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眼角的一滴泪,化作你心头一颗朱砂痣,谁用她那风华绝代,保全了你的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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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情》
灯火葳蕤,炉火旁,古曲悠扬。这里原来寸草不生,后来你在这走了一遭,奇迹般生长着万物,这里是我的心。
不见你还好,一见你地动山摇。那一日大殿上,瑞脑香消,琵琶悠扬。圣僧步入,女王刹那间芳心暗许。
花花世界,萧索红尘,女王只愿拟一纸素笺为裳,浓密为妆,沐月盈香,盛满他的模样。
那一夜,国师请圣僧观赏国宝。红烛缱绻,暗帐香盈。圣僧只见女王栖于榻下,眼里柔波重重。圣僧一惊,慌张引袂遮掩。
问世间情是何物,只教一声“御弟哥哥”。圣僧不知一层密汗悄悄爬上额头。他紧闭双眼,不敢直视女王,只道“佛心四大皆空,贫僧尘念已绝。”
红烛摇曳,女王体态盈香。“你紧闭双眼,还说什么四大皆空?你若真四大皆空,为何不敢睁眼看我?你若真睁眼看我,我不信你会两眼空空。”
圣僧终究是逃不过女王那惊鸿一瞥,那一寸温柔的眼波。那一声御弟哥哥,叫的圣僧神魂颠倒。圣僧望着含情脉脉的女王,“若有来生......”
小时我原以为女儿国是一纸败笔,后来我渐渐明白,在爱情面前,死又何惧?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我愿抛弃王权富贵,你可否愿意放弃戒律清规?我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可愿承受一声“御弟哥哥”?圣僧终究是负了女王,那一日女王轻倚杏花枝头,眼泪迷离。
临行前,女王告诉圣僧。“若有来生,娶我可好?”圣僧不语,骑上白马,渐行渐远。女王孑立于风中,衣衾衫薄,望着那一袭袈裟消逝与黄沙中,直到日暮苍苍。
夜色里,凄清蚀骨。红烛缱绻,身披罗衾仍不敌锦绣鸾床的寂寞,女王泪落墨砚。
“这里是我的心,奇迹般生长着万物,后来你在这走了一遭,这里寸草不生。”
女王含泪将它放在圣僧的画像旁。猛然发现,画像上赫然写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女王呆立在像前,泪如泉涌。
这一年,圣僧圆寂,千佛诵经,万佛朝宗。他走时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好”
只是圣僧此番已成佛,便再无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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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将行》
灯火葳蕤,炉火旁,古曲悠扬。“我盗尽了世间所有,盗走了你的芳心,却无法许你十里桃花”
“遇到你,我此生有幸。若有来世,我要你吻开笔墨,许我一世长安”
徽宗年间,彗星袭月,洪水泛滥,险象迭生,民不聊生,官逼民反,金兵南下,一时间战火四起。”
有一大盗,江湖只传其名声,不见其人。斗笠遮发,一身浩然正气。一萧一剑,一意孤逍遥。劫官济贫,两袖轻云。
渭水河畔云山村,一如往日平静,无人知晓一场浩劫正在悄悄升腾,整个大宋都将为之颤抖。
宣和七年三月初,密雨如织,邺晋城外一匹黑马飞奔于泥泞小路,上有一人负箭奔波,此刻已分不清脸上的雨水和汗珠。
远处云山村在此人眼里愈来愈近,也愈来愈模糊。
临近村口,此人紧按胸口,陡然间,跌落马下,他匍匐于泥水中,艰难的敲开门户,只见开门的是一女子,面容模糊,一袭白衣。
女子艰难的将他搀扶床上,揭开此人鼻梁上的黑布,刹那间面红耳赤,不知可否是刚刚所累。
只见此人面庞俊逸,一股侠客风流。脸庞上混杂着汗珠与雨水,葳蕤的灯光摇曳,只是他眉宇间微锁,鼻间尚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女子内心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竟像一颗石头落入池塘,再也没有停止过跌宕。
她自幼父母双亡,跟随郎中上山采药,颇通医术,一眼看出床上的他为毒箭所伤。她几乎颤抖着脱下他的上衣,触碰到了他那有一丝冰凉的胸膛,瞬间脑海里翻江倒海,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她替他包扎好伤口,熬好汤药,一点点喂到他嘴里。守在床前,痴痴地看了一夜。
笠日清晨,鸟鸣不绝如耳,柔和阳光扫入屋内,整个世界在此人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见此女子,慌忙大惊。猛然起身,只觉得胸口疼痛无比。
“公子莫动,公子为毒箭所伤,动不得”
“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莫死难忘。”
姑娘笑着转过身去“公子若不嫌弃,便在这修养几日,在动身也不迟”
便转过身来“我叫云儿”微红的唇里露出来颗小虎牙。只见姑娘宛若镜湖水,眉不画而翠,一袭白裙随风微动,眼波里仿佛酝酿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公子!”“在下林朔,委实有劳姑娘了……”
就在那清晨的阳光下,黄昏的渭水河畔,云儿获悉原来身边这个人,竟一直冒着豺狼恶虎劫官济民,她轻倚他的肩头,倾听他的万水千山。
昔日里,他不曾靠近女色。怎道近日里竟如此神魂颠倒。擦肩一过,竟带动那裙袖,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云儿又露出了微红唇下的那颗虎牙,河岸边雎鸠和鸣,微风轻拂,林朔那丰神炯硕的眼神里此刻尽是温柔。
国师府有一玉簪,碧而生辉,得此物者便可与心爱之人永相厮守,林朔轻拂过云儿发丝。这是云儿第一次见到他笑,想不到竟如此撩人。“云儿,等我回来,便于你相守此生”
诺大的宋朝,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上,金人却横行无忌。林朔快马加鞭不出半月便抵达京城。
国师府内戒备森严,夜寂静无声,林朔知道这将会是他最后一笔,他已遇一人终此生。
几经周折,矫健身影匆匆穿行于国师府。无人知晓一支碧簪正悄悄穿梭于遥远的两地间。
宣和七年四月,金兵再次大举进攻,两淮受辱,横尸遍野。林朔心中微微作痛,一路风雨兼程,到达邺晋城时,只见民生哀怨,城池残破,断壁残垣上尽显荒凉。
云山村近似天边,林朔彷徨不可前。距离遂成魔障,世间一切风情皆成宿敌,悄无声息的肃杀着他的情思。这段路,一匹瘦马不知奔波多久,村头,那间柴屋已为废墟,他飞奔而去,却不见一丝云儿的踪迹,他掏出玉簪划破手臂,仰天痛哭,他后悔在她最需要他的时间不在她的身边。
不久两军交战,有一人冲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地,晓勇之势无人能敌,多次击溃敌军,令金兵闻风丧胆。
后来,令人不解的是,在策勋面前,他毫无喜色,只轻刀快马,消失于天涯渡口。
星月轮转,相思不寄。寒来暑往,未曾埋葬他那哽咽的过往。云山村的模样,和他从军时一样,只是杂草丛生,人烟荒凉。
村头,后来有了一座柴屋。庭院中有一枇杷树,枇杷树下埋葬着一支传世之宝,雨送黄昏的时刻常有一人倚于树下,任落叶萧萧。
再到后来,云山村村头有一石碑,上面刻着:
“从前有个侠客,一把剑,一壶酒,两袖清云,其志堪比青云高,一意孤逍遥。游历天下,千山万水一人。
“后来有个侠客,一把残剑,一壶浊酒,褴褛破烂,神糜憔悴悲断肠,半世寻觅,万水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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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戏》
灯火葳蕤,炉火旁,古曲悠扬。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时云彤雪狂,二人比肩向火,翁自述曰:少时好观牵丝戏,耽于盘铃傀儡之技,既年长,其志愈坚,遂以此为业,以物象人自得其乐。奈何漂泊终生,居无所行无侣,所伴唯一傀儡木偶。
翁且言且泣,余温言释之,恳其奏盘铃乐,作牵丝傀儡戏,演剧于三尺红绵之上,度曲咿嘤,木偶顾盼神飞,虽妆绘悲容而婉媚绝伦。曲终,翁抱持木偶,稍作欢容,俄顷恨怒,曰:平生落魄,皆傀儡误之,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不如焚。遂忿然投偶入火。吾止而未及,跌足叹惋。忽见火中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
翁顿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今生今世不曾为你带来荣华富贵,却陪你走过万水千山,来世化作一方青石,将你的名字篆刻心头。
滚滚红尘,鹅毛大雪。火光中你眼角的泪痕,化作我心头一颗抹不去的朱砂痣。若有来生……
我幼时患有眼疾,初愈后夜间宛若白昼,常见坟头有人衣衫褴褛,痛哭不止,声若弃婴,犹若夜猫。近观之,已然不见其踪,我并不觉得奇怪。
一日,我离家远行,突遇漫天飞雪,见一破庙于半山间,遂入庙避雪。
庙中有一旧炉,我捡起枯柴燃之,只是火光微弱,不足抵御寒侵。
门户掩蔽,只听窗外风声似虎,亦似有鬼怪哽咽。霎时间门嘎吱而开,见一鹤发老翁徐徐而来,面容沧桑,手持一物,似冲我魅笑,只是眼角一滴泪,在幽若的的火光中,格外引人注目。
老翁围坐在旧炉旁,徐徐叹息。吾问其故,老翁那一寸眼波里,似乎已将一个悲伤的故事诉说殆尽。
“我年幼时见有人持一木偶作戏,只见其形神兼备,一牵掷便舞如飞,问之为何物,他人谓之‘牵丝戏’,自此我便对此痴迷,不顾家人反对,跟随作戏者云游四海。
一日,我于杏花林中见得一物,似是杏花木,又兼具人型,我将其拾起,细心雕刻,吻开笔墨,染一滴珠泪于眼眉处,自此便与这木偶走遍万水千山,却也穷困潦倒了一世......”
我听的痴迷,渴求老翁可否于灯火中作戏令我一睹神韵。只见老翁眼波里闪着泪光,徐徐站起,扯开丝线,立于三尺红台。只见老翁手指飞舞,帷幕间灯火幽微,火光中木偶顾盼自飞。盘铃声清脆,木偶举手投足不违背,虽妆绘悲容而婉媚绝伦,尤其眼角珠泪,令人为之动容。
一曲终了,我仍沉浸其中,见老翁神色稍缓,窗外狂风呼啸,老翁蜷缩其身,突然哭号大怒,“平生我潦倒至此,都为这木偶所误,今日天大寒,吾命亦不久已,不如烧之取暖。”遂投掷于旧炉中,而我却来不及阻止,霎时间灯火葳蕤,映照着老翁苍老面庞。
突然间,只见木偶婉转而起,似作揖状,眼波里清澈透亮,形如拜谢,酷招怜爱,老翁却顾影自怜不曾见得。”
那夜,虽窗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而旧庙内却温暖如春,炉火一夜不曾息,笠日老翁怪之,自叹曰“怪!”
我将昨夜之情告知,老翁顿时痛哭不止,顿首捶胸,拾起炉中之灰,藏于囊中。颤巍巍走出庙中,我紧随其后,生怕其失足跌倒。
我将此事记于黄纸上谓之《牵丝戏》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泪 ,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次年四月我于一片杏花林中见此老翁,见一孤舟飘于湖面,我未追寻而去,怕老翁想起哽咽过往,老翁见我,与我寒暄。我问之“为何来此,缘何又走?”
老翁道“因思古人泪,怕沐杏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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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
灯火葳蕤,炉火旁,古曲悠扬。爱·生如许,让人不悔痴情
爱·凉初透,让人香消玉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千年不灭,为情而已。
她逆天而行,将他的魂魄尘封于玉簪中,却忘了此生此世与他的死生契阔。
一滴水滴入碧波,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再次走火入魔。她不知千年的修为却缘何无法成仙。只因生劫已渡,情结未了,她尚欠人间一份恩情。
一袭青衣腾空而起,将坠落的她抱在怀里。青儿取下玉簪缓缓递向她,她不知这支簪是她前世的约定。
霎时间玉簪碧而生光,莲花绕簪飞舞......
唐朝末年,妖鬼横行,皇帝昏庸,追寻长生,国师当道,捕蛇炼药,滥杀无辜……
那一世,峨眉山中修炼千年,她始化人形,修成人身。宝青坊中得一玉簪,能移花接木,使斗转星移,蛇王要她刺杀国师。
只可惜她法力尚浅,被击落江中,生死未卜。
捕蛇村中,芳香四溢,水流潺潺。瀑布旁他将她救起,这一世的情缘就此拉开帷幕,那一世他名为许宣。
渔舟唱晚,漫江碧透,“何须问,浮生情,原知浮生是梦中。”只一句“不妨不妨,来日方长”便知此生必当缠绵悱恻。
朱雀殿中,九死一生。铜墙赤壁,灯火幽微,她和他相爱了……却奈何她一句“人妖殊途。”
为了她,他将精气作为筹码,将自己化为妖,一只最弱小的妖!
道士为获千年修为,避开国师,骑妖凤于捕蛇村,几番恶战,终被玉簪移花接木,道士修为散尽,而她却变成了一条大蛇,一条大他千万倍的大蛇,他还会爱她吗?
这世间唯有真情不可负也,许宣望着她“人间多的是,两条腿的恶人,长了条尾巴又怎么样?如果世间容不下我们 ,我们就一起去这天地的尽头 ,八荒四海,总有个容身之处 ,我们朝夕相伴 ,做一对逍遥妖怪”
而人间多的是离散,现实中少不了兵荒马乱,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停止过“水深火热”。
那一日,天昏地暗,国师所到之处刀光剑影,生灵涂炭,镇魂銮驾下寸草不生。她被困于阵内,死死挣扎,奄奄一息。
他拼尽所有,将镇魂銮驾推倒,顷刻间漫天飞雪肃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将她搂紧,任狂风骤雨,阵被破了,而他灰飞烟灭。
她逆天而行,将他的魂魄封于玉簪,却将今生今世的记忆全然忘却。
滴水石穿,碧波荡漾,霎时间玉簪碧而生辉,漫天花瓣飞舞,他的魂魄飘散圄人世,这一世,他成了许仙......
“天下之大,四海八荒,你在哪里能找到他?”
“无论他在世间何处,无论他是何模样,无论他还记不记得我,我都要找他,因为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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