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爷拱了拱手,说道:“年年都是男子上了猎场,今年不如也让各府女眷也参与?也有个看头,臣弟才进京城,便已听闻慕堂弟的王妃武功高绝,加之小女安顺也须历练。”
温初行抬眸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这样,各府均出一名女眷,可好?”他偏头看着纪王爷,说道:“你呀,花样最多了,这下满意了?”
各府、宫妃都笑着凑上前凑着趣儿,一派和乐的景象,但是谁知温初行这兄友弟恭的伪善面孔下,是怎么样的帝王多疑?
静姝抬眸看了看身边的人,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了心,被他牵着的手回握了过去。
裕宁公主忽然扑到了温初行怀里,她年岁小,生得娇俏可爱,脆生生地说道:“父皇,儿臣也想去。”
云屏夫人立刻过来哄她,因着是宫妃的缘故,外男多半都挪移了位置。
温初行颇喜欢这个幺女,乐呵呵地把她抱起来,说道:“我们裕宁还小,等你大了,父皇亲自教你骑射,好不好呀。”
裕宁的脸儿皱成了一团,越发地可爱了,她指着静姝那个方向,说道:“父皇,让宣王妃带儿臣好不好?儿臣好喜欢那个姐姐,她生得也漂亮。”
温初行抬眼看了看那个站在自己外甥身边的女子,长身玉立,远不及大婚那日的娇娆,倒是清清贵贵的,有番男子的傲气。
云屏夫人很是担心,下意识地想要呵斥裕宁,温初行却开了口,说道:“裕宁颇有几分先祖风范,将来定有出息。”
立刻派人召来了静姝,云屏夫人想劝,但又不敢顶撞温初行。
倒是太后说了几句:“宣王妃也不过是个孩子,裕宁丫头更是没上过马背,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皇帝还是多想想。”
她是甚少介入这些事情的,多半捻着佛珠坐在温初行身边,今日难得开口,一番话说得又是滴水不漏。
温初行答道:“儿子会派侍卫跟在一旁的,母后放心。”
慕司白看着静姝,他是不担心小姑娘的身手,只是怕她这样不高兴。静姝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宽心。
立刻翻身上马,继而把裕宁公主也带了上来,动作潇洒,月白色的劲装随风翻飞,颇有几分嚣张地看着猎场,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张扬恣肆的大雍公主时代,她还是可以随心所欲、洋洋洒洒。
这流水般的动作惹来一阵惊叹,慕司白的得意溢于言表,温瑾瑜颇为惊艳地看着女子的背影。
慕司白:管他呢,这是本王的小姑娘就对了。
继而其余的人也翻身上马,安顺郡主咬了咬牙,也一踩马蹬,上了马。她原本指望这大出风头,没想到,那个女人......
慕司白年年在这里“混吃等死”,毕竟他“疏于武艺”,只是今年,他多了一个记挂着的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猎场那边传来一阵轰鸣,连带着大地颤了几分,感觉猎宫晃了几晃。
猎宫里头多半是各府的夫人、宫妃,坐在最上头的便是太后,慕司白是坐在离太后较近的地方的。
云屏夫人念着女儿,听着声音便立刻站了起来,那张平日里千娇百媚的脸上显出了几分慌乱,眨眼便带了泪光,愈发楚楚可怜。
太后不喜,说道:“云屏,你先做下去,不要乱了规矩。”今日太后依旧是素服,捻着佛珠,但只要一开口,那浸润多年的声音便有迫人的气势。继而她又说道:“再者,裕宁丫头身边也跟了侍卫。”
明眼人儿都瞧得出来,如今后宫谁最大,南荣氏虽沉寂了多年,但江南大族的势力依旧不容小觑,当下便都噤了声,一时弥漫着惴惴之气。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禁军统领便进来禀报,说道:“回禀太后娘娘,此番九华山地龙翻动,山脉塌陷,是否出动禁军?”
注:《尔雅》“释天”一文有云:“春猎为搜,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地龙: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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