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着及腰的温柔黑发,眼睛很大,带着湿漉漉的目光,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鹿。红楼梦里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其实不然她们都是玻璃做的,因为水能包容一切,能承受一切,但女人不能,她们嫉妒,她们脆弱,但看起来却又坚硬的可怕,即便碎了还是能划的你遍体鳞伤。
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叫冬,以前曾经是我的邻居,我母亲常常要我学习她的娴静,但我本身就是很活泼的性子,从来安静不下来。我总是带着冬在炎炎烈日乱窜,但是冬就像晒不黑一样,肌肤仍旧细腻而白皙,我很喜欢抱着她的腰,又细又软,但是她不太喜欢别人触碰她,所以我也只和她拥抱过两次,一次在第一次见面时,一次在她走时。
夏天总是闷热而潮湿的,尽管我喜欢我出去玩,但还是妥协在炽热的日光下,于是我就叫了我堂哥过来玩,结果我堂哥还带着他刚两岁的妹妹,我是非常不喜欢小孩子的,一是麻烦,二是我比较喜欢和大一点的人玩,这样受照顾的就是我啦。但冬不一样,她很喜欢小孩,总是逗得那个小妹妹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本来堂哥和我下象棋下得挺来劲的,但是却被那阵笑声引得不耐烦,反而输在了我手里,然后堂哥就不玩了。
他一直盯着冬看,冬对于小孩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平时就算我带着她一起去玩,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极大的兴趣,冬很有耐心的将葡萄去皮去核,再一小块一小块的喂她。冬总是穿着白裙子却从来没见她弄脏过,她轻轻的将头发绑在身后,逆着光看过去就像掉落在人间的天使,就这一天,冬跟小孩玩了一天,而我堂哥就看了她一天,我实在没他们那么大的耐心,就偷溜玩去了。
从那以后,马大哈的我根本没发现堂哥到我家来的愈发频繁了,也没发现他走哪儿总是会带着那个两岁的小妹妹,然后借此跟冬一起照看小孩子。我堂哥跟我的性子差不多,我绝对不会相信他是主动承担下了照顾小孩的重任的。冬做饭很好吃,家务做的很好,就连成绩也是一流的棒,甚至还会跳很难的舞,当然这些都是我母亲天天碎碎念着的,后来我堂哥也开始不停的夸她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绝对不会是喜欢夸人的性子,尤其还是一个女孩,女的在他眼里就两种类别:母亲和妹妹,但是现在却多出来一个冬。马大哈的我都察觉到了哪里不对,那么我母亲跟他母亲肯定早就发现了,没有什么能逃过妈妈们的法眼。
但是她们很有默契的不说,因为她们发现堂哥愈发向上了,开始认真的在家念书,照顾小孩也越发有耐心,甚至跟别人讲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了。
我眼中流露的爱情,实在说,只是你自己的美在我灵魂上的反光。――雪莱
很多时光之后,当我看见这句话时我就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女孩。但是温柔可以给人温暖也会让人感到绝望,因为她的温柔并非给你一人的,她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温柔。
我堂哥从来未曾说过他喜欢她,但我相信冬一定知道,她能轻易就察觉到周围人情感的变化。她不是这个城市的久居客,她只是暂时的停留者,她走之前我抱着她,闻着她身上薄荷味沐浴露的气息,而我堂哥在远处看着,一言不发。
冬走了,但是冬季也已经过去,生机也已经回归大地,我的堂哥也回到原来拽的不能再拽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春天照旧来到,冬天照常来到。只是看见偶尔发呆的堂哥,很想问一句“她走了,你还在想她吗?”
她走了,你还在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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