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昨天是我在阿丹家的最后一天,早上起来,我的右眼急剧狂跳,心也一抽一抽的。
我以为,是我内心潜意识的不舍,亦或是对离别的恐惧与忧伤,就竭力强忍着,该干嘛干嘛。
一点多时,我正在厨房做拉面,远在广西南宁的侄女依依突然打视频电话,因为阿丹正在我身边,我便没接,心里还嘀咕,她这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这个点给我打视频电话?
于是,我抽空给她回了一句:“我正在忙,明天视频吧?明天我在黎家。”
依依说:“好。”
三点多钟,我收拾好一切后,老板从网上给我汇了2000欧元到我老公帐上。
然后,他便带着两个孩子开车送我去黎家。
和阿丹拥抱着告别,眼睛酸涩难当,我哽咽着谢过她和小风这么多年对我的关心与照顾,她祝我回国一路顺风。
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天地间笼罩着无尽的离愁。
坐在车上,小风笑着对我说:“终于解脱了!”
我勉强笑着附和:“终于解脱了!”
八年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到黎家已经四点多了,放下行李,脱下羽绒服,换上家居服之后,黎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我慢吞吞喝下后,心里有点暖融融的。
我见黎的前男友也在,有些不解地看着黎,黎说:“今天是爱丽丝生日,你忘了?”
我“哦”了一声,心说还真忘了,虽然正月初一我从她家走时,也给她两个女儿包了生日红包,但两孩子具体哪天生日,我却不记得了。
既然今天赶上了,那给两孩子再各包一个生日红包吧。
五点钟时,黎的前男友准备带两孩子去市中心吃寿司,我和黎都没打加强针,去不了餐馆,再说我也不想去,所以我和黎都没去。
他们爷仨走后,我对黎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右眼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跳,心也一直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黎瞥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的心没来由的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爬满四肢百骸。
我挑眉看着黎,她垂下眼睑,低声说:“我妈早上和我视频,说我姥爷住院了,大家怕你担心,都瞒着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我急忙说:“不可能,我前几天还给爸打电话了,听他声音没什么异常,我爸什么时候住院的?”
黎小声说:“具体哪天住院我不知道,反正我妈说我姥爷情况很不妙。”
宛如晴天霹雳,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就要回国了,我就要回到他们身边,我们彼此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老爸这时候会突然住院啊!
眼泪扑簌簌而下,我拿着手机,很想立即给老爸打电话,问问他好不好,确定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可国内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迟疑不决,终是搁下电话,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再打电话。
夜里我一直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老爸的音容笑貌,我闭上眼睛暗暗祈祷:“老爸,您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等我回家,千万别让我留下遗憾啊!”
凌晨两点多钟,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闪烁了一下,我急忙拿起手机,有未读消息,我的心又没来由的抽紧了。
我划开微信,是文发了一条消息:“爸刚刚休克了!大家都让瞒着你,我想还是告诉你一下,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一惊而起,立即回复:“我爸现在怎么样?严重吗?”
文说:“医生已经把爸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不容乐观。你打小哥视频吧,我现在在外面。”
我也不管黎和两个小孩睡得正香,赶紧发信息给小哥,小哥立马就打了视频。
视频接通的那一瞬间,看见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如纸、枯瘦如柴的老爸,我顿时泣不成声,嘴里只能呜咽着喊:“爸……爸……爸……”
老爸动也不动,他那么脆弱,又那么苍老,满头的白发如病床上的被单一样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我怆然望着他,眼泪滚滚而下,心里的恐惧与悲伤铺天盖地,我亲爱的老爸,他就要这样离我而去吗?
我害怕,我不甘心。
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老爸啊,您千万要等着我,我们已等了八年,请您再多等等我,哪怕能等我回到您身边,亲口叫您一声“爸……”
齐帆齐年度读书写作成长营第335天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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