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 月饼 还得吃下去

旧文 月饼 还得吃下去

写在前面

昨天傍晚时分，再去邻近小区。

远远听到“打奶——”“打奶——”的喇叭吆喝声，嘹亮而执着。一次录音，重复使用。

赶过去的时候，三轮车还在。一问，牛奶2元5角一斤。

打了2斤回来。

看着两份装在塑料袋里的鲜奶，想象无数叫做钙的物质齐聚一堂。心里说：咱的脚能否不疼，全靠二位了。

身体还有部位不够好，又靠谁呢？（20190820）

旧文 月饼 还得吃下去

      月饼　还得吃下去

                  ——2008年

      紧吃慢吃，还有一箱月饼待字闺中。天天从小房取车接送孩子，不免心生愁怅。

      中秋节后，孩子爷爷执意要我们带走从供日供月两个大月饼上分割而得的六小块。回得家来，我不敢怠慢，十六一晚，十七一早，分别以粥相佐，迅速吞掉。只为眼不见，奈何胃难受，有点儿像吃药。这种月饼是先生从大街上买回来的，根本谈不上保质期。先生不肯分担吃月饼，儿子呢，我又舍不得怂恿。只好吃独食。从近三十年中秋节目睹之怪现状深刻领悟：月饼，其实难吃。

      月饼好吃的时光一去无回。

      月饼好吃的时候已经少见。

      曾几何时，年少的我盼八月十五。打月饼时也常常被父母派遣到光荣第一线。我首先负责排队，不停地把脚下的面呀、糖呀、油呀随松动的人群往前移。轮到自家时，总要莫名地激动、紧张、脸红。其时，秋天高远的碧空，明净的阳光关注过黄土地上多少个临时搭蓬的月饼作坊呢？吹来吹去的风也裹挟着月饼的醇香啊！

      从小就很呆，却也会被派往诸如打月饼这样的精细活上去。徒然大睁一双貌似伶俐的眼睛，实际上根本看不住自家的月饼。特别是和别人家混作一盘的饼子数，前边记下了，后边就忘记。也不再清楚谁的有红章，谁的有花纹。随人家稀哩哗啦地圈定，剩下的一定就是我们家的。有时候女人们要为饼子归属问题吵起嘴，我总是怀疑她们如何能够肯定“是我的”，因为模样都差不多。烫手的月饼运回家后，在箱内、桶里陆续滚出的饼群中，偶然会闪现一个色淡的月饼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擒住，知道是打入我军内部的敌特。尝其味道，格外用心，别人家的月饼更好吃吗？

      那时候的中秋节，母亲要为我们姐弟四个分月饼。大月饼人手一页，小的各领三五。其余的均封存在一口瓮中，平时一个两个取出来，节制而吃，甚至会封存到用手一掰能拉出丝的天日……那些物质匮乏的年代啊！

      如今的吃月饼，更像在完成中秋节下达的团圆任务。有时候它还不如一个松软的馒头更能体贴我们常常遭受假冒伪劣食品蹂躏的肠胃。带馅的月饼越来越多，包装越来越好，但是吃一口却心怀忐忑，不知道下一口会出现什么意外。有的味道好极，细腻绵滑，满口生香。有的品质差矣，像吃铁一样直打牙，简直就是包藏祸心。

      牛奶的问题水落石出了，月饼的规范拭目以待吧。

      父母亲年年打月饼。嫁人后，每当中秋在即，我会从他们的电话中得到这样的信息。遵嘱回一趟娘家，领取一袋炉温尚存的新鲜月饼，把它们放进冰箱冷冻层，如同把逝去光阴的一抹余香封存起来。在中秋热风渐行渐远的某个黄昏，忽然想起来，取一个出来。它在室温下渐软，在微波炉中变热，饼香四溢。恍惚中，月饼作坊红红的炉火也闪烁而至，它和月饼一起，再度关怀我千疮百孔的肠胃和心灵……（20080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