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一个邻居讲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特好笑。
那是一个三伏天的中午,他去邻镇赶集卖完西瓜回村,拉空车半道走到一处坟地时,见坟地内有几棵大柏树,树冠青翠稠密,树下凉荫一大片,树枝在舞动。
他口渴腿酸,深身热汗直流,见此有凉快歇息的好边方,他就把拉车放到路边,壮着胆子朝柏树下走去。
他惊诧地看到,在一个坟头边,有一个人,她蓬头垫着草帽,枕着坟头边,侧身而睡,光脊梁上汗直流,脸上几只苍蝇飞上飞下,还有几只小黑蚂蚁腿上爬,两条脏裤腿卷得一高一低,高的到大腿根,她正张嘴打很响的唿噜。
邻居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又膘肥体壮。虽然在漫天野地,又是令人们汗毛直立的坟地,他凭借自己的强健,也不怕坟边躺的是啥人。他故意从坟头薅了一颗一米多长的狗尾巴草,他想逗醒陌生人说说话,就用毛绒绒的草头朝那人脸上轻轻划了几下。这一划不当紧,躺着的人刷地起身跳起,乱发几手遮住脸,只露出两只怒冲冲的眼,站在邻居的面前,问:“你是哪来的坏蛋,把我戳醒,你想吃奶?”
邻居看到对面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脏得如地图,还有横七竖八的汗泥道道和草叶,两只大眼怔怔的,上胸还有两坨脏脏的肉蛋子,转而由怒变喜仰面哈哈大笑,笑得疹人。
邻居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不正常女人,他知道坏事,自己一个男人与敞胸露怀的女人在一起,万一有路过行人看见,或者这女人说调戏她,其不坏了自己干板正直的好名声,到时自己就是长十张嘴也难说清。
他也顾不上口干舌燥汗满身,转身飞跑到路边抓起抓起一只车把就跑。他只听到耳旁唿唿的风声,车轮车箱的咚咚声,还有身后坟地的急切高声地叫声:“姨夫,姐夫,别跑,等等我,快吃奶,……”
邻居吓得魂飞魄散,边跑边想,这不是西村的神经病女人翠花吗?她平时见男人就喊姨夫姐夫,并死劲往怀里拉,让人吃奶,有几个反应慢的脸上曾经溅过奶汁。知道实情的见她,不论大人小孩都得远的。
邻居说,幸亏自己机灵脚快,不然,那麻烦就大了。
剩下的几里地,邻居一气跑到家,浑身如水洗,腿酸得拉不动,张嘴不停地“啊扑啊扑”直喘气,到厨房抓住水勺,连喝几饮,喝足了,才坐地缓气,好久才平静下来。
我听后,笑得肚子疼。他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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