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风轻吐了一口烟说:没缓过来,就像被洪水淹没,那水慢慢退却了,露出原本陆地,白天在车水马龙里生活工作吃喝玩乐,好像一切都过去了,可是那洪水就潜在心底,静下来就涨潮,淹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走不出去,别人进不来,我的爱和嫣然一起去了,枚莘你该懂。
路灯将徐子风的发、脸庞,甚至胳膊上细小的汗毛都挂上一道金边,他双臂支着膝盖,指尖一缕青烟在夜色里格外寂寥。
肖枚莘说:好,明白了,那明天我和谭晶就这么说。
徐子风丢掉没吸完的半截烟,起身用脚使劲地碾压着说:枚莘你是嫣然的朋友,当年她也是你带给我的。
徐子风一直狠狠地碾压着那半截烟蒂,仿佛非要将它碾压到水泥地面底下才甘心。
肖枚莘说:对不起子风.....你可以不接受谭晶或别的什么女子,但你不能总骗孩子说妈妈迷路了,会回来的,小不点都已经上小学了,她在长大你得考虑到她的感受,她需要一个妈妈,哪怕是替代。我也不愿意相信嫣然遇难,可是已经六年了,嫣然真的不在了,你得接受这个现实了。
徐子风慢慢地抬起脚,那烟蒂已经被碾压成碎沫,徐子风慢慢地走开,他走得很慢很慢,一直走到肖枚莘再也看不到的深处。
肖枚莘抱着一叠材料站在徐建设的门外,听着徐建设在门内咆哮,摔材料的声音,不一会儿王工推门出来,肖枚莘马上回避到走廊的侧面,等徐建设的室内平静之后,敲门进入。
徐建设花白的头发略显苍老,他端坐在时尚的办公室内,肖枚莘把材料一项一项展开,介绍着每一项的情况和将要进行的步骤,及新工程的人员安排材料。之后向后退了一步说:徐总,下午2点您约了永安康建的乔院长谈旧楼改建事宜。
徐建设看一眼腕上的表说:把小徐总叫来。对不起徐总他刚刚去处理现场坍塌问题了,应该还没回来。
徐子风赶到现场时,工地一片狼藉,救援车驶过后的宁静透着狰狞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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