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何夕，人昔忆
文/柳苏白
001
那是一个下雨的早晨，乔先生倚靠窗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安静得像是房里的病人。温柔的风穿膛而过，依稀听见外边树梢发出嗦嗦的声音，犹如音乐的节奏，悦耳动听。
在纠结的同时，乔先生不知道该不该给桃子发短信，于是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出来约会”成功点击发送给对方。
“出来约会”。乔先生给桃子发了条消息。
“好啊”。桃子回复。
“那今晚出来。”乔先生又发了条消息。
桃子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编辑着话语，写了删、删了写，最终还是发了“哈哈哈，可是我在外地，明天才回去。”
“那你还说个P”。
从乔先生的内容里，桃子知道，他生气了。
说真的，当桃子和乔先生认识那天起，俩人没见过一次面，期间也是闲聊几次。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街上看到乔先生，于是向前打招呼。他愣住，看了看眼前的桃子，被动地“嗨”了一声。没说几句，桃子便走开。望着桃子的背影，乔先生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没错，桃子就是我。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乔先生没有想到，几年后，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先生一有时间就会找我聊天。不是让我按时吃饭，就是让我畅谈人生的大道理。可是我哪有乔先生那样的福气，他可以每次醒来以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我呢，早上要早起，连早餐都是在路边摊买的，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其他事。
实际上我的工作不是很忙，只是习惯性的把每天的时间都排满。
乔先生心想，遇见你，是友情的开始，还是爱情的残余？
002
某天中午，乔先生再次给我发消息，说是出来喝茶，结果我去了。
这是我与他的第二次见面，与他的朋友是第一次。
手机屏幕忽然一亮，打开一看，是乔先生发的消息。我不解，明明就坐在对方旁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非要发短信，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想，这有点像‘偷情’似的。尽管如此，我也不觉得这是坏事。至少，我不讨厌他。
“晚上出来吃饭，然后去约会。”
“不是说明晚吗？今晚没时间耶，答应朋友陪他一起吃饭。”
乔先生没有回复我，抬头轻瞄我一眼，淡淡的说：“生气了不去就不去，还找什么借口。”
他的话伤到我了。什么？借口？心里堵得慌，低头深吸一口茶。玩弄头发，不去看他的表情。
喧闹的城市，总能看到不同形形色色的人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人们的说话声、汽车的鸣笛、吵杂的音乐，无疑给这座城市带来更多的色彩斑斓。
很快情况有变，我最后还是去赴约了。
站在自己曾经上高中的学校门口，看着这人来人往街道，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自觉地想起，那年的时光。身边时不时会有穿校服的学弟学妹经过，是的，那是校服的青春。泛黄的校服，如今还残留着当时入学时的味道。这里，也记载着我的青春。
夜晚，天变得越来越冷。我哆嗦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还没来接我的乔先生发消息。当然，乔先生出门了，只是还没到我所在的地方。安慰自己，是堵车的原因。
“十分钟后，出现在你面前。”乔先生下了‘通达令’。
与他前来的，是乔先生的朋友。
“哈喽，我们中午见过面的。我叫蓁冧，你呢？”
我刚想要回答，乔先生接话，她叫“我女朋友”。刷的一下，我的脸红了，“蓁冧你别听他胡说。”说完就将头转向窗外。
“你喜欢吃什么菜？”乔先生回头看我。
“都可以啊。”
我心想，乔先生这是在关心她？不过，她找不到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003
几分钟后，到达一家不起眼的饭店，看上去和路边摊毫无区别。但，这里的客人倒是蛮多的。
准备下车开门。是的，是乔先生。一个没有过多接触的人，却有这番绅士风度？我以为是幻觉，直到乔先生喊我，我才回过神。
我原本以为只有三个人吃饭，谁知乔先生的朋友陆续前来。
此刻，我在心里不止骂了乔先生一次。
桌子上的人越聊越开心，唯独我。既插不上话，又不能玩手机。大概是乔先生看出我的无聊，给我发短信调侃我，我有些生气地用不好的语气回复。
我总是这样，不经意间便轻易的伤害一个人。
火锅的香气，弥漫了整间屋子，深呼一口气，感受这美食给人带来的幸福感。美味佳肴的美食，总会勾起人的食欲，而我也就是看看，吃不了。
我不习惯吃火锅，对我来说，只能用“难吃”二字形容。也可以说是人间美味，可惜我没有那福分品尝。
四个男生，一个女生。除去我左边的张艺和周谦有妻子，只剩乔先生是单身。
乔先生带我来吃饭，有何用意？不明不白，就卷入其中。我不想去猜测，更不想揣测他的心思。
周谦：对了，乔先生，那是你女朋友是吧？都不介绍一下。
我急忙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身份不明，好朋友也谈不上。现在是什么情况，被误会就惨了。
乔先生：她还没有答应我。
蓁冧：‘不管有没有答应，你努力一点追她就是。来来来，什么话也别说，桃子，这杯酒是我敬你的。’手一抬，杯中酒尽。
完蛋了，我的解释更像是“合理的借口”。
张艺突然冒出一句，那你怎么会和他一起来？还坐在他旁边。
我的天，这不是逼问，而是在帮乔先生要一个答案。
我扬起了嘴角，笑着回答他，我们是朋友啊。
乔先生一直往我的碗里夹肉，而我会用嫌弃的表情看他，想说‘我不是很喜欢吃肉’，话没说出口，就这样硬生生的咽回去。
又有短信，一看屏幕，是乔先生发的，“这么说你是答应当我的女朋友？”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无从回答。
004
接近十点钟，我提议要回家，带着略抱歉向大家做个简单的道别。
转身就走，那是回家的路。
我没走几步，低头看见乔先生的影子朝我越来越近，伸手直接拽着我往反方向走。迫于无奈，我妥协。
“这条路是我和前任走过的地方。”乔先生一开口就主动告诉我。
“然后呢？”我双手揣兜里，“你想表达什么？我可以问你分手的原因吗？”
“她前任可以给她写血书，而我不可以，所以她回去复合了。”乔先生的回答，像是早已在心里打好的草稿，脱口而出。
多么荒唐啊，简直是简单、干脆，最烂的理由和借口。也许，她并不想伤害他。说实在的，很是心疼眼前的他。
一个人的心一旦容下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就难以走进来。
我嘲笑，“那你是备胎咯？”也罢，这个名分听起来比千斤顶、打气筒几倍。
走了一小段路程，乔先生让我往里边走，说是外边车多。这样的场景，我不是没有体验过。想起那天的所有，一切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眼前的这个男生，不是我喜欢的他。
巧了，正好走到我喜欢来的那个公园，这里和以前还是一样没变 。 灯光几盏，若隐若现的海盗船、空中飞车、碰碰车出现在我面前。
“就在这坐着吧。”乔先生指着几米处 的长椅。我没有任何作答，乔先生当我是默认了。
乔先生想坐下，却被我拉住，“有点脏，等我一会。”长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三两下就被我擦干净了。
“当我女朋友好不好？”乔先生握着我的手，而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他手的温度。
此时，心跳极具加速。夜，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够可以听见。
我望着前方，“那你要真心喜欢我才行，没有这个前提，还是算了。”
“看着我，我和你讲。”乔先生摆正我的身子，一下子吻向我，我一直推开，可是怎么也用不上力气，也就任由着他胡来。
一场暧昧的接触后，我并没有很排斥，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本身不讨厌他。
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当乔先生的女朋友。
争吵、不体谅、不理解，更多的是不信任和没勇气坚持在一起。
可就在乔先生去广州的前几天，我们分手了。异地恋啊，永远是个话题。
我从不喜欢将就，却愿意为了你将就一次。很喜欢一个人，所以不会选择做朋友。明明分开了，为什么还要想念你，是怪你不够残忍，还是怪自己不够愚蠢。好不容易把你装进心里，现在却要硬生生的掏出来，就算你已经不在心里，但那伤口还没愈合，也许是时间不够长久，才没忘了你。
整夜，眼泪不停地流，鼻子堵塞，疲倦了才渐渐入睡。
讲真，乔先生起初是备胎，直到两人分开，我才明白，那是喜欢。原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美好，愿它保留在永恒的记忆里。我错过和他的第一个情人节，也许是上天早有安排。
一个人的嗅觉，是可以用味道来纪念的。
终于，删了关于乔先生的所有联系方式；终于，有了不再喜欢你的勇气。唯独手机里还存着以前的聊天记录，只是那个号码，我再也不会拨打。
很遗憾，当时没有好好说再见。
对的人晚一点再遇见吧，等我们足够成熟，就再也不分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