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的时候,我们总是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还是小时候好啊……”。
小时候的年味,伴着岁月绵长,如影随行的潜伏在记忆里,每次我们想体验幸福感时,就会从记忆里翻出它,把儿时的回忆填补进当下的时光。
你记忆里儿时的新年,是怎样的大千世界呢!
“我的过年衣服买好啦!”
小时候,过年一定要有一身新衣服,如果不是一身,那一定是两身。
每一年过年的新衣服,总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放寒假前的操场上,同学们彼此打听对方的新衣,一个同学问我:你的过年衣服是不是黄色的?我说:是啊。她紧接着兴奋的问:是不是肩膀上弥了一块格子布!我高兴的回答:是啊是啊。然后,我们俩哈哈大笑,抱成一团。
一件相同款式的过年新衣,就能让两个小姑娘的友谊瞬间升级。
那一年春节,几个要好的女同学聚在一起去拜年,鹅黄、杏黄、亮黄罩在每一个小女生的身上,我们一脸骄傲的彼此牵着手,叽叽喳喳走在大年初一的阳光里。
新衣服里是暖暖的太阳的味道。
“你有几颗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和虾米酥糖,是过年时糖盒里的“高级货”。虾米酥糖的黄色糖纸上画着一只红色的大虾,酥糖要咬着才好吃,特别甜。相比较,还是大白兔奶糖的味道更诱人一些。
小时候的大白兔奶糖,只有一种包装,白色镶蓝的糖纸,卧一只白色的兔子。那种糖纸仿佛自带奶香,远远的看见它,就已经满腮溢出口水。小朋友当中盛传一种说法,“七颗大白兔奶糖就可以泡出一杯牛奶“,每年春节,我总是很“阔气”的发愿,一定攒够7颗“大白兔”,泡一杯牛奶尝尝。
邻里的小伙伴们拜年,总要偷偷比一比,问一问,“你有几颗大白兔奶糖”。那么些年,用七颗大白兔奶糖泡一杯牛奶的事从没有得尝所愿,每每拿出一颗来,揣摩半天,要把七颗糖同时泡到水里化奶水,简直奢侈得打脸,万万舍不得呀。
对大白兔奶糖的情怀一直延续到现在,好在它一直保留着老包装,在某些超市的货架上挑逗着我的味蕾,早就不再觉得它奶香浓郁,却仍然贪恋它记忆中的味道。
“给我一捧小鞭炮”
过年时,除了烟花,偏爱小鞭炮。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饭,把一挂小鞭炮细细拆下来,一颗一颗的不伤着“捻子”。大年初一早晨,持一柱香,口袋里装满小鞭炮,迫不急待的跑到大院里,把小鞭炮的捻子对准香头,看到捻子燃烧后飞快的扬手一甩,鞭炮在空中爆裂,应了冬日清冽的冷空气,炮声分外响亮。
现在想想,那真是一个危险的动作,但半大不大的我,正是想耍一耍个性的岁数,带着弟弟跟着大院里的孩子们,把小鞭炮甩得满天响。等到大年初三换下来新衣服,口袋底会有薄薄一层火药沫,用手一捻,指头变黑了,偷偷洗了手,用了香皂,但细闻闻还是会有一星点火药味。那是参杂了冒险和自以为长大的味道。
细琐的片断还有好多,“铺在紫铜火锅上那一层肥肥的肉片”、“戳在枣馍上的那一点朱砂”、“包在红包里的压岁钱”、“油锅里炸过的馓子”……每一样今天提起来很普通的东西,都是当年欢天喜地企盼的惊喜。
我也曾经自问,为什么长大后的新年没有小时候有意思了。
我也曾以为,是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了,没有了过年才能买的新衣、没有了过年才能吃的美食,没有了过年才能放肆的释放。所以,年味失去了魅力。
当日子年复一年,岁月日渐刻痕,我有所体悟:其实没意思的从不是新年本身,而是我们内心的感知。
儿时的新年,处处都有我们内心为自己定义的仪式感,一件新衣、一款好吃、一件事情……当时光流转,岁月成长,仪式感首先成为了生活中最不易的践行。
我曾在新年看到过乌镇的长桌宴、在平遥看到过传统的街头杂耍、也曾在新年和多年不见的朋友们聚会、拜访平日里难见面的亲朋。总有一些瞬间会涌起新春的喜感,区别着新年与平日里的不同。
只是年龄长大,能充当仪式感的内容随岁月易容。如果,我们能重新为新年找到适合当下的仪式感呢!
新春是不变的传统,儿时的年味将是永远的回忆。会过日子的人,往往也会找乐子,恢复我们在生活中找乐子的能力,过年,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
杰西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春节过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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