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时分,是我在近月以来头次“拜谒”图书馆。其实临幸之念想早已有之,至于为何推脱至个把月,实在汗颜便不作解释了,还是略谈收获要紧。
各位尽知,馆中人物大家众多,列坐其中,与许多仰慕门生讲惑答疑,好不热闹。见各位攀谈甚欢,我不便打扰,径直去了楼上寻人了。
楼上果然清扰许多,我定睛瞧了传记一室,门生三两个,大喜而快步走去。然而进入只是让人犯难,大师颇多,该拜哪位!实属难题一个耶。
正恼时,却见一人正襟危坐,一身新气,诵起诗赋,引人入胜。少顷才忆起,此人乃是鼎鼎学问的胡适之先生。
先生名声响彻中外,先生才华涌灌一身。就此再无它念,径坐先生之前,洗受恭听,一身仰慕。
先生见我也是一见如故,毫不生疏。止下诗诵,起讲。篇目颇简,大字四个名曰:《四十记述》。乃是先生不惑之年概述平生之书,书中回述了父母婚姻,儿时经历况遇…其中最令我敬佩的是先生之母为先生的循循教导与良苦用心。先生也如是说。
先生年幼乃是神童,三岁便识得生字近乎千个,这全然归功于先生父母。其父人称三先生,丧妻两回,为人正派,颇有学识,经人牵线纳娶了身为农家的冯女,二人年差三十却十分恩爱,然先生父亲却未能常在,先生未能懂事,其母便成了寡妇。由此开始了先生的人生变革。
“在父亲留给母亲的遗书上写着短短一行字:小儿天资聪慧,该叫他以后读书。”先生有些伤感的说。其实在给先生的遗书中,先生父亲也嘱咐了他。
在失去丈夫以后,先生之母成了家中之长,斡旋各方,有苦难言,凡事全靠一个忍字。而在儿子的读书上谨遵丈夫遗训,毫不吝惜。为了让儿子有所收获,逐次增加学费,由此先生才学到每字每句之精义。
说至此,我知晓了先生的努力、先生母亲的开明和坚强,不由得深深地为之钦佩。
先生讲的精致生动,饱含深情,已于口舌干燥,而天色业已摸黑,亦不忍先生一把年纪受此辛劳,故作推脱,以让先生早些歇息。先生何等聪慧岂能不知我之意图,便将计就计欣然接受,邀我改日得空再来讲过。再看过先生,实在可爱,便谢过先生离去了。
待出身馆中,天色已深,回首书馆,依是灯火通明。今晚是读了本好书!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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