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母亲的白发
母亲的白发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了,灰白的头发是母亲辛苦操劳的见证。想想母亲一生的辛苦,做儿女的不管怎样孝顺都不过分。尽心尽力地让母亲有一个安乐的晚年,那就是最大限度地回报了母亲,该多好啊!
在我的印象之中,不知道是啥时候,白头发不知不觉地悄悄地在母亲的头上多起来了。我也不知哪一天忽然惊觉,妈,你头上有了白发,你说我粗心不粗心。当儿子的就是这样粗心大意,连母亲头上有了白发都不知道,这可是为儿女们操劳才有的白发啊,你不怪我吧。
可是,有一次,我却看到了白发苍苍的你,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确切地知道母亲有了白发就是伺候小琴生杨宝宝的时候,母亲走时,我送母亲到社旗宾馆东面的大街上,母亲往南找大哥送她回去。我站在那里,蓦然发现了个子不高的母亲,头上灰白的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飘了起来。这一幕就像电影的特写镜头,定格于我的心里,永生永世我也不会忘记。)。
母亲,那是啥时候?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有宝宝的那一年。在1989年的十二月初,小琴快到预产期了,有一天她在街上玩了一晌,有点累着了。第二天上午说肚子疼,想着快生了,我就赶紧慌着去叫你。我骑了自行车慌慌忙忙地回到薛庄。
在家吃了晌午饭,我对你说:“妈,小琴可能快生了,我想叫你去招呼一下,也不叫你干啥,有个老年人招呼着些。”于是我用自行车带着你到草庙王的公路口,等了一会儿谁知道却没有车,我只好带着你去社旗。那一年你六十七岁了吧,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坐过自行车。我想你坐着怪拿捏的,一个没有坐过自行车的人,猛一坐是很拿捏的,一路上费了一个多钟头,那不坐的两腿发麻。可是,你一声也没有吭。还是半路上,我想着腿要坐麻了,于是说,要是腿麻了,下来走一会儿活动活动。你说:中啊,你慢一点儿叫我下来。你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了。母子两人慢慢儿地走在公路上(人的生命的过程,也就是在对于过程的追求之中体验到生命的快乐,生命的意义,生命的乐趣。在此过程之中有生离死别,生老病死,有劳作奋斗,有困难挫折,有探索拼搏。热爱生活,有人生的追求目标,就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哪一个人没有对生活美好的希冀呢?正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才能感受到人生的意义。)。
到了社旗三初中,小琴说:“肚子又不疼了,还不到时候哩,可能是前一天上街玩有点累了。”你就在学校住下了,有一个小竹床,晚上你就睡在小竹床上。
过了几天,到了预产期,可是还没有生,小琴沉不住气了,着急了,到保健院打了催生针,到了后晌快黑的时候,疼的很,我用戚金明家的架子车,拉到了保健院(按农村习俗,不能白用别人家的东西,给了他三元钱。),住了院。晚饭后却疼的很了,我和她婆站在床两边,小琴拉着俺俩的手,呻吟着喊疼,喊了一夜,到天快明时生了(一个母亲真是伟大,而每一个母亲都要经历生育的阵痛,在阵痛的体验中感受一个生命降生的过程,在阵痛中母体里产生了母爱的分泌物,使母亲们伟大而且崇高。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经历生育,没有体验小生命降生的过程,没有体验阵痛,那就不是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女人,那就不是母亲,而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也不说完整意义上的夫妻,一个没有孩子的家也不说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家。孩子给一个家带来了灵魂,孩子给一对夫妻带来了幸福快乐,孩子给一个母亲带来了人生的真谛。7月24日 连山评曰)。生了宝宝后,在走道里,她婆用煤油炉做饭吃,忙来忙去的。我给她婆说:“煮个鸡蛋吃吃。” 生了宝宝之后,我看到东天际出现了一轮红日,满天红光。大约是六七点的时候。天气晴的很好,到下午二三点,我又用架子车拉到三初中。母亲在家里把床缝用布片塞的严严实实的怕进风吹着了。
妈,你就在学校伺候小琴(因为生宝宝,你在学校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哄杨宝宝又断断续续地住了几次,每次的时间都不太长。这样你总算在我长大之后,又和我相处了一些时候。可能是年纪大了,不习惯住别处,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家,不随便。),过了二十天,五妮有一天骑自行车到学校说:小玲快生了,叫你回去哩(那几年,母亲忙呐,伺候了五弟跟儿三个孩子,中间还招呼了宝宝,在家还要做饭。)。第二天你得回去,我送你到农机局找我哥送你回去。在社旗宾馆东边的十字路口,你往南去找我哥,我看到你穿了一身黑色的棉衣服(母亲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身黑衣,盘头梳一个发髻。冬天时要把棉裤腿用带子扎着。母亲的衣着非常讲究,成天穿的干干净净的,不像有的农村老太太邋邋遢遢的),提着一个黑色提包,瘦小的身子在冬天的微风里往前走去,走了十几丈远,你回过头来,见我还站在路边,你扬着手挥挥说:“回去吧,山,小琴还在屋里(匆匆十年了,时光如白驹过隙,这白云苍狗一样的时光啊,匆匆而逝。母亲扬手让我回去的情景如在眼前,其间多少变故,多少沧桑。母亲的音容笑貌怎么也从我的心里抹不去! 7月25日)。”这时,我看到你头上的白发,满头黑里带白的头发是母亲辛勤操劳的结果。这白发不正是你含辛茹苦养育俺姊妹六人的见证吗?这白发不正是你辛辛苦苦操劳一生的见证吗?
回到学校,一进门,却见小琴在床上流眼泪,我赶紧说好话儿道:“你可别哭,月子里不兴哭,一生气奶儿就回了(月子里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生气,千万不能生气,一生气落下了病根,一辈子都不会好。生气回了奶,小孩没有奶吃,一连串的事就来了,花钱不说,还需要喂奶。就这儿有一次小琴的毛衣勒着了,不下奶。我赶紧骑自行车到李富户小坡诊所那儿,去买投奶儿药。药水的配方记不全了,李小坡搞的很神秘。有人去买,需要鲜配药。总是少一样药,人们需要去青台街买,记得有三溴片、大安、葡萄糖粉等等,将几种药碾碎,兑白开水,溶在一起即成。有的人说效果好,有的人说用了之后效果也不见得好,每瓶五元。此人还有一项绝招,在六七十年代,一百元包治脐带风。2007年秋期,十四中改制设小学部,调来一个女教师李风,说起来李小坡就是他弟弟。)。咱妈伺候你二十多天了,她回去了,我伺候你不也怪好。其实咱妈在这儿,也没有叫她干啥儿。”好说歹说,哄了又哄,小琴说:“我不是不想叫咱妈走,她一走,不由自主地想伤心。”我说:“咱妈不走不是不中吗?家里多忙,你看咱妈,六七十岁的人了,还南征北战哩。”小琴一听我这样说,忒的一声又破涕为笑了。
母亲那一年67岁了,还南征北战地伺候了这个伺候那个(人的天伦之乐,就是在侍弄儿孙的过程之中,体验到生活的乐趣,从而更加热爱生活。农村老年人常常说,人不就是过个人家,热热呵呵的一大家子人。这就是人的生存意志,这就是人的家族延续,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就是人的生命事业。人生重在生命的过程而不是结局。我们不能选择起点但是可以改变终点,我们不能增加长度却可以增加厚度。人的最终归宿无一不是回归大地,回归大自然,得到一个土馒头。而我们的血脉与精神,只有在儿孙身上得到延续,形成家族文化。)。在农村好像婆婆伺候媳妇坐月子,管孙子辈是天经地义的,是应该的。后来,母亲又来到三初中学校几次,帮我哄杨宝宝(母亲哄杨宝宝时,有一次在学校的院子里发现了车前草,拔了一大把,说熬茶喝治小孩子拉肚子。于是洗的干干净净地凉干了备用。)。母亲是实在人,心细心小心好,心里有但不会花言巧语的说好听话。才结婚的1986年回家过年,吃晚饭时,母亲把碗中的肉块叨给小琴。此举动事儿不大,也很平常。但是也说明母亲的实在。
我就是在送母亲回去时惊见母亲的头发不知何时花白了。
八、母亲啊!你是荷叶
冰心有一句怀念母亲的名言:母亲呵!这零碎的篇儿,你能看一看么?这些字,在没有我以前,已隐藏在你的心怀里。这句话是冰心献给她的母亲的,也可以献给天下所有的母亲,更能够献给我的母亲。
妈,你辛辛苦苦一辈子,足不出户,整天在家操劳,忙了这儿忙那儿,从来不闲着。我小的时候,见你成天纺花,家中的堂屋有一台织布机,你坐在织布机上,脚踏着踏板,双手推着机框,麻利地织布(小时候常见母亲在院子里扎一排竹筒,上面缠的是线。把这些线缠在一起,卷在一个圆筒上,安在织布机上织布,很费事的,母亲精于此道。在织布机上织布是很重的体力活,还是一个技术活儿,要手疾眼快,手眼脚并用。织布时断线了,还要接线头。后来可以用线换棉布,又省事又方便,机织的棉布结实耐用,人们渐渐的就不再织布了。如今不过三四十年时间,现在在农村,连织布机纺花车也稀少了,人们已经把农村保存下来的农耕工具,纺花车、织布机等收藏在农耕馆里展览了,早已经成了古董宝贝了。而我对母亲纺花织布的往事,还那么清晰地铭刻在脑海。)。还能织出各种图案的花条纹棉布,方格子棉布,小的时候,我们穿的布衫、裤子都是花条纹的。假如现在穿在身上,那是很另类别致的,很见个性的。
妈你辛苦操劳,任劳任怨,但是一家人在过日子中,难免会有矛盾,会有各不着的时候。俗话说,舌头和牙还打架的。你心小心细,而奶奶个性强。你和我奶婆媳二个人之间往往因为一些生活小事,各不着生气。在那个婆婆强势的社会,做媳妇的难免受委屈,几十年的积怨,也说不清个是非对错,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你生不得气,一生气就打气嗝,哼哼哈哈的难受。
在这个时候,我伯可就作难了,那真是两头受气(有一次,你和伯生气了,是夏天。后来我也不知道听谁说,伯要走。一天的中午,伯坐在大坑北边的柳荫下,用小手绢把钱绑在小腿上。我蹭到跟前劝伯说:“伯你别走,你走了,俺咋办?”那时大约有十来岁吧,大人生气了,小孩子就觉得天塌了。故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流露出大人生气的样子,不能当着小孩子吵架。)。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妻子,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在我小的时候,每逢你们生气了,在我小小的心里,常常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的心里也有情感倾向,也有是非观念,往往同情奶奶。虽然有时候并不怨你。虽然我并没有流露出来。当时你要是知道了,我想你心里一定会感到很伤心的。有一回也不知道因为啥了,反正又生气了,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我伯上地干活去了,你睡在坑边的篙苫上,在哼哼着呻吟难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大人生气了,小孩子也能看出来个眉眼高低,也能觉察出家里的气氛不对。感觉着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仿佛天塌了一样。那个时候我真小,真不懂事,真幼稚无知,也不知道去劝劝你,也不知道从哪儿劝你,话从何说起,光会感到没有着落,缺乏安全感,仿佛会有什么事发生,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给你端一碗茶喝喝。从此以后,我最害怕的就是你生气,生气了恁难受。
六七岁的时候,你到生产队的牛屋里捞了一条牛,到磨坊套磨,小麦磨成粉后,在面箱子前筛面,身上头上都是白乎乎的一层面。当时没有磨面机,全是用磨磨面,磨完面,往牛屋送牛时,要给一下麦麸子。还有一次是在石碾上碾小米,我也跟着,也帮不上忙,站在南边。你忙着把碾到边沿的谷子往中间扫。旁边的一个老太太看见我了,对你说:“这孩儿这一段有点瘦。”
小时候常常没有柴禾烧锅,放暑假或者有空了要到地里拾柴禾。那一天天阴了,刮着风,我赶紧把柴禾捆捆回家。一进大门,看见伯艰难地瘸着腿在扫地(父亲的脚踝处长了一个疮,抹了药,后来薛八仙儿用镊子把腐肉挖去,涂上药膏才好了。),你在收拾院子里的东西。伯一扭头看见我说:“变天了咋到现在才回来。”我也不敢吭声了,赶紧扫地。
有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生气了,赌气一个人穿过村子,到村子西边的自留地去了,自留地里种的是芝麻。吃晌午饭的时候,地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在地头看看,大概想掰芝麻梢吃。吃饭的时候,找不到我了,你很着急说:山上哪儿去啦。奶奶也着急的不得了,在庄上找我,总是问人说见我从村子中间往西去了。奶奶就到自留地去找,见我在地头就说:“山呐,回去吧,回去吃晌午饭的,芝麻梢还没有熟,瞅瞅有没有熟的,掰几个吃吧。”(此事发生的很早了,那时还有自留地,大约是69年左右的时候吧。展眼离现在已经四十年了,四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还很清晰,还那么温馨。可是奶奶已经下世三十年了,母亲辞世也近二十年了。述及往事,缅怀亲人,能不伤心?)
有一次,从地里干活回来,走到一块地边,见是种的芝麻。就摘了一把芝麻梢儿,走着吃着,有的已经熟了是黑籽,有的还是白籽。正走着吃着,突然眼前有个黑影儿,抬头一看,正是芝麻地的主人薛喜志,他恶狠狠地说:“芝麻都不熟,就就摘着吃。还弄折那么多。”我说:“我没有弄折。”那人气势汹汹地说:“你还敢犟嘴,走,到地里看看去。”说着伸手拉着我胳膊,我就撑着不去,撕扯了一会儿。回到家里,你正在做晌午饭呢,我说了经过,说那人打我了。你护子情切,饭也不做了,说:“摘两芝麻梢吃吃,搁的当打一顿,走,不依他去。”于是你领着我到庄中间薛喜志家去了。到那家大门口,你问谁在家呀,你出来说说,为啥打小孩们。薛喜志出来了,却不承认打人。你说:“小孩们不懂事,摘俩芝麻梢吃吃,也搁的当打一顿。你真大个人了,可不能打小孩子。”后来,不了了之,你又领着我回家了(有妈的孩子是幸运的,有妈的孩子生活在幸福之中。因为有母亲关怀管教着他,母爱犹如菩萨的甘露撒到人间,滋润着孩子的心灵和精神。有母亲的关爱哺育教导,一个人的成长就可以更顺利些,少走一些弯路。父母在不远游,是说怕父母牵挂啊。多少人因为没有母亲的管教而不正经混,走上邪路。现在的农村却兴一旦父母张罗着给儿子娶了媳妇,就和父母分家,让父母单过。往往自己住的是父母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房子,而父母不是另盖两间房子,就是住个炕烟房什么的。)。
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那是竭尽全力的呵护,容不得别人欺负。一个母亲的心,那是何等的圣洁,她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子女。
就用冰心的话结束我这篇文字吧: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九、妈妈,我想念你呀
二零零零年二月二十八日的中午,窗外的阳光格外的明媚。这是初春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吃了午饭,躺在床上看1999年精华本知音,看到了一篇题为《妈妈,儿子泪光中的摇滚与您同在》的文章。我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文中叙述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故事:田小禾的爸爸因与妻子不和与之离婚了。而田小禾因父母离异而沉溺于摇滚。可是不幸又降临到相依为命的母子身上,田小禾的妈妈患了尿毒症(可敬的田下禾的母亲,离异后与儿子相依为命,为儿子操心。可是,正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话一点不假。8月17日下午)。田小禾在为医治母亲疾病而举办的演唱会上(83年左右,洛阳歌手程琳也唱过一首有关母亲的歌是妈妈的吻。程琳与侯德健相爱犹可说。后来,程琳又与学运头子吾尔克西鬼混,极伤歌迷的心,倒牌子了,再也红不起来了。侯德健与程琳相爱后,二人到广州,侯德健是一个浪漫不羁的人。可能又与别的女人鬼混了。程琳打了侯德健一个耳光,一耳光将侯德健打到89年64时的天安门广场。侯德健与戒严部队联系,在广场东南角留出一个出口,让学生有序退出广场。),动情地唱了一首歌:
请你别走,我的好妈妈,我还要对你说好多话儿;
请你别走,我的好妈妈,我知道你对我还很牵挂;
请你别走,我的好妈妈,我还有很多问题等你回答;
请你别走,我的好妈妈,如果你走了,我哪还有家。
再让我多看你一眼好吗,我要记住你沧桑的面颊;
再让我多看你一眼好吗,你曾经的笑脸是美丽的晚霞;
你说过我应该是个强者,所有的困难都该坚强地跨过;
你说过我应该是个强者,可我在失败的时候谁来安慰我(93年至96年教96届一、二班的语文,并担任二班的班主任。虽然竭尽全力,兢兢业业。有的班主任找书记、校长流着眼泪告状,说我的坏话,教的不好。96年春节后假期上课,有一天因去教导处、问下学期新课本的事,书记问:连山,可得下劲儿,这一期出成果的,班里能考上十个重点高中不能?我不识托托气,不了解领导光爱听好听话和积极话。如实地说:“今年一中不会光头,二中还能考上三、二个。”书记一听大发雷霆,高声低调地说:“连山,你太保守了,那不中,要是有这个思想,工作能干好吗?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磨洋工了”等等一类的话,放了一通。恰有人来,她去说闲话去了。我还在教导处对教导主任说:嫌我干的不好撤我。果不其然,快开学时,校长书记喊我谈话,撤了我,让与一个教语文的老师对换,教一年级两个班的语文。此事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工作上的事嘛,怄啥气哩。可是我感觉受了极大的委屈,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辛辛苦苦教了二年半,我种桃树,别人摘桃子,到快毕业了撤我,早点儿干啥去了。有冤无处诉,求天天不灵,叫地地不语。受了委屈和冤枉还无从报复,心中不平!自此以后却看不得伤心文字,一看到此类伤心文字,遇到伤心事,情不自禁地流泪。7月25日上午 连山评曰)。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酸,我的双眼里涌出了眼泪,它顿时模糊了我的视线(母亲去世后,我轻易不敢看有关母亲话题的文章,一看就触动心事,心伤不已。人不能没有母亲啊,母亲对一个人一生太重要了。母亲可以保护她的儿女。)。
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想念你呀(昨天看大河报上登有一篇文章说,哭与笑都是人们情感的流露与宣泄。哭可以使压抑的心情得到不同程度的发泄,从而减轻精神上的负担,强忍着不哭,可以危害人的健康。8月17日下午),我的妈妈。我随手将书放在了身边的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想:恍惚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吧,是暮春的时候。只有八九岁的我和五弟(七八岁的样子)两个人(小的时候常常与五弟一路儿,两人一路儿放猪,一路儿拾柴,一路儿遛红薯,一路儿上学,一路儿干活儿。1977年我考上李店高中后,两人才分开了。五弟从小膀大腰圆的,而我又瘦又小。虽说我比五弟大一岁多,别人错认为他是哥,我是弟。玩水弄湿裤子的事是真发生过的。连山评曰 8月17日下午),在村子外的东场南边水沟里玩水,俩人把裤腿卷的高高的,顺着水沟捉鱼玩。一边往南趟着水,一边弯着腰,两只手在水里摸鱼。走着走着,扑通一声,一脚踏空掉进了一个水坑里,裤子全湿了。鱼也摸不成了,只好回家(幼小时的琐事,也是珍贵的记忆。几十年后回忆起来,那么温馨,那么美妙。)。——为啥水沟里会有一个深一点儿的水坑呢?可能是天旱时,人们挖一个深一点儿的水坑挑水浇庄稼用的。
裤子湿了,也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家。到家了不敢进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东南角用垡子垒的灶火坷垃里面晒太阳(在地里的水沟里挖的带有水草的湿泥块,可以垒墙盖房子。)。这个时候,母亲从屋里出来了(当时是春末夏初,尚能记得当时阳光明媚,亮晶晶的。因为害怕挨打挨嚷,而坐在尚没有盖好的灶火墙圈里晒太阳。少年时发生的事,很多都忘记了。而这件事尚存在脑海之中。在冬天的时候,母亲常常晚上在灶火里收拾干净了,总是把萝卜旋旋,洗干净,第二天早上炒萝卜丝时不用再洗了。早晨的时候水太冷啊。8月21日),一见我坐在那儿赶紧问:“你的裤子咋湿成这儿样了?!快到屋里换换去。”说毕,母亲到屋里找了一条裤子,拿出来给我换了。我扭捏着遮遮掩掩的不敢说是在水沟里摸鱼弄湿的,说了些什么谎话遮掩过去,现在忘的一干二净。反正是母亲把我拉到屋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了事。
画面一闪,好像是过年的时候(哪一年?忘了。)。初一下午,母亲在灶火中忙碌着准备过油,正在案板上切莲菜做莲菜合,一会儿过油时炸炸。母亲头上顶着黑色的头巾,上穿深蓝色带带大襟的大外罩,下穿黑色棉裤,两只裤腿在脚脖处用黑色的带子扎着,显得庄重又干净,给人以素雅洁净的感觉(这是母亲刻在我脑海之中的形象,是母亲常年的衣着打扮。)。
母亲见我在院子里,就在灶火里扭头向外喊:“山呐,来烧着锅。(每逢过年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格外的忙。二十三要炕火烧,二十六要蒸馍,一天蒸五六锅,然后要洗萝卜,擦擦,在锅里炸炸,用白布包着把萝卜里的水拧干,再剁碎,拌饺子馅,饺子馅准备好了,还要把一家人的衣服被子拆洗了。这个时候,我常常在灶火帮忙,还会包饺子。)”我进了灶火,坐在锅台前,点着火。母亲把锅刷干净,先倒上点儿水,等水烧热了,在倒上油——这样不耗油节省。过了一会儿,油热了,在锅里翻着油花,母亲把盛有莲菜合的面糊盆端在油锅旁。用筷子夹了一个莲菜合,小心翼翼地样子,两眼睁得大大的,专注地看着翻着花的油,神情是那么全神贯注。感觉油热的火候到了,用筷子夹起一个莲菜合,轻轻地上下耸了耸,轻快地放到了油锅里,刺啦一声,热油在锅里翻起了油花。母亲弯着腰,两眼盯着热油,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看炸的焦黄了,用铁爪滤捞起了莲菜合,向上扬了扬,放在锅台上的一个碗上控控油。凉了,母亲就用筷子把莲菜合夹起,轻轻地放在锅台上。我看到了,不解地问:“妈,为啥要把第一个炸好的莲菜合放在锅台上(还记得这次过油,干了一下午,活儿干完了。也不知道因为啥,父亲(父亲一生辛苦,只有一个儿,还有一个妹妹嫁岗常王家。为盖四间瓦房,一个人在西地窑上挖了一个窑,一个人做砖,一个人和泥,把泥和好了,扛在做瓦的屋里垛好,然后觅人做。我和五弟在窑门洞里玩,揭开几块砖,见一盘黄花蛇,有一个大盘子一样大,五颜六色地盘在那里。等到南面喊伯去,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嚷了我一句,我心里不高兴。母亲给伯说:山忙了一后晌,惹他不愿意。连山评曰 8月21日)。”
母亲看了我一眼说:“过油要先把炸的第一个菜放到锅台上,供老灶爷吃。老灶爷吃了,保佑你过油平安;老灶爷吃了,上天时就光给你在老天爷面前说好话。”我说:“那要是不供呢?会咋着?(天真的问法,生活中又很多的禁忌。在农村,越是年纪大的老人越懂得很多禁忌。比如过油时要把先炸的第一个菜放在油锅台边供老灶爷。过春节时堂屋门口要放一个木棍,除夕晚要把一张小方桌放当院,上面摆上四个菜,敬老天爷,大年初一要早起,不能让喊,见面了要说新年好,初一不兴干活,吃饭前要放炮,舀半勺汤浇在门两边儿。老人了要贴绿对联等等。)”母亲惊诧得不相信我会这样问道:“不供?那可不得了啦!老灶爷恼了就不给你说好话儿,你看那灶火墙上贴的老灶爷像两边写的不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母亲边说边忙着(1988年伯去社旗三初中学校给我说要分家,我一时的心里不想叫分,对伯说,在一起,一家人热热呵呵的。分开了,孤零零的,回去看着也心里不得劲。后来嗮麦时,五妮和伯在大坑西边的场里把麦分开了。五弟和父母就分开了另过,伯、妈住在东头接的那一间,又在山墙东面搭了一个半坡敞当灶火。有一次我回去,妈在灶火里忙着做饭,是夏天,灶火里热气腾腾的。我烧着锅,帮助做饭。 8月29日连山评曰),炸了莲菜合后,炸麻叶儿,又炸了丸子。正在往锅里放丸子呢,“啪啪”两声响,锅里的热油从锅里溅了出来,正好溅到了我的头上,我被滚烫的热油一烫,一声大喊:“哎呀,真疼啊!”
喊声中睁开了眼,原来我正睡在床上,窗外是灿烂的明媚的阳光。我恍然了,原来我做了一个梦。癔症了一下,感觉到枕巾凉凉的直冰里慌儿。睡梦中,我哭了(母亲的点滴往事,足以让我细细品味,其中体味到了母爱的温馨。用梦境来写,实为发生过的事,选取这一独特的叙述角度。1993年时教九年级毕业班,星期六还要上课,我上了两节课,十点时坐车到社旗,买些羊肉大肉青菜等生活必用品。然后再骑自行车回家,到家都一点了,坐坐,说说话儿,眼看就又要到走的时间了。父母对子女是满心满意的牵挂,时间长不回去了,他们不放心。所有我一般二十多天就要回去一趟看看,也帮不上忙,但是他们不操你的心了;不然的话,父母操你的心。不让父母操心牵挂,不给父母添麻烦负担,就是孝了。8月29日下午睡醒后) 2000年2月28日午后写,7月25日上午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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