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相拥，你是我难以忘怀的牵挂
这一壶你来不及喝完的酒，随着时间沉淀变得愈发甘醇，可你却再也没有回来，独留我一人喝得酪酊大醉。
1.
风吹过，刮落一地桃花。
醉香楼里桃花酿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只闻其味便使人沉醉其中，喝一口，甘醇的香味在唇齿之间流窜，真是如桃花一般醉人。
顾姝香倚在顶楼的栏杆看着底下高朋满座，生意热络不绝，唇边沾染了几抹笑意。她回想起自从爹娘死后，她下足功夫研究了祖传酿酒秘方，从一个小酒摊勤勤恳恳的劳碌到如今这人人欣羡的醉香楼老板娘，这一路辛劳总算是有了回报。
她转身下楼。一进入大家视线，就引起大家的注目。她今天穿了一身素淡的绿罗裙，却一点都不失妩媚。肤若凝脂，唇似樱桃，弯弯的柳叶眉轻轻一挑，瞬间迷死了万千男人。几个痴汉一见她就嚷嚷起来。
“姝香妹妹仙女下凡啦！”
“老板娘，快过来和我们喝两杯！”
顾姝香浅笑推辞着。她知道她的美色让许多男人垂涎。这些年来，追求者不断登门，这醉香楼里除了真的想要品尝美酒的人，剩下的都是为了一睹她的美色而来，害得其他女人对她恨得牙痒痒的。许多未婚的年轻男子更是频频托媒人上门提亲，可都被顾姝香婉言拒绝。
她未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停下目光。每天晚上关门后，听聚在醉香楼的大厅嗑着瓜子高谈阔论的丫鬟们谈论着哪个英俊潇洒的客人让阿花迷得神魂颠倒，或是秋月家乡那在她口里趋于完美的青梅竹马，内心都毫无波澜。丫鬟们常常调侃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子，她都不以为意。她也确实活得脱出尘世。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她所拥有的不过是这个醉香楼而已。
于她而言，男人并非是必需品。
当一个人独自熬过生命中最坎坷，最艰难的时期后，就会发现也无所谓有人相伴终身或独孤终老了。她一直都认为不会有谁挑得动她心里的一池春水，乱她心事芳华。
直到某一天，有个男人走入了她的生命。
2.
王老爷和林老爷素来互看不顺眼，这天都碰巧都带着友人到醉香楼里品酒，据说在门口已是互相冷嘲热讽，挤兑对方。当日生意繁忙，店小二不小心将王老爷点的桃花饼端给了林老爷，林老爷知道端错了却故意不出声。店小二想和林老爷拿回桃花饼，可林老爷不肯，王老爷就怒了。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两位老爷却闹得不可开交，快要大打出手，店小二没辙，只好请顾姝香这个老板娘下来调解了。
顾姝香依旧是如此温婉的走下楼，微笑着对两位老爷说：“两位老爷，都息息怒，感谢两位老爷愿意来醉香楼消费，我们肯定会给你们最好的服务，我为我的手下做错的事情道歉。今天这两桌就算我请两位老爷了，好吗？”
王老爷可不肯：“姝香妹妹，现在可不是钱的事，是他明知拿了我的桃花饼却不肯换给我，他怎么着都得给我个说法。”
“怎么了？端到我桌上了，我突然想吃还不让吗？”
“那也得先端到我桌上！”
“管我屁事！我就只知道到我桌上的东西休想拿回去！”
“岂有此理！”王老爷气得拿起凳子就往林老爷的方向扔去。殊不知，顾姝香突然冲出来试图挡住那张凳子。就在顾姝香以为自己会被凳子砸个头破血流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了她，一手抓住了那个凳子。
这个男人刚刚在一旁独自喝着酒，默默的听着这场闹剧。他本不想插手，直到他听到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再然后看见她倔强的身影冲到了凳子的方向，瞬间他的心弦被这个女人触动，一个翻身护住了她。
他眉眼一横，凌厉的眼神让王老爷和林老爷皆是一颤。他冷毅的声音响起：“还不快滚！两个男人吵成这样，让一个女人陷入两难有意思吗？”
王老爷和林老爷哪敢多留，互瞪了一眼之后，赶紧离开。
顾姝香抬头看这个男人。他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侠气。这醉香楼里不乏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可顾姝香却总觉得他身上有种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气息。长发被束起来，看起来虽有些杂乱，可那几撮未被整理好的发丝如此披散着竟衬托了男人的英气。一声锦衣突显他训练有致的身材，高大威猛，顾姝香站在他旁边显得竟是如此娇小。
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还要看多久？”
顾姝香一下子脸红了，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退一步，低头：“谢谢侠客相救，这坛酒我请你吧！”
男人觉得这样的顾姝香可爱极了，脸红通得像个苹果一样，忍不住想调戏调戏她：“我手都受伤了，你打算用一坛酒糊弄我？”
顾姝香连忙看向他的手，原来刚刚凳子飞来的速度太急，他用的力道大了点，将凳子的边缘捏碎了，导致他的手掌局部淤青，还被木屑扎伤。其实对于男人来说这点上不过是扰扰痒而已，顾姝香却急了，赶忙带着他到顶楼，拿出药酒及纱布为他包扎伤口。
那是顾姝香的书房，窗口敞开着，阳光洒进来，洒在顾姝香的头发上。此时的顾姝香正低着头轻轻的为他涂着药，细心的挑出扎入皮肤里头的木屑。男人望着顾姝香认真的脸，突然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子让他泛起了怜爱之心。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各种千姿百态的女人看得多了，偶尔他也会和几个女人搞搞暧昧调调情，却第一次对一个世俗女子激起了内心的涟漪。
望着阳光沐浴在这女子的身上，美好得像是一副画一样，他忍不住轻轻的将她几根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顾姝香似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空气里，一股暧昧的气息涌动着。
“包扎好了，这几天小心点，别让伤口碰到水。”顾姝香连忙站起来红着脸低垂着头。
男人勾唇一笑：“顾姑娘该不会就打算为我包个伤口，请坛酒就算了吧？”
“那你想怎样？”
“我初来乍到，对这边不太熟悉，不如你明天陪我去逛一逛？”
顾姝香懵了一回：“啊？”
“就这样定了！对了，我叫欧阳轩，别忘了。明日巳时，我在醉香楼外等你。”说完拂袖而去。
星星洒落在漆黑的夜空里，为寂寞的夜晚增添些许光亮。
顾姝香在房里来回踱步，平时拒绝男人一套一套的，怎么就这样被吓傻了呢？
想起男人早上的一举一动，她却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她听人说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心跳会剧烈加速，脸颊会羞红到耳朵根上，想要一直看他，期待与他的每一次见面。
她似乎全中了。
3.
卯时。
顾姝香起了个大早，她紧张得睡不着觉。她都快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男人都见过那么多了，怎么遇到这个男人就成这样了呢？
站在衣柜前左翻右找，一会觉得穿这件似乎太隆重了点，一会觉得穿这件似乎又显得太随便。头发应该盘起来呢还是放下来？应该编个什么样的发型？带个什么样的首饰？又不想问丫鬟们的意见，否则肯定会被她们耻笑。
巳时。
当顾姝香出现在欧阳轩面前时，欧阳轩愣住了。
淡紫色的纱质长裙上的纹路绣得恰到好处，间中带繁，没有华丽的大牡丹，却有种清新淡雅的气质。白色的宽腰带束在腰间，衬托了玲珑有致的身材。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斜插上一个作工精美的流苏簪子，几缕发丝轻垂在胸前。唇瓣不点而红，脸上略施脂粉，弯弯的柳叶眉依旧弯似月牙，勾人的美眸散发着极大的诱惑力，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白里透红，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钻入鼻子里，沁人心脾。
顾姝香缓步走向欧阳轩，欧阳轩仿佛置身人间仙境，顾姝香就是那坠入凡尘的仙女啊！
“公子，不好意思，久等了。”顾姝香淡淡地笑着，其实心里异常紧张，手攥着裙子，都快把裙子给攥皱了。欧阳轩猛的一回神，轻咳了几声，应道：“你今天。。。很漂亮。走吧！”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欧阳轩的手下们以及醉香楼几位偷偷翘班的丫鬟在暗处窃笑不已，他们家的主子，有戏！
欧阳轩和顾姝香漫步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上，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好几次指尖不经意的摩擦让两人都心间一颤。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摩擦后，欧阳轩按捺不住地牵起顾姝香的芊芊玉手。白皙滑嫩的玉手软绵绵的，略微冰凉的小手让欧阳轩紧了紧手，想给她一点温暖。
手掌间突如其来的温度让顾姝香傻楞地抬起头望着欧阳轩。欧阳轩却只淡淡地抛给她一句：“这里人多，我怕走散了，找不到你。”
顾姝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种被呵护地感觉，生平第一次她动了心。以前也不乏为她百般献殷勤的男人，可是都不及欧阳轩的一些小举动。有意无意的隔开靠近她的男人，贴心的护着她走在道路内侧，提醒她前方路上的小坑洞。这个男人寡言却用行动护她无微不至。她承认，这个男人，乱了她心里的一江春水。
欧阳轩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紧张？他逍遥过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倾心，可这一次，他想，他是把心给搭进去了。
这个短短的市集，他们走得异常的缓慢，似乎前方是那漫漫红尘路，就只想这样牵着彼此走一辈子。
4.
天色将晚，夕阳把影子拉得好长。
顾姝香偏头问欧阳轩：“要来我的酒馆喝酒吃晚餐吗？”
欧阳轩点点头，于是他们便一起回到醉香楼。
嘱咐丫鬟备了一间厢房，并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欧阳轩翘起二郎腿，邪魅一笑：“想吃你。。。”
门外的手下听了汗颜，老大这也太直白了点。
顾姝香脸色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她这几天脸红的次数都抵得过她这几十年来脸红的数量了。
欧阳轩笑了起来：“你害羞什么呢？我是说想吃你做的饭菜，你想到哪去了？”
顾姝香的脸更红了，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有些生闷气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一会儿后，顾姝香和几个丫鬟端着她自己煮的饭菜走了进来。简单的三菜一汤，居家的气息特别浓厚。顾姝香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做饭，如果你吃不惯的话，我可以遣厨子备些食物。”
“不了，那些我都吃得怕了，就想吃你煮的。”
桌上那饭菜确实不怎么样，夹了清炒包菜放进嘴里，略咸，他却感到十分的满足。这三菜一汤虽然差强人意了些，可或许是他不挑，可或许是这是顾姝香亲手为他做的饭菜，欧阳轩一吃上就停不下筷子。饭菜的香味在唇齿间流连，这是属于顾姝香独有的味道。
顾姝香看他吃得十分满意，便放下心来，拿起碗筷也开始吃了起来。
这一刻，他们似乎就是那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夫妇。她不是醉香楼的老板娘，他不是纵横江湖的浪子。他们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农民。她负责打理家务，他负责耕田收米。在普通的日子里，吃着粗茶淡饭，过着简约朴素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身边都有彼此，在彼此的眼里慢慢老去。
顾姝香想：除了这坚毅挺拔的男子，此生大概再也无人有办法挑动她所有的喜怒与欢颜。
欧阳轩也很清楚，这一次的怦然心动是如此的不同。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不是每一次的心动最终都会开花结果。
5.
从那天开始，他们俩就如手下们想的那样，好上了。
欧阳轩天天来找顾姝香出去玩，晚上就在醉香楼喝酒，顾姝香也拿出许多陈年老酒出来与他一起举杯畅饮。顾姝香的酒量可是媲美一众汉子们，但她喝酒向来重质而不重量，恰好欧阳轩也是个懂得赏酒之人，他们常常聊得不亦乐乎。在喝酒这件事上达到了完美的共识。
这天，顾姝香不知怎得喝得竟有些醉了，她可是号称千杯不醉。懒洋洋地依偎在欧阳轩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张着迷离的大眼睛望着欧阳轩。
欧阳轩用修长却长满老茧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小妖精，我可以怀疑你是在勾引我吗？”
“轩，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吗？”
欧阳轩将她抱入怀中，用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轩，其实我都知道的。”略带醉意的顾姝香摇头晃脑地说道：“我都听说了。江湖里最近风起云涌，五大门派里最权威的轩辕帮老帮主要退位选继承人了，而且还是公开比武遴选。”
顾姝香顿了顿，抬起头：“不是传给他的儿子，欧阳轩。”
欧阳轩静静地听着顾姝香的话，英俊的脸庞上皱了皱眉。
他相信顾姝香的能力足够查出关于他的一切，只是他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查出来了，怕是那婚事她也知道了。
欧阳轩，轩辕帮少帮主。父亲欧阳毅是现任轩辕帮帮主。他知道父亲这次是要逼流浪在外多年的他回去。比武遴选只是个幌子，最后的继承人一定还是他。父亲在逼自己回去上任帮主，并且娶那他不想娶的女人。尤其是现在又有了顾姝香，他更不想离开了。
“轩，没关系的。”
“我舍不得你。”
“可是你又舍得让轩辕帮沦落在他人手中吗？”
顾姝香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所有的想法和心事，她都一清二楚。
“我们结婚吧！”顾姝香紧紧地抱着欧阳轩 “至少让我这一生曾经嫁给你一次。不管你最后还会再娶谁，只要曾经成为你的妻子，我就没有遗憾了。”
“顾姝香，嫁给了我，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女人。我答应你，绝不会娶其他人。”
顾姝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点点头说：“好。”
6.
数天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婚礼虽简单却细致，参与的人只有醉香楼的丫鬟和店小二以及欧阳轩的手下。醉香楼关上大门停业一天，楼里到处以红布条缠绕着，墙壁上贴满了喜字，该走的程序一样都没有少。
丫鬟们看得热泪盈眶起来，她们清心寡欲的主子终于出嫁了，可他们真的能幸福一辈子吗？
顾姝香戴着凤冠霞帔，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穿上嫁衣，与相爱的人执手拜天地。
欧阳轩同样一身红艳，他从来都不知道会有那么一个女子让他如此眷恋红尘，这辈子只想和她烟火平生。
可现实往往都是如此身不由己。
思及此，他更是握紧顾姝香的小手，试图留住更多属于她的气息与温柔。
他在她耳边低语着：“顾姝香，你的眼睛是我这一辈子眸光不经意地驻留却再也不想离开的地方。”
红头盖下的顾姝香幸福地笑了。
拜过天地后，欧阳轩一把将顾姝香抱起回到房中。
揭开头盖，看着那美若天仙的顾姝香，粉黛胭脂不但没让她变得俗气风尘，反倒衬得她更是气质脱俗。
喝过交杯酒，艳红的唇瓣如樱桃般令人垂涎欲滴。欧阳轩一把抓过顾姝香吻下去。
他的吻热烈而温柔，似乎想侵占她的所有。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爱得入骨，心间因他的存在而欢喜，也因他的存在而刺痛。
顾姝香于欧阳轩是，欧阳轩于顾姝香亦是。
而后，一对新人尽享鱼水之欢，一室风光旖旎。
7.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入房中，欧阳轩和顾姝香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彼此。
欧阳轩满足地一笑：“早安，欧阳夫人。”
“早安，夫君。”说完靠在他怀里，笑得那曙光都失了颜色。
送着欧阳轩到路口，顾姝香心里满是不舍。
毕竟刚成亲几天，夫君就要远走，甚至一辈子都好难回来了，顾姝香并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洒脱。
欧阳轩同样异常的沉默，他也不愿意面对分别。
“轩，真的没关系的，不要顾虑我太多。男儿志在四方，别为了我放弃什么。”顾姝香低着头，哽咽地说着，其实她非常清楚欧阳轩这一去或许是回不来了，甚至会尊崇父亲旨意，娶另一个女人。
“香儿，我答应你，不管父亲怎么说，我都不会娶别的女人。等我回来，回来接你，做名正言顺的欧阳夫人。”
有那么一个瞬间，顾姝香想告诉欧阳轩，她想要的不过是与他成为一对平凡夫妇，如此而已，但当她启唇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好，我等你。”
欧阳轩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人在江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香儿，五年。等我五年，五年后，如果我回不来，那你就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顾姝香抱着他沉默，心里想着：我的幸福，除了你以外，再也没人能取代。
他们没想到他们终究打不败现实。一次的转身离开，是一辈子的天涯相隔。
8.
阶砖不可拒绝腐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
几年后，在顾姝香收到轩辕帮帮主即将结婚，迎娶第二大帮派的帮主女儿的消息时，她很清楚，他们的感情终究抵御不过权势与家族的威迫。
要怪只能怪自己爱上了江湖中人，就只能注定看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
她终究不过是那世俗红尘中一个他曾经擦肩而过的女子吧！
江湖恩义纷扰，一旦深陷，又岂能容易脱身而出。
只要他放不下那些恩恩怨怨，他就永远不可能逃离江湖。
可她爱的不也是那快意恩仇，义气凛然的他吗？
他终究是负了她，负了他们的感情。
这不是一个既定的结局吗？为什么枕头边却湿了一片？
又是桃花开时，桃花树下，顾姝香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那是他们最爱的酒，一大缸私藏着，打算慢慢喝完。
而这一壶你来不及喝完的酒，随着时间沉淀变得愈发甘醇，可你却再也没有回来，独留我一人喝得酪酊大醉。
一切都如梦境一般，破灭了，该醒了。他送的簪子依然插在头顶，可人却早已毫无踪影。
是谁扰我心中一世爱恨，又留给我满心泪痕？
你是我一生年华最美好的一幕戏，我将一辈子深埋在心。
结：
八年后，当欧阳轩再次回到醉香楼时，只找到桃花树下那方矮矮的坟墓。
丫鬟看到他时，哭着骂他负心汉。
顾姝香遵守约定等了他五年。
五年后的某天，顾姝香将醉香楼交给了一个年纪最大跟她工作最久的酿酒师，仔细地嘱咐她所有关于醉香楼大大小小的事。只告诉他，她要去旅游，去远方看看。
可隔天，他们却发现，她早已吊死在房间里。
遗书里说，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欧阳轩安静地跪在坟前哭着，原来这是心痛的感觉，原来伤心到最深处是无声的哀痛。
这个大笨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了断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他几年？
为什么要以如此壮烈的方式与他告别？
他现在来接她了，可惜他来晚了。他其实最后并没有娶那个帮派帮主的女儿，因为那个女孩也有属意的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欧阳轩帮助他们私奔了，这门婚事也就这么告吹了。
他忘了顾姝香是如此果断而深情的人。一旦爱上便是一辈子的事，她怎么可能将就？
只是他始终没有想到他迎来的会是一方坟墓。
欧阳轩举起剑，鲜血立马染红了坠落在地面的桃花。
香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别怕，你不孤独了，我来陪你了。
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如果还有来世，我管它那么多的身不由已。我不要什么轩辕帮帮主的位子。我不要什么江湖之间恩怨情仇。
我只要你。
哪怕粗茶淡饭，补衣破碗。只要有你就好。
有你什么都好。
网友评论