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还坐在办公室的格子间,每天重复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即将到来的三连休像是一束温暖的阳光,把大家连日来加班的阴霾心情一扫而光。
坐在我旁边的翠翠问我,假期打算去哪里玩?彼时我正双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不断变换的数字。
闻言我停下手中的活儿,歪着头沉思了一下,心里突然一动:“翠翠,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去边城转一转,去看一看沈从文笔下的翠翠生活的地方?”
看到翠翠脸上浮现的笑容,我知道我多了一个旅行的玩伴。 我们公司的假期和国内的是错开的,所以没有遇到人山人海。
走在虹桥上,看着泛舟于青山绿水间的乌篷船,脑海里蹦出的是沈从文的“在青山绿水之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泛舟于沱江之上,远离了岸边的喧闹,我可以清晰地听见船桨摇曳的声音,听见流水从船底下淌过的细碎的声音。
我在岸边的酒家那儿打了一葫芦糯米酒,在江边的回廊上跟卖花的阿婆买了一个戴在头上的花环,在充斥着小商品的小巷里买了一条披肩。
九月的天气,已有些微凉。我靠在岸边的围栏上,看着美丽的姑娘头戴着花环,穿着及脚的长裙,俏皮地跳过用石墩做成的桥,石墩很矮,一弯腰就可以触碰到温柔的沱江水。风调皮地吹乱她们的长发,拂起她们的长裙,摇曳生姿,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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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不同于白天如风景画般的青山绿水,夜晚的凤凰古城是用霓虹灯堆砌起来的旖旎。我抱着我的糯米酒,和翠翠把白天走过的路又重新走了一次。
相同的路,白天和晚上之于我,看到的景致也不尽相同。走累了,干脆找个江边的台阶坐下来,放任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
前面是黑如墨水的沱江,我能看得到倒映在水里的灯光,却看不到江里碧绿的水藻。身后是流浪歌手的歌声,毫无修饰却抑扬顿挫,我沉溺在这样的夜色里,沉溺在这样的歌声里。
酒我自己喝了半瓶之多,我喝醉了么?我不知道,可能真的喝醉了吧,要不然这心底油然而生的悲伤又作何解释呢? 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古城了,去过很多地方的我,以为自己可以和凤凰做一个体面地告别,然而面对这温柔的夜色,面对这满城的喧闹,我心底慌乱不安,仿佛一眨眼眼前的美好就会灰飞烟灭。
我们在江边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岸边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直到喧嚣的酒吧慢慢地沉寂下来。夜风吹乱了我的发丝,夜露打湿了我的长发,眼皮越来越沉重。
身后的流浪歌手还在浓情蜜意地唱着我听不懂的民谣,似乎是害怕打破这温柔宁静的夜晚,嗓音变得低哑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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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全程一言不发地坐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已经很努力地做到让自己不哭出声来,不经常出门旅行的她,或许更不擅长处理这离别的情绪。我们那时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多愁善感。擦肩而过的熟悉侧影,路边小店相似的味道,许久不听的一首歌,都能带起我们对某个人的思念。
我把被风吹到嘴角的发丝别到耳后,揉了揉发麻的双腿,转过头对把脸贴在膝盖上的翠翠轻轻地说道:“翠翠,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沿着江边走回客栈。在客栈门口,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这最后的凤凰夜色,不禁泪湿了眼眶。
个人简介:微雨,80后宝妈一枚,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琐碎,记录童年生活的趣事,记录本民族(壮族)的一些民风民俗。
齐悦梦想社群第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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