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奶茶香味在我鼻尖萦绕,丝丝饱满的芬芳馥郁迎合着我的嗅觉,吐露舌尖轻舐一口这清香的焦糖玛奇朵,便再也散不去那如烟般的美味香甜。
她儒雅的捧着咖啡杯。
我单手撑着脑袋默默看着她。
这是相识的四年里,单独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浪漫场所,一家小小的咖啡屋,一间简约的小包厢,以及两个仍在襁褓中的青涩恋人。
当然了,我们在一起已经第三天了。
如若没有在一起,万死不会做出约她出来坐一坐这样浪漫的举动,毕竟在感情方面,豪不顾忌的说,我是个畏首畏尾的乌龟。
她很少开口述说一些和我恋爱后的甜蜜味道,也不善于讲一些关于她近期生活的纷纷扰扰,羞涩的她总是那么高冷,在我的各种命题与伪命题中嗯啊作答。
可能她从没有尝试过真正谈恋爱是怎样的感受吧?又或许是她骨子里的高冷因子无法和我体内的热血分子融合在一起。
女生传感一项事物是循环渐近的,需要时间去整理上一秒发生的她们脑子转不过来的事情,可能是接收器迟缓,或接收器出现故障。
记不得当时谈论了些什么,只记得她风平浪静的面容,以及当我吻下去她羞红的双颊。
昏暗的暖光灯,优雅的环境,摔破话匣子后的我们聊了许多过往的事。点点滴滴,弥足珍贵。
她忽然想起些什么……
她问我说:当时你都不敢和我说话,为什么那次你会跳出来交换舞伴?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么忍心看别人拉你的手。再说,要拉,那肯定是我喽。
她噗嗤一笑,
我却有些羞红了脸。
四年前,也就是刚毕业的第一个春节,我和她有幸参加同一场舞会编排,是代表地方镇政府出席的一次元宵舞会,我们老家那边管这个一年一度的舞会活动叫做“跳十五”。
参加这次活动的大概有五十多个男男女女,年龄在二十至二十五六左右,当时北京国贸的那次“快闪”真的很火,所以编导就选定了这个题材做编排。那时候报名的人数超过了一百多,需要裁减一半以上人数。
很幸运的是我因为个子高被选定。
而她,则是被外貌气质所录取。
许秋与大侠他们或许是靠才华吧。
排练时我和她说话很少,总感觉气氛很尴尬,尽管我们原先是做过同桌的。
排了四首歌曲,其中有一首歌曲是邓丽君的甜蜜蜜,这首歌是需要男女牵手共同完成甜美的华尔兹。
我是个完全没有节奏感的人,在音乐舞蹈造诣上,我平庸的像个冰冷的机器。不灵活,没节奏就成了我的代名词。
编排的老师是阿毛,就是后来我们口中的毛姐,那会儿只是刚刚接触,她当然不会把我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只是让我在其他三首歌曲中摆拍一些简单的动作以及完全不通逻辑的嘴型,仅此而已。
任冉毫无疑问的被选中,给她搭配的舞伴是个白白净净高高大大的男生,长的也算是秀气到入木三分。
在毛姐教第一个动作的时候,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有些无可奈何的烦躁。
许秋杵了我一下,瞪着眼睛问我,待会儿把那个男孩儿叫下来问我敢不敢冲上去。
我看着救星一般的许秋玩世不恭的嬉笑着说:“要不上今晚捡肥皂!!”
许秋扯大了嗓门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扭头回来看。许秋示意了下那个男孩,男孩楞了一下便一路小跑过去了。
我和那个男孩几乎同时进行着交替任务,我快步跑过去站在任冉旁边,替代了那个男孩的位置。
毛姐一下子也蒙了,没想到我会冲出来打乱她排列的计划,但随即脑子一转,打了个哈哈说:喔,原来你们是一对情侣啊,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
我当时还特害羞的摆了摆手说不是,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如愿以偿的牵起她白嫩的手,竟然还可以翩翩起舞,那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居然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实现了。
让我觉得尴尬的是我老是跟不上音乐的节奏,脑子总是比别人慢半拍,以至于踩到她洁白的鞋子这是常有的事。
她不温不火,一步一步告诉我下一个舞蹈步骤我应该如何走位调整。
爱情这东西真的是要看眼缘,认真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会发现她浑身都散发着光圈,像普度众生的菩萨叫你虔诚膜拜。
中间有个环节,是手捧一大束玫瑰分发路人,因为当时正直情人节。
我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特意挑选了一只我自认为是颜值最高的一束,最能代表我心意的一束挛在手里。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跑过去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听到许秋对任冉说。
“你信不信这孙子是过来送你的。”
“不信。”
“那咱们打赌。”
我慢慢停下来,犹豫了一下。
我不喜欢我的好朋友跟我开玩笑,不喜欢我的好朋友跟我喜欢的人开玩笑,我不喜欢我的好朋友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开玩笑,一点儿也不喜欢。
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与他们并排走在一起,分了一半花给许秋,装作漫不经心故意拿起来看了看,自言自语的说这只还不错,挺好看的。
我抽出来闻了闻,递给任冉。
本来垂拉的手立即挽住了大侠,迷人的对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有些失落,便顺手给了路人……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牵住她的手。
我问她,当时怎么没接花,是害羞还是怕中了许秋的赌注。
她说,她不太喜欢别人手里来的花。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问她怎么知道当时我手里的花是别人的?
她嘟囔着嘴,说看到是毛姐给的我。
我还以为是她吃醋了,牵着她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
我问她,会不会接吻。
她诧异的看了看我。
我不由分说的像韩剧里边演的那样,慢慢的向她的红唇靠拢。当两片嘴唇完全贴合在一起不留缝隙时,她傻傻的目光里尽显呆滞,当时她一定已经满脑空白了。
作为一名资深老司机,我有权利和义务去教会她如何接吻,毕竟恋爱小白是需要手把手来教的。
我调侃她说,这么漂亮的女神怎么都不会接吻,是不是没人要?
她翻了个大白眼,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弥漫开来。她没有说话,只轻哼了一声。
貌似,是对我的调侃而回击。
我打趣的说,让我来教你吧,不收学费,VIP专享哦。
她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我无情的唇贴合的不留痕迹,活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有些拘束,手臂像无骨的架子瘫放在沙发上,睁着的眼睛圆鼓鼓的,这种场合真的是很吓人的。
我扶着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在我的肩膀上,又抚闭她的动人的眼睛,我伸手揽住她的腰,尽可能不让她看起来那么僵硬。
我很满意我的教学方法,整个过程中任冉温顺的的像是一只绵羊。而我,用我的毕生所学给她勾勒出所有关于接吻的疑难重点。恋爱更像是一场考试,你不知道能在这次考试中打多少分,也不知道什么是成绩的衡量标准,但仍然要全力以赴。考过了当然可以保送婚姻殿堂,至于补考,可能你并不是那份试卷的答案标准。
接吻是每对情侣必考科目,不过我也从此多了一个称号,“臭不要脸哒”。
任冉给的专属称号,而且此称号还在不断升级,从最初的“臭不要脸哒”到“移动泰迪”再到后来的“禽兽”。
她陪我度过很多个美好的时光。时光的穿梭中,最想凝结的还是这段。
那时候我偶尔写写诗歌什么的,为了纪念这次重大事件,深情的在笔记本的扉页上记录了这么一句话:隐忍摘得身上戴,不染淤泥唇齿白。
笔记本上的斑斑点点中,这大概是我对任冉最纯白的记忆了,更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戳泪穴。
我记得曾经存有私心的给她出过几道题,答案都是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的。
有一道题是这样的:
你会不会接受一个对你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会,为什么?
她当时的答案是这样说的:
会,但是前提是他特别爱我,我也喜欢他,爱,不能将就。跨越阶层的结合,代价从不止金钱和世俗,还有巨大的价值观鸿沟。我不会选择一个只是不讨厌的人。爱就是爱,没有“应该”这么一说。在恋爱的大潮中,我不想当受害者。你永远没有办法改变另一个人的想法,正如你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改变你的想法一样。
她又飞快的打了几行字:我将于茫茫人海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问她,我不是你爱的人嘛?我也正在对你进行死缠烂打啊。
她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而后又说,首先你要经历千锤百炼!你做的都很好,你很倔,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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