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清玄之论充斥着朝廷内外,而贾谧等外戚,却又是另一个做派了~穷奢极欲,骄恣无比。晋廷中那时只有两派人物,一者尚虚无,一者好奢侈。郭彰此时已病死,贾谧年少,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曾与太子司马遹在棋盘上博弈争道,非但不肯让子(这倒也正常),甚至嘴里还一直不干不净地碎碎念。
成都王司马颖(八王之一),官至散骑常侍,当时正坐在一旁坐看两人博弈,当听到贾谧那些碎语时,不由心头大怒,厉声呵斥道:“皇太子为一国储君,贾谧你怎敢无礼?”
贾谧听了此话,便推枰起身,也不行礼,悻悻而出,一路跑去贾南风那吐槽🤔去了。贾南风当然要袒护侄子,竟把司马颖封为平北将军,外出镇守邺城(今邯郸市临漳县西),但随即一想,如果这样无缘无故地把司马颖一人外调出去,就太明显了,容易落人口舌。正巧梁王司马肜这老狗头(骂他老狗头的缘由见晋(11))还朝,贾南风遂将梁王连同河间王司马颙(八王之一)一起外放,使二人同镇关中。用三王外放堵住他人的嘴。
晋惠帝司马衷退居幕后久已(或者说从未到过幕前),如同傀儡一般,事事受教于贾南风,一切行止,唯她是从。那些年,神州连年大灾,四方饥馑,饿殍遍地,当有人把这事报知惠帝时,他随口就问道:“何不食肉糜?〞左右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不食肉糜还有一次,惠帝游华林园时,听得园中蛤蟆叫声,便问左右道:“这些乱叫的蛤蟆,是官家的?还是私家的?”左右随侍听到后又是笑的前俯后仰,其中一人答道:“在官家叫的蛤蟆就是官家的,在私家叫的蛤蟆就是私家。”惠帝听后,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真是‘戆愚如此,古今无匹。国因之而亡。’
正因惠帝如此‘天才’,所以一切军国重事,都落在了贾南风的手中。甚至在龙榻之上,也自有人替惠帝效劳,而他自己却全然未知,任凭贾南风择人侍寝,可真是慷慨。太医令程据(后用巴豆丸毒害太子司马遹),身型修长,样貌白皙,贾南风非常好他这一口,就借着生病的由头,多次召程据入宫出诊,然后竟要他在宫中值宿,连宵侍寝。程据惧怕贾南风的淫威,不得已承她之命,以慰她相思之苦。
那贾南风偏又是那得陇望蜀的,面首自然是多多益善为佳。除了程据外,又令自己心腹婢女在洛阳城中到处寻找美少年,找到后立刻入宫与她交欢。若稍有忤贾南风的意思或令她厌烦的,便立刻将美少年处死了事,省得他溜出宫后,将他们间的秽事传得街知巷闻。
看来看去还是这张最传神那时洛阳城南盗尉部(当时管理一方治安的机构)有一名小吏,面容姣好,如同女子。突然无故失踪了数日,之后又出现在了洛阳城中。那时他身上多了一件贴身衣服,此衣是用宫中锦布织成,与常人衣物不同,偶然间被同僚看到时,便向他问起这衣服是从何而来的,这小吏不肯如实回答,他那些同僚便私底下议论了起来,都觉得这衣服是这小吏偷来的。
当时正好有一个贾南风的远亲家中被盗,来向盗尉部请求捕贼,同僚们想起之前小吏身上的衣服来历实在是有问题,便把这事捅了上去。这时小吏为该案的嫌疑犯,就不得不对簿公堂。
小吏怕被定为盗匪,这才供道:“那天我正走在路上,突然遇到一老妇人,她说家中有人生了重病,问医求药都无用,只有一巫者说,此病还需一位洛阳城南的少年到他家厌禳祈福,病才能好,这次她遇见了我,也是上天注定的。请我跟随她去主家祈福,说事后必当重报。”
“于是我随着老妇登上一车,车中有数重帷幕,帷幕后有一竹箱,这老妇令我藏身在竹箱中,后她让车夫起车,大约走了十余里地,过了几重城楼,这才将竹箱打开,叫我下车。说来也怪,我下车向四下望去,周围都是琼楼玉宇,与宫殿并无二致,当下我就问她这是哪里?那老妇回我说是天上,当即让我用香汤沐浴,并让我换上锦衣,进了玉食。”
“到了傍晚时分,我又随老妇进入一内室中,我就看见一位贵妇人正坐于上坐,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很矮而且很胖(哎呦喂,还是位正方形女士),面色青黑,眉角还有颗黑痣,她竟下座挽住我胳膊,让我与她同席共饮,同床共寝。就这样过了数日,才让我离开,临别时她赠我此衣,并嘱咐我说此事切勿泄漏,如我将这事转告外人的,我必将遭受天遣。但是今天我却被疑作是盗贼,那就不能再沉默了,只好将此事供于堂前。”
那贾南风的远亲(原告)听小吏说完后,不禁面红耳赤,只对堂上主官说道:“他既然不是盗贼,那就不必再问下去了。”便匆匆而去。
那盗尉部的主管也听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只令小吏今后不得再提起这件事,说完一笑,也便退堂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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