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坐在棋盘旁,轻敲棋盘表面。“啪嗒”一声,一个暗格在棋盘底座中弹了出来。刘申和拓跋珪眼神一对,赶忙将目光投向暗格之中。刘申一阵在暗格里摸索。忽然,刘申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将手伸出了暗格。手中是一张绢布。
绢布被摊在了棋盘上。上面密密麻麻地秀了一大堆文字。刘申凝神望去,惊讶地开口:“东晋密语?!”
“还真是!看来这下能给王承善定案了。”拓跋珪凑了过来,点了点头说。两人拿着绢布走出了王承善的房间,向符龙走去。
“大人,我们有所发现!”两人向符龙恭声说道。
“什么发现?”符龙眼中神光一闪。
“我们在王承善房中的棋盘内有个暗格。在暗格里发现了这个!”拓跋珪双手呈上了绢布。
“密语?”接过了绢布,符龙瞅了瞅,眉毛轻挑说道。
“是的,是东晋高级密语,即使是属下在没有解码本的情况下,也破译不了这密语。”刘申盯着绢布说道。
“请陈老过来馆驿一趟!”听刘申这么说,符龙转身向身边的灰衣侍从吩咐道。侍从领命转身离开。
“将军,陈老是哪位?”拓跋珪有些疑惑地问。刘申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老是我父王符融帐下谋士,名叫陈越,不仅智略超群,而且更擅长开解密语。这次父王派陈老随我来襄阳,就为了应付难解疑题。现在应该是派上用场了。”符龙向身旁两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拓跋珪和刘申点头表示明白。不多时,那灰衣侍从已经回来,身后跟着位须发皆白身着儒衫的矍铄老人。
“符龙小子,你找我什么事?”老人还没进屋,中气十足地声音已传了过来。
“陈老您来了!”符龙赶紧走上前去,躬身行礼。
“你小子找我什么事?”老人哼声问道。丝毫没有因为符龙的将军身份而有所恭敬。
符龙对老人的口气也不在意。而是继续恭敬地说:“陈老,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只是我们这里有一份密语无人能解。所以才扰了陈老的清静,请陈老出手解密。”
“一群废物!”听了符龙的述说,陈老冷冷地扫视了刘申等人,冒出了一句这么一句话。不过刘申等人看符龙对这老头那么恭敬,虽然心中有火,但也不敢造次。只能低头不语。
陈老也不理这帮笨蛋,直接拿过符龙手中绢布,端详起来。
“是东晋最高级密语!”端详了一阵绢布上的文字后,陈老喃喃自语。说着陈老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他翻开小册子的书页,开始与绢布上的字对照起来。然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了纸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不一会儿,纸上已满是字迹。
“好了!密语解开了!是份名单!”陈老放下了笔,轻轻地弹了弹满是笔墨的白纸,转头对符龙说。
“多谢陈老出手相帮!”符龙赶紧向陈老致谢。说完又从陈老手中接过了那张白纸。看着白纸上的人名,符龙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人名是近些年大秦派往东晋潜伏的人员名单。一旦这份名单泄露,那些潜伏人员必然陷入危险,也会令大秦产生巨大损失。
“王承善是东晋密谍的指控是确凿无疑了!”符龙转身对一直默不作声的韩通说道。韩通的脸色更加难看。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尽快提审王承善吧!”说完,韩通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看了一眼韩通离去的身影,符龙摇了摇头,没有理会。
“拓跋珪尽快安排提审王承善,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挖出饕餮!”符龙向拓跋珪下达了命令。
“遵命大人!我会尽快安排提审王承善!”拓跋珪躬身领命。符龙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而是转身对刘申说:“这次能抓到东晋高级密谍特使,刘参军功不可没。不知刘参军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刘申微微一笑,说:“为国抓奸,是属下的本分,没理由要什么赏赐的。”
“刘参军,不要说那些虚的。说些实在的。”符龙打断了刘申的场面话。刘申面色有些尴尬的说:“呵呵!属下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予以成全。”
“什么事?”符龙有些好奇。
“于新,于校尉这次虽无功劳,但却有苦劳。还是希望将军对他优待一二。”
“怎么优待他?”符龙语气中带着玩味。
“于校尉与青朦艺馆的彩玉姑娘素来情投意合。只是近来听说咱们城守王斑大人看上了彩玉姑娘,欲纳其为妾。不知将军能不能和王斑大人说和说和,别做那棒打鸳鸯之人。成全于新和彩玉吧!”刘申如此说道。
“就这事?”符龙问。
“就这一事”刘申语气肯定。
“刘申啊,刘申。我这真不知你整天都在想什么!”符龙没好气地说。符龙又瞅了一眼刘申,说:“好吧!既然你向我求这事。我会和王斑打招呼的。”
“多谢将军成全!”刘申一躬倒地。
“好了!你立了大功,也是不能不赏的。稍后我会让人把赏赐送到你的府上。最近你也是太辛苦了,就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下!”符龙摆手说。
说完这些,符龙又下达各种命令开始善后事宜,不过这些与刘申就没有多大关系了。他的事情完成,也不愿多待。相符龙辞行后,离开馆驿径直回了家。到家后,倒头就睡。这一觉竟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可见这一回可真是消耗了刘申太多心神。
大睡三天的刘申,家中来了客人,是拓跋珪。
“刘兄,这几天你在家躲清闲,外面可是热闹大了。”一口饮进杯中茶水,拓跋珪大声说。
“拓跋兄,都发生了什么事?”刘申笑着问。
“事情可多啦。特使王承善在铁证面前,依然不肯认罪。各种大刑都给他用了一遍,他的嘴依然死硬!韩通要把王承善带回长安审问。咱们将军大人是不同意的。为此,还和韩通还吵了一架!”拓跋珪说。
“这样和长安派来的钦差僵持,不好吧?抓了一个钦差已算犯了大忌。”刘申皱了皱眉头。
“可不是嘛!后来那个古怪的陈老头出来与将军说和。将军才勉强同意让韩通把王承善带回长安。”拓跋珪说。
“他们什么时候回长安?”刘申问。
“说是明天!”说着拓跋珪又给自己茶杯中满上了茶水。
“还有一事比较有意思,和你有关。”拓跋珪突然想起了什么。
“和我有关?”刘申把目光投向拓跋珪。
“还记得你求将军向王斑不要纳青朦艺馆头牌彩玉为妾吗?”拓跋珪问。
“当然记得,怎么了?”刘申问。
“怎么了?咱们将军把事情摆平了。彩玉赎了身,在将军的安排下进了于新家门。现在是新婚夫妇了。前日,你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人家特来拜访。看你没法见客,这夫妻就跪在你家门前磕了三个响头,高呼恩公。你现在是襄阳城中有名的刘大善人!那彩玉长的真俊啊,那身段,啧啧。便宜于新那小子了,嘿嘿!。”拓跋珪戏谑地说。
“噗!我是哪门子的刘大善人啊。。。”听拓跋珪如此说,刘申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于新搞这么大动静要干嘛?”刘申无奈地说。
“估计是情难自禁吧。反正这事已传遍整个襄阳城,人尽皆知了。估计你和王斑的梁子也算结下了吧。。。”拓跋珪摇头说。
“唉。。。”刘申唯有一声叹息,没在说什么。拓跋珪又与刘申闲聊了一阵,就起身告辞。刘申将其送到院门,看他越身上马,扬鞭而去。
看马影消失在街头,刘申方转身回院。回到自己屋中,刘申换了套锦服,又走到院中对正打扫院落的许良说:“我出去一下,晚上就不用生火造饭了。”
“好的,老爷!”许拱了拱手。
刘申走出了自家院门,径直向南边走去。走着走着,他走到了某处青瓦小院旁。他停下了脚步。
刘申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跟踪。他走到小院门前,拿起门上铜环,扣了起来。“三长两短”某种信息通过铜环的响声传到了院内。又等了一会儿,从院内传来了脚步声。“滋啦啦!”小院的两道大门被打开了一扇。
“先生请进吧!”院中传来了一个平和的声音。刘申没有迟疑,快步走进了院落。
“刘兄弟!”
“韩特使!”
长安派来的钦差韩通赫然立在院中。只是脸上已没有往日的凶戾。两人目光交错,相视一笑。
“刘申兄弟,我们别站在院子里,进屋说话吧!”韩通一扯刘申臂膀,恳切地说。
“全凭韩特使吩咐!”刘申笑着说。两人大步走进屋内,分宾主落座。
“韩某有一事向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韩通看着刘申的眼睛说道。
“特使尽管吩咐,刘某洗耳恭听!”刘申拱手说道。
“还请刘兄弟不要张口闭口的叫我特使,还希望叫我声韩兄或者韩老哥即可,这特使听得实在不舒服!。”韩通脸带苦笑。
“既然韩兄如此说,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刘申是个机灵人,听韩通这么说,马上就改了口。韩通脸上露出了欢愉的笑容。
两人都是长期潜伏在秦朝的资深密谍,再此相见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空气中有些安静。是韩通率先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他抬起头,看向刘申,说:“这一次我们都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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