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本文为年龄系列之四，前三篇依次为《四十五》、《五十》、《三十五》。后续将陆续推送其他年龄的故事，敬请期待！欢迎关注！

是啊，谁能真正懂另一个人？有时我们连自己都不懂。三十岁时也许可以理解二十岁的举动，二十岁如何理解三十岁的变化？每个年龄都是不同的自己，有可能活成了自己理想的样子，也可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谁知道呢？

                            （一）

        从民政局出来，豪哥和丽姐没有任何交流，没有对视没有互动，俩人头也不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各奔东西。

      没有啥好说的，豪哥的车是豪哥父母给买的，丽姐的车是丽姐的父母给买的，房子是豪哥婚前父母早就买好的，属于婚前财产，俩人也没有什么存款，没有孩子，一拍两散，干净利落，分手快乐。

      这是个周五的下午，豪哥从民政局回来后没有再去公司，回到家蒙头睡了一觉。六点钟被电话叫醒，是老妈。原来每个周末都要回父母家吃晚饭，今天忘记打电话了。豪哥起身回了个电话，借口公司有事加班，然后下楼买了两瓶啤酒，顺便叫了一份外卖。

      房子很大，150平，客厅空荡荡的，茶几上散落着两包丽姐没有吃完的坚果和辣条，两个橙子已经年老色衰，两个苹果也已经干瘪失色，咖啡杯里残留的一口没有喝完的深棕色液体已经附着在杯底成了固体，旁边还散落着几根丽姐的长卷发。

      一层薄灰覆盖在房间里，加上一份冷清，豪哥有点烦。啤酒喝了两口，外卖吃了两口，豪哥突然来了脾气，将筷子一扔，啤酒就被踢翻滚到了墙角。生活怎么会这样？简直一团糟。豪哥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约上几个朋友去了酒吧。

      九零后的豪哥是家里的独子，大学毕业后顺利进入了一家国企。小伙子从小就是在家庭优渥衣食无忧中长大，大学也在离家不远的省城，毕业后回到老家，更是如鱼得水。钱多事少离家近，还有一群从小到大的玩伴，生活过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除了正常上班，就是各种约，不是和女朋友约就是和铁哥们约，约饭约酒约牌约泡吧。上班半年，家里给他买了一台宝马1系，虽然家里离公司也就几公里，而且出门就有直达公交车，豪哥仍然成为同学中最早的一批有车族。上班两年后，家里又为他在御龙湾买了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全款，没有任何负担。豪哥晋升为有房有车一族，人生的追求除了希望在工作上有所作为，剩下的就是享受生活了。

        如果有一款软件测试你在同龄人中的生活档次排位，我想豪哥的手机软件一定会跳出来这样一行字：您已经打败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成为了时代的佼佼者。佼佼者除了有车有房，还有传奇。

                            （二）

        豪哥和丽姐的故事，就曾经是校园传奇，一度广为流传。故事从初一开始，小学毕业后，十二岁的豪哥和十二岁的丽姐成为了初一三班的同班同学，还是小男孩的豪哥成绩中上，优点很明显，大方外向开朗。还是小女孩的丽姐成绩中上，优点也很明显，漂亮爱笑伶俐。俩人坐前后桌，一开始俩人经常互相借书借笔借本子，然后偷着交换吃各种零食，很快俩人成了好朋友。渐渐，俩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流连校门口的文具店，买笔买书买各种小玩意，偶尔搞完考试放学早一点，俩人还会一起去吃麻辣烫买个甜品，一年两年三年，从青涩小屁孩走到了青春期，俩人也终于被定义为早恋。

      进入初二，班主任就开始找他们谈话，先是豪哥，要豪哥不早恋不影响学习也不要影响丽姐，保证书写了一抽屉保证的话说了一箩筐，写完说完豪哥依旧。班主任又找了丽姐，说女孩子不能早恋要好好学习要好好珍惜自己，丽姐直点头，点完头后也是依旧。班主任又叫家长，先是豪哥的父母。父母回家后给豪哥一顿臭骂，减少了豪哥的零用钱和外出时间，但收效甚微。后又叫了丽姐的父母，丽姐每天回家都要被苦口婆心的教育，而且从此每天爸妈轮流早送晚接，隔绝了早晚上学放学俩人在一起的时间。老师甚至调换了俩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两边靠墙的两组，上课绝没有时间可以交流互动。至于有没有效果不好说，有时候可能采取了什么样方式方法的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中考终于结束，成绩一出来，大家发现俩人同时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班主任、豪哥和丽姐的父母，甚至包括豪哥丽姐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结果显然比当初是不是被定义为早恋重要多了。

      进入高中，这一次，不知道是谁的父母去找了老师，或者两家人的父母同时都想到了一处，反正俩人没分在同一个班，甚至邻班都不是，而且一个在二楼，一个在四楼，这下好了，不但上课没有时间交流互动，连下课都没有时间说话了，老师拖上五分钟堂，然后上个厕所，走廊尽头接个开水，上课铃就响了。两个班放学时间还不一样，而早晚丽姐家还是早送晚接，这样除了中午可以约在食堂一起吃饭说几句话以外，连见面都难了。可偏偏越难的事情俩人越觉得有意思，寒暑假去补习，也要选同一个补习班。

        高中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百忙之中见缝插针，俩人也基本能每天见面，虽然说不了几句话，但双方的生日，重要的节日一个都没落下。跨越了一整个中学时期，俩人从小屁孩长成了大小伙和大姑娘，也没有长歪长残，豪哥冲到了一七六，仍然大方阳光开朗，丽姐也冲到了一六三，仍然漂亮爱笑伶俐。虽然双方的班主任经常旁敲侧击，双方的父母也是三令五申，但年少的激情拿什么来阻挡？何况这份长达六年的感情在校园中已经是童话般的存在着。当然，父母老师是明确反对的，只是这份纯真和美好有时候令大人们也惊羡吧？

      到高二下学期进入高三后，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家长们更关注孩子的心理和情绪的稳定，老师更关注的是学生的目标和细微进步，其他的反而退为其次，没有人去计较晚上豪哥和丽姐多通了一分钟电话，也没人计较俩人一直在琢磨着准备报考同一个学校，毕竟高考这座独木桥上，每年都有几个悲剧发生，那时刻警醒着家长和老师们。

        六月过去，七月来临，豪哥考上了省里的一个普通一本，丽姐考上了省里的另一个普通一本。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早恋没有让他们变成学霸，也没有变成学渣，既没有发生励志故事，也没有发生灾难性结局。世界就是这样，长辈们凭借经历阅历将任何细小的可能都放在了放大镜下，甚至显微镜下，他们有时会夸大未来一切有可能发生的风险，以使自己的孩子或者学生能够跨越一切栅栏，绕过一切障碍，终身顺利畅通直达成功彼岸，但显然大多数孩子并不会按照他们既定的方案分毫不差的去实施。

        上大学了，离开高中三年的强压，离开父母的管教唠叨，俩人有了高度自由，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虽然两所大学一所在城东一所在城西，但这样的距离显然不是什么问题。每周都可以见面，寒暑假一同回家，回家后再也没有人阻挠他们打电话，尽可以随意聊天约会，甚至父母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表现出了接纳和满意，长辈之间的沟通也多起来，态度热情又客气，生怕日后一旦真的成为亲家后尴尬。

      只是这样的恋情在进入大学后不知怎么的，就失去了一点浓烈的意味，莫名其妙的有点淡了。以前在中学的时候，老师时不时的提醒，家长时不时的训斥，同学时不时的起哄，就如同给一盆火锅里加鸡精加盐加各种调料。而另一方面，俩人往上窜的身高，学习过程中思维的探索碰撞，又互相吸引着双方，像在给火锅里不停的加菜，所以火锅越煮越有味，越吃越难停。

      可是大学是不一样的，在自由宽松的环境里，你可能清楚自己的规划，也可能会迷失方向。豪哥就开始迷上了新手游，买装备晋级不亦乐乎，学校的各种活动和社团参加的也不多，考研的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每月按时领着父母发放的上学工资，挺好。丽姐倒是参加了学校的几个社团，还是积极分子，可是学习上明显松懈，只求不要挂科，平日里更多的时间用来研究吃穿美妆搭配之类。两个人周末约会就是看看电影吃个火锅逛逛街什么的，时间久了竟然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四年大学，中途也闹过也作过，分手的话也说过几次，说完也就说完了，就当发个脾气也没人当真，俩人心中早就已经认定彼此，虽然待在一起有点寡淡，分开却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晃四年过去了。

                            （三）

        毕业后双方同时回到了老家，豪哥学的设计，各种关系加上内部招聘考核，顺利进入了一家国企。丽姐学的财务管理，应聘进了一家上市公司。俩人都是独生子女，上班食堂吃，下班回家吃。自己赚的钱尽情花，食堂的饭菜公司有补贴，家里的饭菜也不用交伙食费，潇洒滋润自不用说。

        豪哥丽姐的组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到毕业季，俩人的感情已经有了十年的基础，彼此陪伴，一同成长，不可谓不牢固。毕业后找工作花了一段时间，工作稳定后俩人虽然有结婚的打算，可是又都觉得自己还小，不想过早结婚以免被父母催生，于是俩人合起伙来拖拉。父母也不急，都想着煮熟的鸭子怎么着也不可能飞了。

      挨到二十五，房子都买好装修好了，俩人再也没有什么借口，于是选了个日子拍了婚纱照，又选了个日子举办婚礼。婚礼自然是热闹隆重，十几年的爱情马拉松，一旦执手，就成了经典美谈，众人津津乐道，老师同学就来了好几桌。俩人也颇有成就感，觉得守护了初恋，守护了年少的纯真。只是，敬酒的新郎经过三年的职场磨砺，已经从当初一七六的一百三十斤成长到了一百七十斤，微凸的肚腩将衬衫撑得眼看就要喷薄而出了。

        新婚还是很愉快的，婚礼的花销由豪哥父母承担，婚礼的份子钱全数交给了丽姐。丽姐和豪哥便在这个春暖花开的蜜月里出了一趟远门旅行，好不乐哉悠哉。

      上班的日子里，因为俩人的公司南辕北辙，因此俩人各自开车上班。中午仍然食堂吃，晚上一三五去豪哥父母家吃饭，二四六去丽姐父母家。虽说听上去安排得很是完美，实际上真正回对方父母家的次数并不多。有时同事朋友请客，有时自己回请，有时公司加班，有时累了不想吃或者点个外卖，一周轮过去，每周能回去个一两次就不错了，家里反正是不做饭的，虽然结婚时置办了锅碗瓢盆，可有些压根没拆封，卫生也是请家政阿姨一周来一次。

      没有经济压力的日子，矛盾少，可是摩擦却没少。豪哥读大学前压根没有喝过酒，后来读大学期间朋友聚会，丽姐也只看见他喝过啤酒。上班后不久豪哥开始尝试白酒，这一尝，不得了，从此一项宝藏才能开始被深耕开采，豪哥自己喜不自禁。但那时还没有结婚，还需要各回各家，所以丽姐并不清楚豪哥每次喝了多少是不是醉了，只知道他能喝，半斤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项才能有可能打开的是潘多拉魔盒。

      白酒是社交的宠儿，豪哥是杯盏中的骄子。结婚前，父母叨叨着想提醒管教，但从早恋这件事就知道父母的叨叨作用力是甚微不足道的。结婚后，丽姐发过几次脾气，但每次好不了三天又恢复了原状。

      某天，公司聚餐，豪哥喝高了，怕有交警，请了代驾将车开到了帝豪歌厅。唱歌时豪哥又喝了啤酒，整个人极度兴奋，半夜散场死活不找代驾，同事送也不肯，说是交警已经下班，离家只有不到一两公里，我吹吹风再走，开20迈，没事，没醉等等。几位同事陪着他耗了一阵，帮他拦了出租车豪哥也不肯上，最后好说歹说直到他答应将车停在原地自己走路回家，接着又嘱咐几句才前后脚走了。过了十来分钟后，豪哥还是坐进了驾驶室，他系上安全带，看了看前方，没人没车，于是一脚油门，只听砰的一声，五十米开外，宝马车直接撞在旁边绿化带的水泥护栏上，一堆植物东倒西歪，驾驶室安全气囊弹出的一刹那，豪哥的酒一下就被吓醒了，半天都不敢动弹。

        第二天，豪哥不敢声张，悄悄把车拖到了4S店。然后回家跟丽姐解释，丽姐当场就发飙了，把豪哥骂了个狗血淋头，豪哥自知有错，没有回嘴。这个周末，俩人都没有回父母家，待在家里生闷气。隔了一周，豪哥回了父母家，跟父母说想换车。

      豪爸问，为什么？

      豪哥说，车旧了，开了四年了。

      豪爸又问，有钱换吗？

      豪哥说，我有钱就不用回家来征求意见了。

      豪爸直翻白眼，恨铁不成钢。

      叽叽歪歪了半天，豪爸终于搞清楚了豪哥的车因为酒后撞坏了，虽然已经修好，但是已经打心眼里嫌弃，所以要换车，豪爸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拗不过儿子，知道家里有几个钱，而且这个钱以后反正都是他的，豪哥还是成功地换了一台车，换了一台雷克萨斯。

                        （四）

        这件事给小家庭埋下了第一颗雷。

        豪哥性格豪放，喜欢玩，又大方又能喝酒，渐渐应酬越来越多了。不是张三喊他吃夜宵，就是李四喊他打牌，而他自己喜欢泡吧，周一到周五经常是十一二点回家，周末更晚。婚后一年多，豪哥的肚子更凸了。但他的名声也就仅此而已，工作上没起多少水花，小家庭也是暗流涌动。

        丽姐时常数落他：没有追求，成天醉生梦死，工资养自己都嫌少更别说养家。

        时间长了，豪哥也开始回嘴：嫌少？你自己买高档化妆品的时候，不还是找我要钱？

        婚后不到一年，两个人开启了互怼模式。

      又半年，互怼升级为争吵。

      导火索是豪爸豪妈催生，在父母家里，俩人忍着没有吵，回到家立马开战。

      爸妈又没说错，你已经快28了，是可以生了啊！豪哥发话。

      生生生，拿什么养？你一个月工资多少？现在每天在父母家吃饭都月光族，到时候生了孩子拿什么养？丽姐回吼。

      我工资低，你工资有多高？贬低我的时候你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好吧？不是买包就是买鞋，整天买买买，家里就跟个直播间一样。

        不用你提醒，你还是先照照你自己，整体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还没有三十岁，跟个中年油腻男一样，哪个孩子会想要你这种爹？

        你清醒，你能干，你看家里，你做过一次饭吗？煮个面还烫到手，你以为你这样能当得好妈？

……

      相爱了十几年的俩人，也许从未想过有一天双方会成为彼此的差评师，进入相杀模式。以前那个搞笑乐观的豪哥呢？怎么不见了？而那个爱笑又可爱的丽姐又去哪了呢？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自以为了解得不能再了解的人突然陌生了，虽然在努力寻找青春的影子，却发现青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去不复返。成年人的压力五花八门，对于豪哥来说，生存不是压力，但是生活平淡如水，工作又毫无新意，年轻躁动的热血要去哪里释放？现在只有喝酒打牌时能让他在朋友圈里体验到兴奋和成功。他说，丽姐你不懂。

      是啊，谁能真正懂另一个人？有时我们连自己都不懂。三十岁时也许可以理解二十岁的举动，二十岁如何理解三十岁的变化？每个年龄都是不同的自己，有可能活成了自己理想的样子，也可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谁知道呢？

      俩人的矛盾焦点总结起来，一是豪哥喜欢玩喜欢酒，二是丽姐喜欢玩不想生孩子。

      爱屋及乌，两亲家也有了隔阂。丽姐的父母嘀咕着，豪仔这个孩子看着长大的，以前挺好的娃，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不靠谱了？豪哥的父母也有怨言，结婚两三年了，怎么还不生孩子，是不是不能生？

        隔阂有了后就像衣服上的补丁，杵在那里，时时刺眼。两口子一吵架就互相指责，指责完后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人反思，也没有人去复盘整个争吵过程然后抽丝剥茧去找到原因和起点，当然也没有人改变。他们是众星捧月的一代，也曾经暗自骄傲早恋没有影响学习，暗自骄傲考上了一本学校，然后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他们超越了大多数的年轻人，骨子里有着满满的优越感，别人用尽全力争取的东西他们踮踮脚就够着了。也许他们无意中获取了恋爱的密码，但是在婚姻这场游戏里，他们完全不懂规则。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始终在做自己，孩童时的自己。

        吵架成了家常便饭，俩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少到有时几天都没有一句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俩人也不再一起回对方的父母家吃饭了，而是各回各家吃饭，要不就点外卖。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丽姐想趁休年假和闺蜜们一起出去旅游，结果豪哥没有接她电话，微信QQ也没有回复也没有理她，丽姐很生气。等到豪哥回家，又一副酒后朦胧的样子，不适合正常交流。只好又等豪哥睡着，丽姐开始翻豪哥手机，看他卡里支付宝里微信里还剩多少钱。这种操作不常用，因为豪哥的手机密码就是丽姐的生日，根本无需偷翻。

      钱确实剩得不多，每天开支也不小，正查看收入和支出时，滴滴两声，手机显示收到新信息。丽姐点开一看，那叫一个气，微信里一个兄弟群聊得正嗨，开着露骨的玩笑，紧接着群里发了一些图片，一群男人和一群女人在喝酒，翻着翻着，丽姐就看到了豪哥，豪哥搂着一个女人俩人作出亲吻状，豪哥和一个女人在喝交杯酒，一个女人坐在豪哥大腿上搂抱在一起，豪哥和一个女人对视眼神迷离，紧接着是众兄弟的调侃：家有美妻作伴，外有美女相陪；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豪哥厉害，豪哥威武......

      丽姐一下就想起上半年好朋友华仔和老婆吵架离婚的事情，华仔的老婆提醒过她，她当时觉得一群人在一起无非就是好玩，闹着玩，也没太当回事。今天看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早就超出闹着玩的概念了，玩调情玩暧昧不懂避嫌没有底线，即使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也已经属于不要脸的范畴。再比照着微信里发出的一个个红包，支付宝里的一笔笔转账记录，丽姐一夜无眠。

      第二天，丽姐将手机摔到豪哥身上，豪哥半梦半醒，打开手机却发现几条信息提示，他的银行卡支付宝微信里所有的钱全部被丽姐转账一空，于是双方各自找到了生气发泄的理由，各说各话，鸡同鸭讲。先是吵架，吵着吵着开始摔东西，卧室里可以摔的都摔了，丽姐披头散发哭得不成样子，豪哥穿着秋衣秋裤满脸疲惫，最后俩人各自摔门而去。

        结婚的时候敲锣打鼓，离婚的时候悄无声息，经过了整个年少的恋情，却没能抵挡得住婚姻的鸡零狗碎。昨天的约会是浪漫是期盼是喜欢，今天的日子是迁就是忍耐是责任。两个进入婚姻游戏却不懂游戏规则的人，按自己的脾性自己的理解自己的风格玩游戏，结果可想而知。如果在游戏过程中能够及时领悟及时改进，尚有余力进入下一轮，如果在下一轮能够进一步历练自己的修为，则可能满血复活进入下下轮，否则像这样一轮就KO的，不管置换什么装备，变更多少轮队友，都终将持续不了多久。

      还好，他俩还年轻；万幸，还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