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似春雨那样多情可又不像春雨那样没完没了。春雨是绵绵的,而秋雨是成熟的,是清新的,是利落的。虽一阵又一阵,春雨过后是夏天,是艳阳高照,秋雨过后却是严霜相逼,寒风刺骨……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阵凉,雨后的天开始凉了起来,道路上也湿了起来。走过的人群,雨鞋也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特别是女孩子的,花色繁多。那不同的颜色就使人应接不暇,赤橙黄绿青蓝紫。那款式更是多样,有高帮的,有低帮的,有宽口的鞋套,也有窄口的如同一双精巧的皮鞋……
这不禁使路长鹤回忆起自己的童年,雨后农村泥泞的路纵横交错横贯过田野、山庄。雨中夹带着农村田野特有的清新,稻谷香,还有那路旁的小草香,还有那桂花香……各种香杂合在一起送他一路来到学校。
小孩子们有穿着雨鞋,也有个别赤脚,虽然不是冬天,但这毕竟是深秋了。天凉了,虽不及西北风那么刺骨,但着实冷意逼人的,打颤的双脚不停地在课桌下来回搓动,以取得暂时的温暖慰藉。
这是上学,要是遇到星期日放假,特别是雨天,更是孩子们的世界。就是喜欢在这细雨中追逐嬉戏,在门前的场地上用烂泥捏一个个小泥人,然后再用稻草烧一烧,那软不邋遢的泥人会变得硬梆梆的,同时颜色也会变了,这是炼陶的最初梦想吗?
更喜欢的是在一片烂泥地上,用一双双小手抟土堆积成一个个小岛,小岛边是一条条小水渠。再用瓶子灌上水,在一条条“碧波荡漾”的水渠中,用自制的小纸船在水渠中比赛谁的船跑得更快,那“万舸争流”的场面不亚于奥运会的赛场。
虽然秋雨迷蒙,但时间一长那土布衣服都变得深色,变得潮几几,贴在身上也不怎么舒服。回家又免不了挨父母的埋怨,但埋怨归埋怨,对于孩子们而言这些埋怨与自己的欢乐相比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下雨天最麻烦的就是该如何出门?赤脚出去已经有点寒冷,时间一长就感觉麻木。穿着心爱的雨鞋那还真有点舍不得,农家的孩子们也是懂事的,心里也知道这雨鞋的来之不易……要出去玩怎么办?
孩子自己会开动小脑筋,想着自己的办法。他们利用房前屋后的小砖头(当地人称之为“皇道砖”,不同于常见的红砖,也就是那些八五砖,九五砖)放在脚底下,用稻草绳子连着自己的布鞋绑在一起。那就是小孩子自制的雨鞋!用绳子扎紧后,便可以走南闯北周游天下了。
穿着“雨鞋”,头戴着爷爷或者父亲的斗笠,就不怕泥泞,在村里到处串门。到了小伙伴家里,把绳子解开,还你一双干净的鞋子。回家时,再把绳子绑上,鞋子不着任何淤泥,虽然可能湿了,但还是很干净。父母再也不会由于鞋子弄脏而埋怨,这样的雨鞋真可以申请专利吗??虽然原始了些。
昔日的童年只是在记忆中了,那样的苦涩却时刻伴随着路长鹤成长,有时一不留神就会从脑海中翻出,一阵难受也是免不了,但更多的却是回味和会心的笑。
雨还在下,伴着阵阵秋风,万家灯火在雨意迷朦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彷佛是没睡醒的淘气小孩,还在时刻张望。阵阵雨中夹杂着桂花香,足可以伴路长鹤入眠。
秋是成熟的季节,是热情的而不是苍凉的。
2021.10.5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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