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分为两层,一楼是观众席,二楼则是嘉宾席,四周是高大的石柱围成一圈,深色的幕布在每一个石柱之间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弧形的观众席呈阶梯状扇形排列着对着舞台,一切布置都是复古的风格,唯一有现代感的设备就是舞台背景上方有一块电子屏幕,方便于远处和楼上的观众看的更清楚。
此时的剧场里已经坐了大半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年轻人带着我一直往前排走,果然,在前排靠左的地方留着三个座位。
年轻人带着我走过去坐下,又对我说他先去趟后台,于是,我看着他走到后台去,其实就是舞台两侧挂着帘子的后面,年轻人一直走过去,一群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说话,看见他过去都笑着打招呼又去看另外正在化妆的女孩,那个女孩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了,可是脸上的表情由本来的惊喜分明的淡化了,但片刻又笑起来,却显得有些假装,但愿是我看花了眼。
年轻人将手里的篮子放在她面前,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期待的神情,可是女孩却摇摇头,轻轻推开了一下,又对他说了什么,年轻人这才站直身体,停留了一会,转身对其他人点点头这才离开,向我走来,而我注意到他的女朋友回头时也看到了他正好坐在我身边比你对我微笑着说话,我冲她也点点头,她却面无表情地将头转了回去。
“她还在化妆,她很喜欢跳舞。”年轻人对我说着。“看得出来,她的确是个出色的女孩子,你的眼光很不错。”我说,他立即笑起来,而台上已经有主持人走上去了。
我回头张望了一下,整个剧场坐的满满当当,而二楼也坐满了人,此时,主持人正好在介绍这些重量级的人物,他们都出现在大屏幕上,观众都发出了热情的掌声,其中有几个人我刚好也在其他场合见过,都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
主持人热情盎然地发表了一大段开场白,然后比赛选拔继续进行,魔术,杂技,歌舞分段进行,楼上的人纷纷给出合理的分数,在最后做选拔,每个赛段选出两个选手再做最后的较量,然后在七天之后,再让每天的冠军进行一场竞争,选出每个项目夺得头魁的单人或组合进入剧团,以后就会有机会去全世界巡回演出,或者和各国的领导人近距离接触,这是非常大的荣幸,也是家族荣耀,就像他们出了名的魔术师一样,名震四方。节目快到尾声的时候我都一直在惊讶,这个不大的小镇竟然有这么多技艺高超的人,无论是魔术,杂技,舞蹈还是歌唱,我觉得都有各自令人赞赏的水平,这样的水平真的让评委们很难抉择,如果换成我,也一定难以决断。而观众们则只是来看表演,对于任何一个节目都报以最热烈的掌声,给予了演员们最好的鼓励。
就在最后一组魔术表演者刚刚上台时,每个人依然充满着热切的期盼,而刚刚跳完舞换了自己的衣服的年轻人的女友拎着自己的皮包从后台走出来,一下坐在我和年轻人中间,年轻人自然很高兴,没有注意到他的女友很敌意地打量了我一会,就不再理会我了,而我则淡淡地笑了笑又看向舞台。
魔术师是个三人组合,其中两个是助手,背景音乐很轻快,魔术师也很轻松地准备开始,就在他举起一块布的时候,剧场一侧的门被打开,一道光柱从门外照进来,所有人都回过头去看,却是几个人拿着高光手电四下毫无顾忌地乱照着提提踏踏地走进来,一个灰紫色头发的二十几岁的男孩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被那几个人围在中间,观众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来者何人。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到舞台前排来,几个人就将坐着的人赶开,让那个男孩子落座,其他几个就用手电照着舞台上的表演者。
“看样子你是要变魔术?那就开始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表演!”坐着的那个男孩子用非常傲慢无礼的口气说着,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在胸前交抱着,一条腿抬起来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表演者被这样的状况打扰了思绪,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此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从后台走出来走到那个不速之客的面前,几道手电光一下照在他脸上,他本能地抬起手挡着眼睛,质问那个人:“我们正在表演,请关掉你们的手电!并且尊重会场次序!否则我将叫人请你们离开!”坐着的男孩子根本头也不抬地说:“我到你们这个破剧场里来是你们的荣幸,你还是走开一些的好!”说着轻轻挥了挥手,那个老者竟然像被人推了一把往后退了几步,被人一把扶住了胳膊,而我则被这个举动吸引着去看那个男孩子,一个名字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曾经在我年幼时,父亲的一个好友,第三个儿子优异于其他兄长,因此,他的双亲就格外爱护他,他便被打造成了一个十足的傲世一切的纨绔子弟,欺凌弱小,目中无人,最后将自己的姐姐误伤致死,可是他毫无内疚之心,最终被关进世上最深的渊底监狱服刑,后来听说挑衅狱友在一个深夜被刺死在监牢洗手间里,被发现的时候,他的眼睛被刺瞎,血流的到处都是,在他的手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杀光你们!
他的父亲去收的尸,看见那几个血字哭了好久。
我此时看着那个男孩子,就想起他来,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而被推开的老人也惊讶地看着他,其他几个伙伴则嘻嘻哈哈嘲笑着看向老人。
坐着的男孩子非常不耐烦地又挥挥手说:“走开!你碍着我看节目了!”老人疑惑地往后退了几步,再想阻止又有些顾忌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再看看周围的观众,不想再耽误其他人,只好愤愤地回到舞台旁,对台上的表演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于是,那个魔术师又继续表演,但是他每做一个动作,台下那几个人就吹口哨,大声嘲笑,让他很紧张的不知所措,手里刚刚从布后面变出来的鱼缸“啪”地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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