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他很温柔

作者: 梁笑年 | 来源:发表于2018-10-31 09:41 被阅读28次

在我刚入上大学的时候,还有着青涩和稚嫩。亦步亦趋跟着学校的安排,参加了强身健体加变相团训的新生军训。白天冒着雨、晒着太阳的训练,只有到晚上身体才能得到休息,因为晚上要动口了,就是所谓的军训拉歌。

我们唱遍了每次军训都唱的那几首军歌《军中绿花》、《团结就是力量》、《123歌》后,连长就提出让人主动站出来表演节目,否则就继续开始训练。我们当然不愿意,却也知道军人说一不二的性子,就只好妥协了。每个有才华的人都各尽其才上台表演,而军训中大家手里都没有乐器并且所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第一次见面还处在羞涩期,所以绝大多数都是唱歌。从情歌到流行音乐,甚至也有彪悍之人拉着高音唱民歌、民族歌。我至今犹记着那个夜晚,大家穿着迷彩服围城一个圈,而有个同学站在中间用蒙语高唱了《梦中的额吉》。虽然我没有一个字听得懂,但是仍是被那沧桑、悠远的声音所震撼。余音绕耳、久久不绝。

等到有勇气能唱歌的都唱完了。连长在旁边又再强调着开始训练云云。一瞬的安静过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抱怨、抗议的声音。这时不知道是谁急中生智让大家一起合唱,一时慌了的众人立马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应和起来。大家唱了几首歌后,渐渐地不知道唱什么了。这时候连长起头唱起了他爱听的歌《童话》,我们和连长毕竟都是一个年代的人,在年龄上不太相上下,《童话》对于大家也是耳熟能详,于是一起唱了起来。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跟着其他人在夜色发黄的微光里,一起哼着这首熟悉的歌。记忆却把我拉到了从前,有个低沉的嗓音在轻轻呢喃。

那时,我和他是同桌。

他在左边,我在右边。

在当时看来同桌之间都差不多是瓜前李下的关系,但我自己却知道只是维持到一个瓶颈上再难进涨,用时兴的话来说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然而这一时期刚知情为何物,对情啊,爱啊的都有着异常的兴奋,遇到一点苗头都会无限放大说道很久,而且任八卦女主角如何辟谣都没有效果。

但是这些事情我和他做同桌却都没有遇到过。

因为他的脾气很坏,再加上身上有股威慑力,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喜欢他,刚坐在一起的时候都有点战战兢兢。直到我和他坐在一起很久后才慢慢的发现他的温柔。现在想想就有点像《我的少女时代》的男主角徐太宇一样,横行霸道还总是爱聚众打架,但是内心里其实很善良。

和他开始熟悉起来是因为同样喜欢看的小说,我们一起谈《龙族》 、谈《斗破苍穹》,谈起来都停不下来,后来延伸到谈生活、谈未来。只要在一起好像都无话不谈一样。我们虽然看起来那么的不同。他霸道、强势,而我自卑、胆小。但是我们的价值观却是那么的相似,几度让我疑惑相似的灵魂是不是应该是有点血缘关系什么的。那时候懵懂的我只道是志同道合。

当时的我,自卑、怯懦又敏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糟糕的存在。尽管是时过境迁的今天也不太愿意回首,但是因为有他的存在,记忆里才有了温暖的感觉,像小火炉一样,整个房间都不一样了。

记忆有些泛黄了,而我早已不是当时的我。记不清当时的一些细枝末节,却仍还记得有股温暖的感觉。而当时的我无比的拧巴,别人来问我,我都会嘴硬的说不喜欢他这个人。但也只有在亲近的朋友面前才会说“他是个挺不错的人呐”。

他除了身上有股子霸道的气质外,上天还赋予了他迷人的嗓音。他也知道他的优势,经常在那唱歌。每当上课老师讲的无聊的时候,他就在地下开着个人演唱会,而我是他唯一的听众。他用右手撑着头低声唱着,而我干脆趴在桌子上听着,互相谁也没有看谁。有时候他心情好的时候,让我来点歌,他来唱。我时不时调皮点一点他的肩膀说:“暂停”或者“继续”。时光就这样在温暖的阳光里飞逝掉了。

老师换了座位,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我有了新的同桌,他也有了新的同桌。年少时我微微的难过了几天就淡了。

后来我们的交集在记忆里好像就只剩下了两次。

一次是当别人问我喜欢听什么歌时,他插话道《童话》,我翻了个白眼,说不是。

还有一次是我和朋友们闹脾气,不理人。在其他人十八般武艺使出来都没有用。而他一句话“这儿有本《龙族3》”,我就立马抬起了头。其他人起哄了半天。

年少的时候,超乎寻常的凉薄,总是不知道珍惜,草草的就分开,草草的告别。懵懂的感情就这样在岁月里无疾而终了。

却是不知这样的感情在今后回忆起来,越来越炽热,以至于成为年少的我最大的遗憾。


      文\梁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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