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究竟是哪儿!”一声洪亮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那蓝衣女子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明媚的微笑,玉葱般地手指向岸边的一条小船柔声道“你这么想知道,就随我走吧,上船”
庄周斜着脑袋瞟了她一眼肃然叫道“去哪儿!”
蓝衣女子也不回答只是笑道;“公子若不上船,就待在这里好啦,我可开船走了,这里可是常有水贼出没,若被抓去扒了皮当作王八给煮了汤喝…”。
庄周转着眼球环了环四周,岸边柳绿花红,江面水波荡涟,这么美丽的地方实在和大雾迷江,水恶波险的情景联系不上,想是这姑娘诱我前去故意骗我。”当下眼睛眯起一条细缝盯着蓝衣女子上下打量,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那蓝衣女子被庄周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倒也不恼,脸上依旧是那抹明媚的笑容,眼眸子清澈如水宛若山间的清流,自然透着一股自若淡雅,眸子滴滴转动也看着庄周。
庄周和她两眼相视,被她目光所摄,不由觉得的自惭形愧。平常自己一向邋遢,不知道修饰自己,今天和这个清丽的姑娘一比竟心生自卑,眼神一转,便不敢看她。
庄周自己心里嘀嘀咕咕“真是他姥姥地邪了门’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又莫名奇妙的遇到这么一个姑娘,看样子不到地方她是不会告诉我了。罢了罢了,这姑娘长得乖巧美丽,想来绝非恶人,只管跟她去就是,但看她到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纵然有什么诡计,我庄周难道还怕了不成。”天性生成的不羁性格在此时倒让他生出了几分勇气。
“开船!”
一只长浆在蓝衣女子纤细的手中来回拨弄,水波互相碰撞,奏起淡淡的声乐,不知何时从远处扑来一只青色的怪鸟,在这江面上起舞,折腾了一会最终落在女子的脚畔,嘴里发出嘤嘤的嘶鸣。庄周懒洋洋躺在船舱外,一会俯身撩撩身边的江水,一会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江面清风徐徐,庄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夹杂着的泥土.草叶的清香直入脾肺,顿感周身清凉。庄周伸了伸懒腰心道;‘这仙境般的景色要是永远定格在一瞬间该有多好,这身边像仙女一样的女子要是…’思绪所致,不由得痴了,竟忘了自己将要去哪儿。
“公子咱们到了”蓝衣女子清脆的声音将还在醉梦中的庄周惊醒。
庄周似有未尽道“这便到了?”探眸望去面前是一座茅草盖成的凉亭,小船停靠在凉亭的案阶畔,凉亭的远处是一个山坡。
庄周收拾起陶醉的心,重新添起几分警惕,跟在蓝衣女子的身后向山坡另一端慢慢走去。
“你们是东谷的百姓还是西谷的百姓,来我蝶尾国作甚。”背后传来一声尖细的厉叫。二人转过头去看见一人身披黑色重甲,头扎白巾,面似煞神,皱着眉,粗糙的手上拿着一杆铜戟,戟尖斜斜的正指着他们,“黑面神”的背后站着几个一样装束的汉子,手上都攥着一把透着寒光的长剑。想来那声音便是他们发出来的。
庄周打了个激灵有点不知所措,顿了半响准备搭话,身后的蓝衣女子已经抢声说道;“我们并非东谷百姓也不是西谷的子民,只是要来这蝶舞国里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黑面神警惕起来,手中的铜戟往前伸了一寸
蓝衣女子见这黑面神严酷霸道眉头轻蹙道;“我们要见的是蝶尾国国主”
庄周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心道“什么东谷西谷,爷自小只知道知道屁股,虽说不曾踏足游历列国,却也读过周史,知晓些各诸侯大国,蝶舞国国主,那是一个什么玩意儿?看样子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庄周心里还在思量,又听到黑面神粗神道,“我蝶尾国老国主失踪已有三年,目前尚无新国主,一直由孟将军监国,二位须知莫说新国主未立,便是老国主在,国主是想见就可以见的吗!”
庄周心道“原来这个国家老国主玩捉迷藏不见了,却不知这位蓝衣女子带我来这难道就是为了见这国国主的么”想到这斜眼向那蓝衣女子看去。
蓝衣女子也不作答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四四方方雕刻精致的令牌剥开黑面神指向二人的长戟,缓缓的放在众人眼前,庄周好奇心大起朝那蓝衣女子手里的牌子看去,牌子正面端正的刻一个’孟’字。
令牌一出,黑面神众人面面相觑,稍一迟钝,个个扑通跪倒,缓声道;“小人不知二位是孟将军的贵客,多有得罪,二位若有差遣,我等自当竭力,”
庄周一见这趾高气昂的黑面神一下子蔫了,心道;“让你们刚刚无理,现在也让你们吃点苦头”庄周清了清嗓子嗯哼了两声,在他的印象里一般大人物说话前都得清清嗓子,他们村里的’官员’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于是有模学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就先都跪着吧,恩…,先跪着…”反反复复来回就只说这么几句,再也找不出其他词来。
庄周心里偷偷的乐呵着抬头向蓝衣女子看去,蓝衣女子好像并没有因为庄周的行为有什么变化,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片刻淡淡说道;“公子,既然他们不再为难,我们继续赶路吧”,庄周见女子声音平淡以为为他刚刚莽撞行事定是不高兴了,于是不做声跟着蓝衣女子继续往前走去,两人过了一段山坡离了众人已经很远,忽地庄周一声惊叫道:“呀,咱们刚刚就这么走了,都忘了让他们起身了,他们不会永远的跪在那儿吧,那…”
蓝衣女子噗的一声乐了出来,笑颜如花,显然被庄周这话给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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