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仿写《登高》时相同的问题便是,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已经远别于老杜,如今国泰民安,经济全球化如同离弦之箭,战争在核武威慑下被理性有效地控制在局部,这是千百年来未有之和平盛世。所以,戎马关山北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现代人的孤寂感却不逊于古人,尤其是人与人的依赖让步于人对资本的依赖。这种让步导致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算是拥有一个人,也不知此时拥有的这个人在下一刻会不会离开,更多的人于是信奉金钱,因为有了金钱,身边就不会缺少伴侣。
这是时代发展之必然,却不会遏止突然涌现的忧伤。
言归正传,我们不上洞庭湖,我们只写自己的心路即可。我们小的时候,崇拜的是王侯将相,希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被历史铭记。然而长大了才发现,所谓王侯将相,不过是剥削人民的工具罢了。否则,就不会有农民起义,更不会有王朝交替。
所以,可以写:“故有鸿鹄志,今无硕鼠心”。硕鼠,语出国风,可以指代残酷的剥削者。鹄音为胡,阳平。
颔联,老杜咏景,我们没有景可以咏,可以咏史。老杜的景,对应的是洞庭水,我们的史,要对应鸿鹄志。然而细想之下,有些不对,杜诗之景过于宏大,我们若是写个历史典故扔上去,怕是无法与之匹敌,我们必然要写天地初开鸿蒙之类的大历史,方可称之为“仿”。
所以,可以写:“胜广一年溃,君民万代分”。陈胜吴广起义第二年就败了,天子和百姓之间的界限,历朝历代都没有什么区别。这样写,其实颇有些误导的嫌疑,因为历史上朱元璋是完完全全的农民皇帝,打破了最大的阶级鸿沟。好在,这种特例少到可以忽略,那么这一句就可以理解为陈胜吴广起义一年就失败了,所以说屁民永远都是屁民。
说道屁民,自然就会联想到自己。老杜“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我们并非如此,很多人的常态可能是狐朋狗友一大堆,待用钱时众人推。当然,这是玩笑话,但自己总是不被别人所理解却是真的:“相知皆幻侣,众友尽行宾”,即知己只存在于幻想,平日里的朋友,都好似旅客一样,终究要分别。
最后,老杜不可避免地想到国家之征战,我们也要想到世界在蓬勃发展,如果想表现出全世界,那自然不是关山北,而是南极北。蓬勃发展,可以用“日变”概括,即日变南极北。南极,又叫第七大陆,所以可以写为“七洲”。据说还被称为风库,那就成了风库北,还好不是兵库北。
联想到整个世界都在蓬勃发展,我却在这里矫情,这里应该产生一个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为自己的不上进感到羞愧,一方面燃起上进心,准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连这个世界都日新一日,我有什么理由不收拾好心情呢?于是“人新我亦新”。
胜广一年溃,君民万代分。
相知皆幻侣,众友尽行宾。
日变七洲北,人新我亦新。
颈联对句和尾联出句的联系还是有的,我的朋友都不过是行走的旅人,这个世界每一天都在变化,别人变得崭新的同时,我也应该更新自己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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