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里的老人们说:“韭菜是一茬一茬的,人也一样,人是一摊一摊的……”。
hs湾人们的俚语:“一摊一摊的”大意就是在同一年月出生,年龄相仿的一批人。
hs湾陆陆续续的有人老去、离开,又不断的有新丁出生,长大;没有远足的hs湾人,几乎都做着相同的事情:出生、成长、结婚、生子、谋生,直到慢慢的像hs湾的老人们一样,自己也慢慢老去。
这一摊一摊先后出生的hs湾人,在还没有大规模远离乡土谋生的年代,守着自己家里人均六到八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土里刨食,看天吃饭;相对清贫、也相对闭塞。由于少了与外面世界的攀比,也就相对的清静,无欲而安。
农户人家,半年辛苦半年闲。一年里,忙过了春耕和秋收,到了冬季,有点手艺的男人,就到附近的院子里做下零工,以贴补家用。
没有手艺的人,就爬上hp岭的山顶开荒,或者挖山坡上秋收过后的庄稼地,为来年的春耕生产做准备。
冬天的雨雪天气,hs湾的叔叔、伯伯们,也会串串门,围着煤火炉的四方火桌边,扎堆玩纸牌、骨牌。
谁家的男女主的脾气好、耐心好,谁家里的人气就爆棚,挤满一屋子;一拨人刚走,另一拨人又赶过来,玩牌的玩牌,看牌的站在火桌边上看,都是hs湾的老少。那时候,有一段时间,犹以政爷爷家玩牌的人最多。
政爷爷是湘南一座矿里的退休工人,他是庭爷爷的大哥哥,是国姑姑的大伯父。政爷爷住的是老木屋,一到冬天,政爷爷的妻子鄢奶奶,就烧好旺旺的煤火,老木屋很暖和。
相对而言,政爷爷也比湾里别的靠种庄稼地为生的老人们更清闲,不用喂猪喂牛,也就少了很多活计。煤火炉上,不用煮猪食,也就没有了煮猪食时,锅子里冒出的刺鼻的猪草气味。
山区的冬天,雨雪天气,还是很寒冷的,政爷爷家旺旺的纯煤火,温暖的老木屋,毫无疑问,它具有超级吸引力。一到冬天,政爷爷家里,俨然就成了:hs湾一个玩纸牌、骨牌的基地。
政爷爷身形魁梧,但眉眼和善,老木屋很聚人。有时候,看着政爷爷家的老木屋,一天到晚玩牌的人不断,都是hs湾的叔叔和大哥哥们。
于是,湾里一些比较勤快的伯母、婶婶、嫂子们,看到这情景,就会走在路上自言自语:“老工人!带着一湾人打牌,打牌、打牌、打牌、打得回家吃饭都喊不回!吃国家劳保,不带好样……”。
政爷爷是有退休工资的,所以,伯母婶婶们,就直接说他吃国家劳保。也不知道政爷爷当年有没有听见这话?或者话传到过他的耳朵里?
反正,伯母、婶婶、嫂子们念叨完,还是无济于事,湾里打牌的叔叔们、大哥哥们照样打牌。寒冬腊月,雨雪天气,难得的空闲,对于忙碌了一整年的hs湾叔叔伯伯们来说:围着煤火炉玩一下牌,也算是一种放松、消磨时光的方式。
一到春耕生产时节,风里雨里都得下地头了,一年之季在于春。也许,在hs湾叔叔、伯伯们的心中,冬天的雨雪天气,围着煤火炉的火桌边玩牌的娱乐方式:既是身心的修整,又能维系亲情。
而那个时候的冬天雨雪天气,hs湾的伯母、婶婶和嫂子们,除了日常的家居劳动:喂猪、喂牛、喂饱一家老小之后,一有空闲,就都是自己买毛线回来,用竹篾钎子,自己编织毛衣,或者编织鞋子,自己穿的、一家人穿的。
晴天,还得扛起锄头,爬上hp岭的山坡上挖土,顺便把耕牛带上山坡,回来的时候,几乎从不空手。
她们用弯刀在土地附近的山坡上,顺便砍一担柴,同时把砍的柴,用树枝拧成绳子样,把柴捆起来,捆成两捆,用“物戗”一头插进一捆柴,然后挑在肩膀上;一边赶着牛,把柴挑回家,一担柴,最少都有八九十、上百斤。她们手头,似乎有永远忙不完的活计。
“物戗”是hs湾的俚语,它是一根圆圆的,直径四到六厘米左右,俩端削得尖尖的长木棍,它的功能就像扁担,用来挑东西。hs湾人们,一般用它来挑柴或者干稻草,它一般是由山中砍回来的小杉树,两端削尖后做成,也有少数是由竹子做成的。
那个年代的hs湾伯母、婶婶和嫂子们,潇飞雨一直认为: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最可敬的人!
同一时期,湾里附近一些院子里的女人,跟他们的男人一样,一天到晚忙着打牌、搓麻将,还赌钱。赌输了,到后面,两口子吵得鸡飞狗跳、严重点的,直接分道扬镳,离婚再也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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