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依然晴朗且清冷。孔子还是待在他的东厢房里编书,用刀刻着竹简。家丁们在院子里做活计的做活计,晒太阳的晒太阳。子思和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坐在东厢房里的孔子虽然觉得有点吵,但他也是自是不理。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的吵闹声止住了,仿佛人一下子走掉了一样。鲁王今天不知何故来到了孔子的住处,虽然他很少来,但是院子里的家丁还都认得他,他们赶紧伏在地上向他请安,小孩子们不知何故,只是在那里怔怔地看,幸好子思懂得礼节,率先跪伏在那里,小伙伴们也赶紧趴在了地上。
鲁王没理他们,只是问宰我孔夫子在哪里,宰我说正在东厢房修书。鲁王便掀开帘子进了东厢房。
这房间不大,里面堆满了密密匝匝的书简,很多,但也很整齐,一摞一摞地在那里放着。孔子此刻正坐在稍里一点的地方,就着窗子射进来的光在那里刻着书简。
“夫子,孤来看你来了。”鲁王进门对孔子讲。
孔子抬头,循着声音一看,知道是鲁王来了。他赶紧挪离了自己的席子,给年轻的鲁王跪下了。
鲁王连忙扶着孔子让他起来。二人相互寒暄后去到正堂坐定。
“不知大王前来所为何事?”孔子问鲁王。
“孤最近事务繁忙,不曾来府向夫子请安,这是孤的错,希望夫子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岂敢,岂敢。”孔子答道。
“孤这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求,还望夫子拔刀相助。”鲁王面露难色。
“大王只管吩咐,老朽虽然已经是残烛之年,但我的弟子甚多,年富力壮的人不少,他们可以为国出力。”
“齐国的田常要攻打我鲁国,还望夫子想个却兵之策。”
“啊!有此等事儿?田常因何而攻打我国?”
“不知何故,似乎没有理由。”
“唉,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大夫就想攻打我有为之邦,是可忍孰不可忍。”孔子显得很气愤,他不顾身边的鲁王,竟兀自站了起来,气得他直跺脚,也不知道是脚麻了,还是生气给气的。
“宰予,你过了一下。”孔子对着门外喊。
宰我侧身进了堂屋,对着鲁王和孔子各做了一揖。“夫子。”他应道。
“你去把在京城的那些同学们都叫来,我有要事儿相商。”孔子这样吩咐道。
“诺。”宰我领命而出。
不大一会儿,约摸过了两个时辰,院子里已经七七八八来了十几个人了。
“夫子,都到齐了”,宰我进屋对孔子讲。
闻听此言,孔子便从席子上站起来,向鲁王拱了拱手,走了出去,鲁王也随着他出了屋子。
来到院中,众人分别向孔子和鲁王施了礼,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夫子唤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孔子看了看众人,厉声说道:“二三子,父母之国,宗庙所在,身为臣民,不可不保,现在田常那个老匹夫无故来攻打我们鲁国,想让我们无家可归,他想践踏我们祖先的坟墓,想掠走我们的土地,这种行为断不能让它发生,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也是鲁国的臣民,大敌当前,当仁不让,谁愿意去替我和鲁王去化解这次危机?”他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大家。
听完了夫子的这一段言语,大家都惊呆了,个个群情激愤,都跃跃欲试,想把田常给碎尸万段。
“夫子,我愿意率领五千战车与田常决一死战。”子路率先答话,他显然已经十分气愤,眼睛里都是怒火。
孔子看了看他,不置一词,他心知子路的威武,但此时并不是逞强之时,所以他并没有接过子路的话,他还在等。
“夫子,我愿意充当使者,去田常那里据理力争,叱责田常小人行径。”公西华也在人群里说道。
孔子看了看他,仍然不置一词,他心想,此时去田常那里叫骂,不异于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夫子,我愿意用自己的微簿之力,力劝田常退兵。”子贡上前禀道。
孔子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他心知子贡这个人向来老成持重,能言善辩,最适合做这个说客。“赐啊!这项工作,你去最为合适,不过此次前去,形势相当凶险,你要好自为之,便宜行事,切不可争一时之长短,误了大事。”
“弟子知道该怎么做。”子贡回答。
“是否需要什么帮助?”鲁王问道。
“不需要。”
“是否正式下发文书,拜君为正使,授以印绶?”鲁王又问。
“不用,我这次是充当说客,正使身份,反为不便,请鲁王赐臣一乘车辆,一个随从便可,我以方外之人的身份,游说诸侯,诸侯反而更愿倾听。”子贡又答。
“那就照子贡先生说的去做吧!”鲁王对他的随从侍官讲。
不多时,鲁王就准备好了一乘马车和一个随从。
拜别了鲁王和孔子,子贡就坐着马车出发了,马车一路向东,向田常的驻地奔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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