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张女子,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29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真实故事,我想分享我的故事里,真实的一面,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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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方休假时,对面的楼上,居住着一个老人。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她一个人在楼前的草坪上散步。一头银丝、满面沧桑。她的腰有些佝偻,走起路来总是颤巍巍的。知情的人都说,这是一个幸福的老人。
1
大约十八九岁时,她嫁给了一个工程师。那时她在一个剧团工作,有一头令大家羡慕的长发。婚后,生活虽清苦,但两人其乐融融,最幸福的事就是他帮她洗头发,长长的头发在清水中蔓延开来,宛如一副动态的水墨画。
可好景不长。她得了一种病,头发不断地脱落。 用很多种方法,也不见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头发掉下,最初是一根根的,后来就一绺绺的。她害怕自己变成一个秃子,每天都从恶梦中醒来,摸着自己越来越少的头发,泪流满面。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丈夫却到上海出差了,她嘴上不说,但心里很难过,她猜测:丈夫虽然心疼她,却不愿看到她变成一个秃子,那个样子可怕至极,所以躲了出去……丈夫走了,她也请了假,因为头发只剩下细细的一绺了,她无法出去见人,不能再上台化妆演戏。
丈夫把镜子什么的、凡是能照人的都藏了起来,她自己也害怕见到自己的模样!他终于回来了,原来不是去出差,他是到南方为她买回一顶假发套,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头上。
他一脸坚定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伤心,变得难看的,这样明天又可以上班了。大家不会注意的。”那一夜,她在他的臂弯里,睡得很安稳。
2
文化大革命,该烧的烧、该毁的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恐慌。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红卫兵砸烂了家里仅有的一个木头箱子,翻遍几件衣服后,一无所获,又进行下一个节目,一把把她抓了过来,说要剃“阴阳头”,她哭喊着,拼了命似地抱住自己的头,丈夫也扑过来,跪着求他们,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头上的秘密!
可没有办法,丈夫被拉到一边,死死地压着。她还是死按着头发,一阵胡乱剪过后,他们满意地狂笑而去!
黑暗中,她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地上凌乱的碎发,心如同刀割一般。因为剪了,就真的再也长不出来了,她不敢起来,也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丑样子。
丈夫默默地挣扎着站起来,他受了伤,脸上出了血,几绺头发贴在上面,默不作声地收拾好一切,来到她的面前,竟神奇地变出一个假头套。
她大吃一惊,问道:“天啊,你在哪弄的?怎么还有?”
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叫她别吱声。“不要出声,为了以防万一,我又给你备了一个。没事的,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二天,他去上班了,晚上7点多了,还没有回来。她很担心他,怕发生什么事。焦急中,她决定出去找他,虽然她已经答应他不要出门。
刚出来,她就遇到红卫兵了,她怕极了,无处躲无处藏。可他们比她还惊恐万分,因为昨天剪掉的头发今天就长出来了!
他们一把就抓住她了,要弄清、除掉这个“妖魔”,他们揪住她的头发,一拽,就掉了下来。
那帮人哈哈大笑,“原来是个秃子啊,还是个女的!”
“女秃子,长得挺快吗!”侮辱声不绝于耳,她被他们按着,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她的丈夫赶来了。搂住她,求他们放过她。他跪下来,乞求道:“她有病,是病人,你们放过她吧,冲我来吧!”
那帮人,不,是那帮魔鬼狰狞着,他们大笑:“哈哈,你还能逞能,你以为你是英雄啊!”
“啪啪”的抽打声,她不忍心去看,蜷在地上哆嗦着。
“烧了它,烧了这个妖魔!”“对,烧了,烧了!”一阵狰狞的笑声中,他们仅有的一个头套被付之一炬。
她哭累了,躺在冰冷的床上。泪眼蒙胧中,她感到丈夫在摘下她的头套,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开一个纸包,梳理一根根的头发,用胶仔细地粘着……原来,剪掉的头发都被他收集起来了。
3
1974年的冬天,他去了,癌症!她一个人,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收拾着一切,整理着没有他以后的世界。在抽屉里,她意外地发现了他留下的一封信,是写给她的,信中细数了她种种的缺点及对她的不满,甚至觉得这辈子娶她都是人生最大的错误。
看完,她自己都震惊了。浑身的血仿佛凝固了一样,原来苦难中,所有的恩爱都是假的。她只是一个累赘,他根本就不爱她。现在他去了,可以解脱了。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没那么痛了,自己虽然爱他,那就尊重他吧,不爱就不爱吧,更何况他对她一向都很好,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日,他们最好的朋友来看望她。见她谈笑风生的样子,没有一点痛苦,朋友很吃惊。随后,她拿出了他的信。
朋友看了,摇着头说:“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他太了解你了,怕你失去他后痛苦,就编了这封信!是想减轻你的忧伤,你还不明白吗?这辈子,最了解你的人是他,你也最听他的话,你信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后来,当各种各样的慰问传来时,她总是一言不发。只有她的孩子们知道,夜里母亲常痛哭、啜泣,而第二天一早到地里干活,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孤儿寡母,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半夜里扔一块砖头,或者把他们家里的狗不明不白地药死。当然,还有一些人出于同情,开始琢磨着给她说亲。那个时候,国内第一部《婚姻法》已经颁布了,再嫁个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可是,面对这些,她都不为所动。感觉告诉她:男人还活着。
在折腾了两年之后,就没有人愿意多费口舌了。人们总是叹息:这个可怜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是如何熬过来的。这个瘦弱的女人是如何在各地都饿死人的情况下把两个孩子都拽出死亡阴影的。
转眼间,她已经是祖母级的人了。
今年春天,很凑巧,我度假时住到朋友家,老太太也在这个小区。从朋友的口里,我听说了他和她的故事。那个假发套,她一直珍藏着,儿女们很孝顺,老人很幸福,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独居……一个星期六,我从小区的草坪上走过,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板凳上。静静地斜靠着,她一脸宁静。偶尔有风吹过,夕阳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像一簇怒放的金菊。
如果说读书、写字、画画都是一种修行,我希望自己功德圆满!每天1000,坚持365!你的关注与喜欢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谢谢!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第3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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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后面那个是备了一个假发,不是背。改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