落于台湾府了。九爷依旧是局长级别,“李博士,好久不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九爷,好久不见!”九爷顿时间懵了,一旁老金大喊到“你是李才!”“诶!金科长,您说。”老金重重的给了李才一拳,李才顿时倒地不起。没等老金继续挥拳时,九爷说“使不得!他要死了,我等不好交差!就这样吧!”“李才!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房间里仅剩下李才一人。

4月21日,渡江战役打响了!

4月23日,南京解放!


李杰在周医生的病床下安然度过了一夜,日后,它为我国核物理方面取得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

李才似乎已适应了在台湾的生活,这时的他也没有想到,小小的海峡竟然与大陆相隔甚远,正是因为这条海峡隔开了他与家人与祖国,每当他隔海相望时,发现海鸥在浪花的击打下鸣叫,好像在喊他回家!他久久地望向海峡,望向这世界上最近,却又最遥远的海峡……

愿祖国统一,台湾回家!

①常先生即蒋介石。这个称呼的由来是因为当时出版社把蒋介石的名字翻译错误,导致蒋介石多了一个“常公”的称号。

②“五飞机”起义即“浦江计划”。1948年12月16日这天晚上,一架编号为“514”的美制B-24轰炸机叛变突然起飞,向着祖国的北方而去,最后在石家庄机场降落。这次事件就是解放时期著名的“浦江计划”。加这次行动的共有五个人,分别是:俞渤、郝桂桥、周作舟、陈九英、张祖礼。俞渤等驾驶飞机很快飞过长江、淮河,直向东北方向飞去。凌晨1时许,飞机终于在石家庄机场安全降落。当他们打开舱盖时,看到数百名解放军战士欢呼着朝着飞机拥来。两个小时后,调查部长罗青长奉毛主席、周总理之命,专程赶赴石家庄,向五位国民党空军飞行员表示慰问。此后的数月间,上海和南京的地下党同志,又先后组织了八架飞机起义飞往解放区,为人民空军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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